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坐在床沿,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嘴還輕輕念著她的名字,“安樂……安樂……”
她用濕毛巾替他擦臉,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她從未仔細看過他,從未這樣認真的看他,原來,他是這樣被自己忽視。
她擦過後,想去洗洗帕子,上官成蹊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呢喃道,“不要走……不要走……安樂……”
她無奈,隻得任由他抓著,輕聲安撫他,“我在呢,我不走。”
他的情緒穩定了,可又似乎想起了什傷心的事,眉頭緊蹙,輕聲低呼,“你為什忘不了他,為什……”
他?耶律。
安樂渾身一震,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如今聽上官成蹊提起,隻是覺得有些陌生。可那些回憶,那些過往,那個人,又怎可能輕易忘記呢?
她看著上官成蹊痛苦的神情,心不住的唏噓。
你又何必這樣耿耿於懷呢?他於我,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她就這樣陪著他,直到天快亮時,他才幽幽轉醒。一睜眼,便瞧見她趴在自己身邊,睡著了,自己的手還緊緊攥著她的手。
該是高興的吧,他不敢驚動她,用另一隻空的手輕輕扯過被子,蓋在了她身上。
他突然很想摸摸她的三千青絲,可手指快要碰到她的發絲,他又躊躇著,不敢向前,終是縮回了手,靜靜看著她。
安樂,有時覺得自己太過貪心,明明你已留在我身邊,可我想要的卻是更多,你說,人太過貪心,是不是會遭天譴呢?
等安樂醒時,天已經透亮。她睜眼瞧見上官成蹊正定定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兩人都頗有些尷尬,沒有說話。倒是安樂想起,他昨日宿醉,該是有些頭痛。她起身,輕聲道,“我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吧!”
擦身而過之時,他很想拉住她,不讓她走,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回過神時安樂已經跑出了屋子。
他看著自己落空的手,不禁苦笑,安樂,我們就這有緣無份嗎?
等喝過醒酒湯,吃過早點,上官成蹊臨出門前交代她,神色肅穆,“此後,怕是有些不安寧,你不要出府,知道嗎?今日起,我也會呆在軍營,恐怕暫時不會回府了,好好照顧自己。”
她遲疑著點點頭,小心問道,“是要與君寧哥哥開戰了嗎?”
上官成蹊猶豫了許久,終是點了點頭。這是事實,他不能騙她。
安樂麵色有些蒼白,輕聲囑咐道,“你多加小心,還有,若是贏了,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
他不忍拒絕她的請求,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但心念一動,反問她,“若輸了,該當如何?”
她毫不遲疑的說:“若輸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隨你去。”
他震驚了,似從未想到,安樂竟然會這樣說,她這是,也在乎自己嗎?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輕擁她入懷,在她耳邊呢喃,“傻瓜,我怎舍得讓你死呢?你放心,我一定會贏的。”
她沒有做聲,緊緊依偎著他,她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他許多,遲疑著,她抬起頭,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他。
這一次,他沒有推開她,而是慢慢回應著她。或許,這是離別的最後一吻了。前路迷茫,他想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時光。
一吻天荒,他輕輕放開她,又吻了吻她的眼,淺笑道,“等我回來。”
“好!”
她笑靨如花應他,親自送他去了府門,看著他騎馬絕塵而去的背影。
成蹊,我等你。
他今日一去,便是真正與君寧開戰了。而遠在邊關的君寧,士兵的毒雖然解了,但卻是損失慘重,士氣也有些萎靡不振。
大戰在即,君寧忙著重振軍心。而從京都傳來的消息,君府與尚書府雖被監控,但卻沒有性命之憂。君寧暫時放心了,但卻也明白著,這始終是一個隱患。上官桀肯定是要留著他們,最後來脅迫自己。
戰爭毫無預兆的來臨了,當上官成蹊與君寧在戰場刀劍相向時,難免感歎世事無常。本來君寧還有一絲在兵力上的優勢的,奈何九索門的毒藥不斷,秦楓也一直沒有閑著,整日苦惱著這些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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