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不到,君妤便被接進了宮,宮都在傳這君妤是陛下的表妹,宗族的嫡小姐,身份地位無人能比,更何況君妤那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雖比不得上官傾月,但也不遜色。
是已,宮的人都覺得這君妤是另一個寵妃了,要趕著去討好巴結了。
錦和宮上下對這事隻字不提,但那小太監,卻不知是不是受人唆使,趁慕槿在用午膳時隨口提了這一句。
洛瑤與疏影氣的不輕,看他的眼神都冒著火星,倒是慕槿表現的無悲無喜,似乎這事與她並無關係。
小太監本以為可以刺激她,誰想她的態度竟是這樣,便覺得有些奇怪。
用過午膳,疏影與她閑聊,漫不經心的問:“慕姑娘不傷心嗎?”
慕槿似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為何……要……傷心?”
“難道慕姑娘愛的不是陛下嗎?”
愛?愛是個什東西?或許,人世間根本就不存在這個東西。
“愛……又如何,不愛……又……該當……如何?”
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倒是慕槿想起景蕪之事,問道,“景蕪……在哪兒?”
“慕姑娘問這個做甚?左護法在皇宮,不過,聽聞她深居淺出,這宮很少有人見過她,我也沒有去找過她。”
慕槿看她的眼神有些懷疑,似不相信她的話,但也沒說什,揮退了她。
景蕪,你為何還在皇宮呢?你還有什目的?
如今身體每況愈下,她想了一會兒,頭便有些痛,就不再想了,隻是,她想著,君妤進宮了,子彥與她該如膠似漆吧,曾經青梅竹馬,如今也算是在一起了。
正閉目沉思間,突然有吵鬧聲傳來,她睜眼,便見君妤從門外進來,身後跟了好幾個宮女太監。
疏影也跟著進來了,隻是站在一旁,靜觀事態發展。
“上官小姐,聽聞你身子虛弱,妤兒便想來看看你。”
君妤仿佛與上官傾月似乎很熟的樣子,還主動拉了她的手,寒噓問暖。
或許是君妤太過熱情,讓慕槿一時有些不能接受,她愣愣道,“我很好,多謝了。”
君妤正待說話,她的貼身婢女正色道,“上官小姐,這是熹妃娘娘,你見了該要行禮的。”
熹妃娘娘?她差點忘了這事,現在有人提起,她便也恭敬的行禮。倒是君妤連忙扶了她起來,“上官小姐,不必多禮。”
又轉頭輕聲斥方才說話的宮女,“掌嘴,讓你話多。”
“是,奴婢知錯了。”
那宮女便自己打了自己起來,慕槿勸道,“別打了……”
君妤瞪了那宮女一眼,“還不謝恩?”
“謝娘娘,謝上官小姐。”
“都出去吧,看著糟心。”
一眾宮女太監們便退了出去,疏影也跟在最後出去了,臨出門時還有些不放心的回頭。
“皇嫂,莫怪我那不知禮數的婢子,她被我慣壞了,衝撞了皇嫂,妤兒代她替皇嫂賠罪了。”
“你……”
皇嫂,這稱呼,怎那奇怪?君妤現在不是熹妃嗎?也是子彥的妃子,為何要喚她皇嫂?不合情理啊!
似知曉她的疑惑,君妤笑道,“是妤兒唐突了,皇嫂雖未封妃,但也畢竟是皇兄的結發妻子,妤兒喚一句皇嫂不為過。之前喚你上官小姐,實在是因為礙於閑雜人等太多,怕引來誤會,給皇嫂帶來麻煩,還望皇嫂見諒。”
“可……你是……熹妃……”
她不懂君妤的意思,這好端端的,怎亂了輩分了?
“皇嫂好好休息吧,切莫憂思過度,妤兒改日再來看你!”
這君妤來的快去的也快,且說的話也讓人不甚理解,慕槿還想問點什,可她已經走了。
疏影進屋便問,“她說什了?”
“沒事……”
見她不肯說,疏影也不強求。伺候她更衣午憩,這習慣還是來了皇宮養成的,之前在九索門時,她每日隻顧著看醫書,眼睛差點都熬壞了。幸好來了皇宮,她不再像之前那樣,也肯愛惜自己的身子了,可誰想,這身子反倒越來越虛弱了。
之後幾日,相安無事,也沒有人再踏進這錦和宮的大門,她也樂得清閑。
可一日清晨,她剛起身,便有宮女來告知她,子彥請她去封妃大典觀禮。
她麵無表情的應下,便命疏影替她梳妝,疏影在給她梳妝時,笑道,“我給慕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吧,定能將那什熹妃給比下去。”
慕槿淺笑,眼神滿是不在乎,“你……何時……如此……小孩子……心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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