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找到城樓,見著他,問道,“為什?”
君寧遲遲沒有開口,他就這樣看著遠方,看了許久,聲音似從遠處傳來,沙啞而又帶著一絲悲傷,“你會知道的,囑咐子鈺,讓他接著做攝政王。”
“你要去哪?”
秦楓以為,他裝病騙上官傾月就已經很奇怪了,更怪的是,他竟然還要讓子鈺攝政,他究竟,想做什?
君寧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起了大風,他感覺背脊有些刺骨的冷,便往回走下城樓,“不要問了,好好陪著洛瑤,不要讓她為你們擔心。”
這個她,指的該是上官傾月吧,秦楓明白,若是洛瑤知曉了,定然會為她擔心,說不準,還會不原諒自己,誰讓,他也是幫凶呢。
在通往城外的官道上,慕槿在馬車,想起她的灝兒,臨走時,她去抱了抱他,那小的孩子,從此以後,就不再有母親,她當真,是比連漪筠還要狠心。
莫離殺了她一個孩子,現在灝兒也是因為他,而不得不分離,她笑的蒼涼,“莫離,你當真好本事。”
她正沉浸在悲痛無法自拔,這時馬車突然停下,她急忙掀開車簾,問車夫,“發生了何事?”
車夫顫顫巍巍指著前麵,“他……”
慕槿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個男人,衣著樸素,手有一把不是很起眼的鐵劍,但鐵劍閃著陰森森的寒光。他的長發肆意飛舞著,而麵上,是一頂遮住整張臉的灰色麵具。隻露出一雙帶著精光的眼,但眼,又全是冷漠。
那人擋在馬車麵前,似一個劫匪一般,慕槿心想,莫非剛一出宮就碰上打劫的了?真是萬事不順啊!
她臨危不亂,仍是一貫的沉著冷靜,“敢問大俠有何事?我們還急著趕路。”
那男人望了一眼車夫,車夫立馬嚇的從馬車上滾了下來,並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給還在車的慕槿道歉,“對不住了姑娘,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妻兒要照顧,對不住了。”
頃刻間,他便跑沒影了,慕槿不禁無奈扶額,那男人還什都沒幹呢,至於被一個眼神就嚇成了這樣嗎?
男人冷峻的聲音開口了,“攝政王命我來護送皇後去九索門。”
慕槿一驚,歐陽嵐?他怎會這好心找人來幫她?不對,更奇怪的是,他怎知道?莫非是小鬼告訴他的?
“攝政王知曉我要去九索門?”
男人微微點頭,算是回應。慕槿便放心下來,問道,“你叫什名字?九索門機關重重,我怕你跟著我會有危險。”
“耵聹,請皇後坐好。”
男人似乎不願多說,坐上了車夫的位子,便開始趕車了。慕槿放下車簾,不禁想道,“這歐陽嵐是個怪人,連手底下的人也都是怪人。”
一路上,他們沒有再說過話,隻是到了驪山山腳下,他們不得不棄馬車步行至山頂了。
慕槿想起安樂與上官成蹊就住在驪山之中,上次她與君寧一起爬山去看她們,如今卻是沒有機會了。
或許是心事重重,她走的很慢,但跟在她身後的耵聹並沒有催促她,隻是在她身後,靜靜看著她。
那般熾熱的眼神,慕槿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感受到。
走了一會兒,她便有些累,便提議休息一會兒,耵聹便拿出包袱的水袋和幹糧遞給她,“皇後請用。”
慕槿道謝便接下了,並拿出一些又遞給他,“你也吃一點吧,爬到山頂需要耗費很多體力呢。”
“多謝。”
慕槿便不再說話,乖乖吃東西了。麵對著這個耵聹,她總覺得很安心,很熟悉,不知道是為何?
不容多想,稍作休息後,他們便接著趕路,走了許久才到了半山腰,她不禁有些煩躁,“莫離明知我要來,也不派個人來接嗎?這樣耽擱時間,真是過分。”
耵聹頓時心情複雜,問道,“皇後何出此言?”
慕槿想也不想便答道,“子彥還等著他救命呢,他一定是故意拖延時間的。”
耵聹渾身一震,心滿是苦澀,又道,“皇後與陛下,還真是帝後情深呢。”
慕槿幹笑一聲,沒有再回話,她不禁暗罵自己,怎什都往外說了,還是和一個相識不過幾個時辰的人,即便這個人,她覺得很可靠。
不再多言,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山頂,可是麵對著這一片陰森森的樹林,她想不起該怎進去了,她隻記得,當初他來時,入口處有幾個碩大的石頭,然後九堯在石頭上動了動,便出了一個洞口可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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