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舞太過醉人,還是這跳舞的人太過醉人,君寧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坐在下首的致韻瞧著,眼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倒是君妤,一直微笑著,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縱使大臣和女眷們議論紛紛,也不敢出聲製止,因為他們看出了這陛下看這上官傾月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而弄玉與歐陽嵐坐在一起,看著自家夫人跳舞,也是有些驚訝。她從未見小姐跳過這支舞,隻見過她練習折腰舞。
沒想到,自己竟能再見夫人一麵,見她如今這憔悴模樣,定是吃了許多苦。
她聽聞夫人被陛下帶回了皇宮,便一直想著來見見她,可是子鈺不肯,說是陛下本就沒有打算將她昭告天下,她又怎可貿然前去呢?
幸好這封妃大典的宴會,她作為子鈺的夫人能夠來參加,可以見夫人一麵。
隻是,這卻是陛下的納妃的宴會。夫人那愛陛下,定是好一頓傷心吧!
一舞完畢,她隔著距離定定的看著坐在殿前的他,他的身旁有如花美眷,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子彥了。
君寧也看著她,眼神毫無波瀾,在慕槿看來,他是對她沒有感情了的!
她跪下向他行大禮,卻並未吭聲。倒是君妤的父親,如今官拜丞相的君猊站了出來,“陛下,此女所跳之舞並非折腰舞,她這是在欺君罔上。”
君猊所言甚是,方才寂靜的大殿頓時又吵鬧起來。眾人都在竊竊私語,附和丞相的話。
弄玉急的想衝出去替她家夫人辯解,幸虧歐陽嵐及時拉住了她,神色肅穆,“切莫衝動。”
而君寧則沒有回應君猊的話,眼神在君猊與上官傾月之間來回遊走,又轉過頭看著君妤,問道,“妤兒認為呢?”
君妤會意,笑道,“臣妾以為,上官小姐麵色緋紅,方才走路腳步有些虛浮,想來是飲了許多美酒,醉了。因此才跳錯了舞,父親大人又何必在意呢?”
此話一出,四座嘩然,皆在感歎這熹妃娘娘的胸襟寬廣,端莊大度,隻是,這樣明著打自己父親的臉,似乎有些不好吧?
君寧笑道,“朕的愛妃真是善解人意啊,來人,送上官小姐回宮。”
聞言,疏影才急忙過來扶仍跪在地上的她,“小姐,我們回去了。”
慕槿有些恍惚的站起來,便撞進了君寧的視線,那般複雜不明的視線,她不懂,也不想懂,便行了禮,由疏影扶著出了大殿。
慕槿雖然走了,但大殿的熱鬧氣氛一點沒有少,眾人都當方才沒有發生過這事。而弄玉卻是急的不得了,低聲央求身旁的歐陽嵐,“子鈺,你讓我看看夫人好不好?我一定快去快回。”
歐陽嵐嗟歎一聲,“罷了罷了,知道你的心也跟著飛走了,便去吧!不過,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他一臉壞笑,弄玉臉一紅,也顧不得許多了,輕輕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帶著橙兒去追上官傾月了。
終於還是在離殿外不遠處的花園追上了她們,“夫人,夫人,等等我啊,我是弄玉。”
弄玉?弄玉來了?正有些眩暈的慕槿回頭望,便見弄玉急匆匆的向她跑來。
真的是弄玉,她驚喜的向她快步走去,卻不想因為眩暈,沒有看清路,被腳下的石子一絆,差點摔在地上,幸好弄玉及時趕到,扶住了她。
“夫人……弄玉終於見到你了!”
弄玉喜極而泣,慕槿也有些傷感,安慰她,“傻姑娘,哭什啊!你……這都……做了……夫人了,還……這……冒冒失失的,叫我……怎……放心啊?”
“夫人……”
弄玉嗔道,似乎頗有些不好意思。
慕槿笑著看跟在她身邊有些久的丫頭,時光荏苒,她已不是那個在讀書寫字時叫苦的小姑娘了,而是成熟和穩重起來的大姑娘了。
可是,自己也不是從前的自己了。
弄玉聽出她說話斷斷續續,且這嗓音低沉嘶啞,比之從前大相徑庭,聽聞夫人患了喉疾,難道是真的?
“夫人,你的聲音?”
“無礙……快……好了……”
“對了,青姨……如何了,你……可有……去……看過她,我……好想……你們啊!”
“我們也想夫人啊,差點以為都……哎呀,我怎說這個,青姨挺好的,我前幾日去看她,還告訴她夫人你回來了,她高興的不得了呢,就是想再見你一麵,可惜,怕是沒有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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