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烤肉店散漫著一層層白霧,油煙混著烤出的肉香往鼻腔鑽。
溫軟跟林妙與梁琛坐在烤肉店靠窗邊的座位上。
姑娘看著鐵板上烤的暗紅的梅漬醃肉,模樣像是餓急了的狗正等著奪食。
梁琛拿著銀色烤夾來換翻動著肉片,落在一灘醬褐色的汁水的烤肉更是襯的味美汁肥。
他依此將烤肉往溫軟和林妙的盤子夾,最後才夾進自己盤子,問:“嚐嚐,哥哥我的烤技還是不錯的吧?”
溫軟沾著檸檬醬汁的手一抖,不確定的問:“哥哥?”
梁琛一樂,肉也不吃了扔在盤子,連忙應話:“誒,乖。”
“期末考試不想我幫你複習了?”
溫軟的學習極好,除了體育,所有的課都在班是第一。
上個學期,梁琛當了班長,每忙東忙西的,課自然是拉下不少,多虧溫軟到期末給他畫重點複習,才考了個不錯的分數。
聽姑娘這一,梁琛立馬換了話題,狗腿似的又烤了幾片肉往溫軟盤子塞,繼續道:“想想想,但你拿了獎學金可別忘了我們,請吃飯啊。”
溫軟想到這就來氣,到手的鴨子飛了。
她搭下筷子,歎了口氣。
“怎,拿獎學金還不高興?”
梁琛不解。
林妙一邊往杯子倒飲料一邊衝梁琛使眼色:“溫軟體育怕是要掛。”
“不會啊,她八百不是跑過了嗎?”
溫軟心更難受了,幽幽地開了口:“但健步走少走了一次。”
梁琛:“……”
“怎回事啊?”
溫軟半撐著臉,內心複雜地給梁琛講經過,把前因後果講的那叫一個傳奇,把自己塑造成了新一代運動健兒,倒是把路景瑜是罪魁禍首給掩蓋了過去。
最後,溫軟聳下肩,無奈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那是誰騎了你車啊?”
梁琛著實好奇。
按溫軟這個不論大,有仇必報的性格,放棄找這個人報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如果沒報仇,那可真的是奇跡了。
“是…”溫軟撓撓頭,路景瑜這話明明在嘴邊,可姑娘就是不出,索性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報複了!你想不想聽?”
一旁的林妙是知道溫軟什都沒有幹的。
但見溫軟這樣也不好打破,比了個“你厲害”的手勢,示意她開始表演。
“到那是一個狂風呼嘯,烈日炎炎的下午,我在人群中又找到了當時偷車賊。”溫軟一拍桌子,趕上快板了:“我三下兩下跑進人群,撥開眾人,直衝那人去,上去就是一拳。”
梁琛:“???”
溫軟繼續吹牛逼:“一拳不夠,我再補一拳,直至這個人把衣服都嚇脫了,我才收了手,公藏身與名,消失人群。”
“厲害不厲害?”
“厲害啊!”梁琛抿了口杯子的可樂,樂壞了:“還學會打人了啊。”
溫軟怕剛吹完牛逼就被戳破,不等梁琛問更多細節,指著鐵板上剛放上去的牛肉片,焦急:“烤糊了,翻麵呀。”
幾個人又又笑,烤肉店的門忽然一推,透進一陣晚風。
玻璃門上胡蘿卜狀的玩偶,用著愉悅的語音喊道:“歡迎光臨。”
那人影直朝溫軟的座位邊而來,坐了下來。
胡蘿卜又連續喊了好幾聲歡迎光臨。
隨之門口傳來嘹亮粗曠的男聲,朝這喊:“老路,怎…”換地方了啊。
大陳話沒講完,看到了路景瑜臨桌的林妙。
溫軟原本低著頭嚼著肉安心吃著梁琛夾過的肉,一聽有人叫老路,瞬間抬起了頭,眼睛烏亮朝門口看去,發現大陳也盯著自己這桌看,頭還往過偏一下。
姑娘也跟著大陳的頭一同扭過去。
路景瑜側著坐下,隻露半個側臉,鳳眼微微往下偏來,用餘光翹著溫軟,見她轉過頭看自己,才勉強側了一半,嘴唇緊緊抿著,成一條線狀,目光往溫軟的盤子看。
溫軟迅速咽下嘴的肉,因為剛剛談到了自己打路景瑜,心虛的不行,聲音打著顫討好:“路…路學長?”
“要不…您來這吃點?”
大陳剛想拒絕溫軟的好意,跟她舍友們都在隔壁等著呢,卻聽路景瑜不鹹不淡“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停在姑娘的桌邊,還衝自己晃一下頭。
行吧。
他走還不行。
林妙受到壓迫,給路景瑜讓了位置,換身坐到了梁琛旁邊,在手機劈啪啦給大陳打著字,詢問著原因。
“我哪知道啊,姑奶奶。”大陳也飛快地回。
此時,溫軟從餐具框乖乖給路景瑜遞了副碗筷,仔仔細細地伺候路景瑜,倒了杯飲料,軟聲道:“您喝您喝。”
她可太心虛了,心虛壞了。
難道背著當事人吹牛逼是這容易被發現的嗎?
路景瑜舉起杯子,沒喝又放下,轉過頭挑眉看著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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