“做什？”祁國夫人笑顏如花般詭異妖豔，她從來都知道王元嘉的心事，在她心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她自己，而是聖人，她愛著的人，自然而然也早已懂得，完全可以以此作為要挾，“你以為你身上有什可取的地方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迅速閃過一絲不屑與嘲諷，“除了你手上的鳳印、你身上的皇後之位外，還有什？”

    在王元嘉的眼祁國夫人如同殿後幾叢帶刺的玫瑰，被刺的生疼，蒼白如紙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她始終不相信祁國夫人的話，可腦子有另一種聲音在回蕩，仿佛在說她應該相信。

    牙齒打顫，卻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若真的沒什可取的地方，你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找我，自從我成了皇後以後，你每月都總有大半的天數會入宮來，常常叫我做一些事。如此說來，你還以為我一無是處嗎？”

    她明白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她漸漸明白祁國夫人根本就不可能，也不會將此事說出來。說了出來，縱然自己有什錯處遭到聖人的厭棄，甚至是被廢，但王家就真的沒有錯了嗎？將不是王家的孩子以王家嫡女的名義嫁到宮，豈不也有欺君之罪？王家再如何想盡辦法都擺脫不了這件事。

    “這就是你所謂的有可取之處？”祁國夫人頓時被氣笑了，“我入宮說事，叫你按照我的說法去做，隻是因為你是皇後，並不是因為你是誰，你是誰跟我有何關，跟整個王家也無關。若換了王家其他的女兒做皇後，我照樣會來說。若非你手拿鳳印，若非你占著的是皇後之位，我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又何必巴巴兒的來跟你說事。”

    頓一頓又說：“就憑你這個態度，我必然會將此事公諸與眾。就是不知道聖人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

    殿的氣氛又冷了幾分，誰都不說話，祁國夫人冷冷的看著王元嘉，而王元嘉也在想，這件事該如何，縱然她遇事也算成熟穩重，處理起事情來也非常快。但對於這件事，還是有所猶豫的，皆因聖人，她不知道聖人會如何？

    可王元嘉的沉默落在祁國夫人眼，還以為她落了下風才不說話的便立刻拔高音量，“喲，你這會兒就不說話了啊，剛才不是振振有詞的說你自己有可取之處嗎？”旋即朗笑三聲，總算平複心境，看著王元嘉的眼，慌張閃過一絲鎮定，她知道她不急，該急的是王元嘉，道：“不愧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到現在依舊想保持著鎮定啊。”

    聽似一句讚歎的話，但她還是聽出來了，這話更多的是嘲諷與幸災樂禍。不過這時的她已經徹底想清楚了，旋即抿嘴一笑，因為她不怕了。看著祁國夫人的眼，藏著一絲探究的意味，道：“好啊，你去說吧，你盡管去說，我剛才的得知聖人在臨照殿，當然你也可以去百福殿將此事說與太上皇聽。”頓一頓，嘴角顯出一絲冷意，“你就這說，皇後並非姓王，根本就不是王家的嫡女，當初是王家騙了皇家，騙了則天大聖皇後。”

    “你……”祁國夫人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沒錯，這件事確實王家也有錯，錯在欺瞞，將一個不是王家的孩子以王家嫡女的名義嫁進皇家，很顯然王家是肯定欺君了，而且欺君了這多年。

    如此，隻怕會君王一怒，流血千。縱然王元嘉被聖人厭棄或者是被廢，但整個王家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時的她，才明白過來，想起聖人對待太平公主等人的下場，自己的親人隻要背叛自己的，都沒有好下場，更何況是知道了此事後對待王家的手段，她瞬間不敢再往下想。

    反倒是說：“你想過沒，若是聖人知道了此事，他會如何做？我猜，他必然會將你徹底厭棄，或者幹脆廢掉吧。”她懂得，對於王元嘉來說，最重要的人從來不是她自己，而是聖人，隻因她愛他。所以在這種已經攤牌的情況下，想要控製王元嘉的最好辦法就是，聖人。

    原本她剛剛也想過，大不了在將此事公諸與眾之前扶持另一個真正屬於王家的姑娘，但後來又一想，若皇後不願扶持，不願像幫助武婕妤那樣幫助那個王家姑娘，隻怕也做不到在很短的時間就進入聖人的心，讓聖人離不開。如此隻能先安撫住王元嘉，隻有等到真正的王家姑娘在後宮站穩腳跟，進入聖人的心，王家才能真正棄了王元嘉，因此現在還不可以。

    “聖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如何，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也與整個王家無關。我跟聖人有著夫妻之情，從前患難與共，我就不信了，聖人知道此事後一定厭棄或者廢掉我。我跟你們王家不同，王家跟聖人並沒有直接的聯係。”王元嘉話雖說得漂亮，因為她不想在氣場上輸祁國夫人，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很氣短的，因為她也不知道聖人究竟會如何做，會不會厭棄她，會不會廢掉她，又或者說對此毫不介意，當然她也不知道她希望聖人做出什樣的選擇。

    祁國夫人在她的話捕捉到‘你們’兩字，那也就是說王元嘉從心開始排斥王家了，頓時心慌起來，其他的都不怕，隻是萬一王元嘉不肯再幫助王家，而清陽公主跟王家的關係很緊張，她也不會幫助王家的，那王家就算再送十七八個大美人來，似乎也沒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