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索門。

    百慕神醫正在調藥，一個弟子前來稟報，“神醫，有消息了。”

    百慕神醫聞言怔住了，立即放下手的藥草，急忙問道，“靈玉的消息嗎？快說。”

    “弟子在與晉國的邊境處，一個小山村，找到了蛛絲馬跡。靈玉小姐，似乎已經病逝了……”

    “什？”

    百慕神醫渾身一震，怎也沒有想到，自己原來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有些不可置信，顫抖著聲音問，“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不過，靈玉小姐好像有一個女兒，隻是屬下還沒有找到小小姐的下落。”

    靈玉竟然有女兒了？一別近二十載，他竟然做了外祖父了。

    “盡快派人去尋找小小姐的下落，一定要找到。還有，把靈玉的墳塚，給我遷回來。”

    “是。”

    那弟子奉命走了，留下百慕神醫看著藥草失神。當初，他因為與女兒靈玉起了一點爭執，靈玉負氣離家出走，這一走，就是近二十載。

    剛開始，他以為她倦了就會自己回家。可她一直沒有回來，期間他派人去尋，卻不知是不是她故意躲著，竟一點消息沒有。

    後來，將門主之位傳給莫離後，他便開始雲遊四海，隻為尋回女兒。豈知，一別竟是永別。

    “靈玉，靈玉啊……”

    他瘦骨嶙峋的身子微微戰栗著，那雙看遍世事，飽經風霜的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皇宮，禦花園。

    致韻邀請了君妤與慕槿前來賞荷，特意挑了一個臨水的亭子，便等著一出好戲上演。

    慕槿本不想去，奈何洛瑤一直勸她，“上官小姐，她畢竟是娘娘，您如今雖得恩寵，可是，畢竟沒有被冊封啊，這關係鬧僵了不好！”

    洛瑤所言甚是，慕槿想了想便也同意了，當然並非是怕關係鬧僵，而是不想落人口舌，怕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言蜚語滿天飛。

    她慢悠悠往禦花園去，去了卻發現亭子就隻有致韻與她的侍女敏兒在，並不見君妤。

    她未作它想，帶著洛瑤上前去，微微一福身，算是行禮。

    致韻沒有應她，也沒有看她。她也不等她回應，便自己起了身。

    敏兒卻怒道，“見到娘娘，幾次三番不敬，該當何罪？”

    慕槿冷眼睥睨，看著敏兒的眼，滿是冰冷與恨意，“主子間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下人來過問了？”

    “你……你算什主子，不過是個沒有名分的罪臣之女。”

    敏兒毫不畏懼的說出了這句話，卻引得慕槿大怒，吩咐身旁的洛瑤，“出言不遜，掌嘴。”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狠戾，而洛瑤得了命令，便一巴掌揮了過去。這一巴掌，將敏兒打的措手不及，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幸好致韻及時扶了她一把，“別丟人現眼了。”

    又冷笑著問慕槿，“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是吧，妹妹？”

    慕槿也冷笑，回擊道，“是啊，但是，逼急了，狗的主人，我也會一起打。”

    “你……”

    致韻生生被這句話逼的臉色鐵青，但嘴上也不能落了下風，“本宮好歹是陛下的妃子，你不要得意忘形。”

    慕槿冷冷看了她一眼，讓洛瑤先退下，又冷聲斥敏兒，“你也下去。”

    敏兒本想回擊她，憑什她讓自己走，自己就要走。可致韻也下了命令，敏兒不得不從，捂著臉退下了。

    等兩人走遠了，致韻站起身，走到亭子邊緣，看著亭子外的荷塘，那一朵朵皓潔的白蓮，問道，“你想說什？”

    慕槿走到她身旁，笑道，“姐姐，你這個妃子有什用呢？還不是比不得我這個罪臣之女受恩寵。”

    “你……慕槿，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你得到。”

    “哦？是嗎？我等著你毀滅的那天……”

    慕槿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她趁致韻不注意，用力一推致韻，致韻便撲通一聲掉進湖。

    一時水花四濺，驚起了一攤鷗鷺，打破了荷塘的沉寂。

    慕槿故意大聲呼救，“來人啊，來人啊……”

    她是笑著看著在荷塘中掙紮的致韻的，是的，笑的很開心。

    這一幕，似曾相識。她想起來，當初歐陽嵐便是這樣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