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寂靜後, 魏沉刀首先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要去電視台？”

    “……啊，”封楚楚把自己從‘通宵毀上午’的想法中拔了出來，點點頭, “科教台想買我一部紀錄片，約的九點半……”她低頭看表, 頓時一驚, 要遲到了！

    不再多話，二人匆匆趕往電視台。

    帝都科教台在大廈十三層, 出了電梯，他們倆左彎右繞的找了好半，才看見了某個走廊入口掛著科教台的牌子。

    封楚楚給之前聯係自己的人打了電話，打到第二個對方才接起來。

    “您好，我是封楚楚, 之前約好今見麵, 請問怎找您？”

    “誰？”

    “和您約了談紀錄片播出的事情，您不記得了嗎？”

    “封楚楚……”對方頓了片刻，沒想到封楚楚這年輕，他似乎是翻找了什東西, 然後才慢吞吞的：“那個動物紀錄片是吧？我在外宣部辦公室, 你過來吧。”

    封楚楚皺了下眉頭。

    掛了電話，魏沉刀見封楚楚神情微妙, 便問道：“怎了？”

    結合之前的態度, 以及這人的口吻, 封楚楚敏感的覺得不太對勁。

    “不知道為什，我有種被召見的感覺。”

    魏沉刀：“？”

    “再看吧，”她。

    兩人來到辦公室，門還從鎖著，輕輕敲了片刻，頭的人才起身過來開。

    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看名牌姓苟，喊他苟主任就好，這人臉上褶子比菊花多，啤酒肚比球圓，腦袋上蓋一層烏黑厚重的假發，整個人是大寫的油膩。

    他撩起雙層的眼皮，露出三角眼，上下打量著封楚楚和魏沉刀，仿佛要在過招前先搞一套精神蔑視，才好開口話。

    封楚楚：“你好？”

    苟主任剛要開口，此時傳來啪嗒一聲，是熱水壺開了，他起身去泡茶，背對著二人道：“封是吧，你的片子我們看了，還算可以。”

    聽了這話，封楚楚和魏沉刀交換了一個眼神，魏沉刀明白了“召見”的詞意。

    原本是談個平等合作，而且還是對方發來的郵件邀請，這人卻搞得想是她求著他們買似的。

    苟主任拿開水衝了一遍杯子，泡了二道茶，才假惺惺的：“你們坐下話，那都可以坐，別客……”氣。

    這話是白，他才一回頭，就看見那倆人早像到自己家似的坐下了，俱是一臉的好整以暇，總給人一種廟容不下大佛的感覺。

    封楚楚衝他微笑。

    苟主任微愣，少傾，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也坐下來，：“你的片子我看了，十八集，每集二十分鍾一個故事，形式雖然有點老套，不過也勉強合格吧，還可以，還可以。”

    封楚楚飛快接話茬：“我覺得很可以。”

    苟主任：“……”

    他怎覺得自己被懟了？

    應該不會，紀錄片本身就難賣，而且這片看得出投資很大，這個封楚楚之前態度很殷切，肯定很想賣點錢回本。

    苟主任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又：“嗯，年輕人能拍成這樣是還可以，我們台還是很重視你這個片子的，開了幾次組會，討論了細節，”他拿出一份準備好的文件，推過來，“這樣，我們直接進正題吧，你看看這份文件，覺得合適就簽了。”

    封楚楚沒接，她靠在椅背上，笑道：“我不愛看文件，您就告訴我，怎播，怎買，就行了。”

    苟主任望她，良久，笑了笑。

    “年輕人還是要提升一下文化素養的，”苟主任慢條斯理開口道，“我們這兒呢，有兩種方案，第一種是著作權財產權的轉移，也就是買斷，一集八萬，第二種隻轉移廣播權，這個嘛，價格就低很多了，我建議你選擇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