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

    又是新鮮事物。

    溫軟最近一次喝酒還是在高中畢業聚會的時候。

    飯中一果啤，快樂似神仙。

    但她記得滋味是甜滋滋的，帶著菠蘿的果香，好喝極了。

    姑娘舔舔嘴唇，舉著烤羊肉串，興高采烈地在空中揮兩下手，熱切地朝老板喊：“老板老板，這桌也要兩瓶啤酒。”

    路景瑜的手一抖：“？？？”

    直覺告訴他，不該讓溫軟喝酒。

    “你別…”

    路景瑜有點糾結，到底該順著姑娘的心意還是拒絕。

    溫軟把路景瑜的動作看在眼，想到他昨晚上磕磕巴巴的大舌頭，自以為發現了路景瑜不會喝酒的弱點，偷偷地笑了起來。

    姑娘眼睛眯成一條線，開心極了，還伸出手拍拍路景瑜的肩膀以表安慰：“路學長，別怕，你不能喝，我喝！”

    路景瑜：“……”

    老板娘應了聲後，一手捏著兩瓶啤酒往桌上一磕，麻利地用腰上別著的起瓶器一拔，將其推到溫軟和路景瑜麵前。

    剛從冰櫃拿出的酒瓶表麵覆著一層淡白的冰霧，瓶口冒著雲朵似的團。

    溫軟止不住地用手往前伸，觸碰到冰冰涼涼的酒瓶麵，握在手。

    和路學長的手有一點點的相似。

    姑娘將酒倒進杯子，波濤起一層綿密的啤酒花。

    溫軟低下頭，輕輕抿了口表層，分明是綿綿軟軟的口感，卻多了辛辣的味道，用力往嘴一灌。

    啤酒氣泡加之淡黃色的液體，奇奇怪怪的。

    溫軟喝進一大口，著實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姑娘砸砸嘴，像是在回味剛剛神奇的味道，一點都不同她上次喝的感覺。

    這個，像是沒罪找罪的人才喝的壞東西。

    “有點難喝誒。”

    溫軟乖乖放下酒瓶，實在地評價，著拿起了一串烤肉往嘴送，想要壓住苦澀的口感。

    路景瑜“嗯”了一聲，挑起唇角，將溫軟麵前的啤酒瓶拿到麵前，道：“所以，朋友不能喝酒。”

    溫軟一聽整個臉都氣鼓了起來，像隻河豚。

    怎跟爸爸一樣，不許自己喝酒，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

    姑娘一把奪回路景瑜手的啤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噸噸噸”往嘴送，直到把腮幫子撐的鼓鼓得，才停了下來。

    酒在口中，上不去也不下去，但溫軟依舊不忘朝路景瑜示威，仰著頭證明給他看。

    溫軟的唇角掛著淡黃色的啤酒汁，浸軟了的唇泛著晶瑩的光，唇邊沾染著點點白色的酒沫，像是蓋了層糖霜。

    這一刻，姑娘是路景瑜的酒。

    不需品嚐，隻要看一眼便醉。

    路景瑜見她這幅模樣，心髒在此時“撲通撲通—”地跳著，目光所及之處愈發幽深，想要一舉侵略下去。

    他壓著嗓音，低沉且輕，隻叫：“軟軟。”

    溫軟還在與口中的酒作鬥爭，用了好久才勉強咽下嘴的酒，哼唧一聲，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