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的行宮待了幾日,流言便愈演愈烈,整個渠省都知曉,他們的大王喜男色,尤其鍾愛公子這類長得陰柔美麗的,於是又有趨炎附勢諂媚的人,去尋姿色尚好的清倌,準備獻給他。
是已,有一日當慕槿正無聊,打算去找耶律喝酒時。到了他所居住的正殿,聽見麵有說話聲,她便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麵的人出來。
耶律突然一聲暴,“滾出去。”著實將慕槿嚇了一跳,她偷偷探頭去查看,見是大殿上跪了兩個人,一個弱柳扶風,一個虎背熊腰。隻一眼,她就看出了兩人的來意,不禁感到好笑,這些人真是太閑了。
那兩個人或許是被這暴給嚇到了,連忙又是請罪又是求饒地,屁滾尿流地往外跑,生怕耶律會把他們給吃了。
兩人出門,見到門口的慕槿大驚失色,但也沒有多看,就跑遠了。
她好笑著走進大殿,揶揄他,“看來大王的桃花運不少啊!”
耶律苦笑,“你還來打趣我?還嫌不夠亂?”
這個當頭,身為朋友,慕槿也不好落井下石,便半是認真半是玩笑說道,“不如,你試著放下她吧,再覓一位佳人,他們鐵定就不會這樣了。”
耶律怔怔看著她,半晌才悶聲道,“你以為小爺我不想忘記?”
“唉,多情總被無情惱,本公子愛莫能助啊!”
她自己何嚐不是多情,不過是現在狠下了心,不願去想罷了。
耶律沒有接話,反問她,“他怎還不來找你?”
慕槿苦笑道,“正是他快要來了,所以我要走了,今日就是來找你喝這最後一次酒,明日我就走了。或許,永遠不會再來這了。”
“小爺這哪不好了?你要急著走?還再也不來,你不來誰陪小爺喝酒?小爺還沒有帶你去見識大漠的風光,還沒有陪你去草原騎馬,做什要急著走?難不成你怕他?他一退位的皇帝,無權無勢,能耐我何?”
慕槿笑他,“說什傻話呢?你是大王,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至於大漠和草原,我自己會去的,放心,我可是公子。”
見她固執己見,耶律冷著臉一言不發,似乎在生悶氣。慕槿便好言相勸,說返途還會再來找他喝酒,他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翌日清晨,慕槿帶著耶律準備的馬和幹糧,便上路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天際,耶律才輕聲囑咐身邊的一個人,“無心,你暗地跟著她,不要讓她有危險,等她再回到這,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無心遵命。”
那喚無心的男子,便也騎著馬,一路跟隨。
耶律看著蔚藍的天,思忖著下一步該怎做?
“君寧啊君寧,你到底對她做了什,讓她這般傷心。”
他也不再逗留,回了行宮,繼續飲酒作樂去了,他還要留在行宮,等一個人,等一個答案。
而慕槿騎馬,行至晌午,終於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她看著那些翠綠的草,湛藍的天,心說不出的輕鬆。
無心不敢靠的太近,隻尋了一個隱蔽的小山丘,遠遠看著,連馬兒也給棄了。
慕槿騎馬在草原上任意馳騁,想起當初,自己不會騎馬,圍獵還是與他共騎一馬,那時的他們,多美好而又遙遠啊。如今孑然一身,雖然輕鬆,可心,卻有些孤獨。
她在草原上轉悠了一天,到傍晚時分,才尋到遊牧人家的蒙古包,便上前打算去借宿一晚。
可惜,她進了那屋子,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且麵空蕩蕩的,什也沒有,像是廢棄了的。
“也好,就在這暫住一晚吧。”
夜,她感覺有些冷,便尋了一些柴火,點了起來,自己則圍繞著柴火而眠。
突然,她對著無邊的夜色輕輕說了一聲,“你不冷嗎?不需要出來取暖嗎?”
這話,當然是說給尾隨了她一天的無心說的。她已經在江湖浪蕩了近半載,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無心見自己暴露了,也不再藏匿,從夜色中走出來,坐在慕槿身旁。
慕槿隻看了他一眼,並不問他為何要跟蹤自己,隻拿出一個酒囊遞給他,“喝了暖暖身子吧。”
這次無心倒是拘束了,“在下不敢冒犯。”
慕槿輕笑一聲,“冒犯?你跟蹤我,難道不是冒犯?”
“在下是奉命保護公子安全,並不算是跟蹤。”
“那你走吧,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慕槿下了逐客令,“回去與你主子說,我公子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傳的,多謝他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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