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有弟,自然為皇叔,其遠近不論,皆為嬴氏一族。公子嬰自幼慧聰,甚得始皇喜愛,召至鹹陽,居於宮內。二世登基,慘無人倫,滅其至親。公子嬰挺身力勸,雖不成,然,眾皆稱之仁義。
但,這有個鳥用!無權,無職,就是一閑散皇叔。其實,嬴嬰自己,還是挺有家國情懷的。今二世昏庸,趙高執權,李斯無能,大秦已不複往日之盛景。
作為嬴氏族人,嬴嬰覺得自己該做點什。向二世諫言?到時恐怕是人頭不保。暗連朝臣?這朝中不是趙高黨,就是李斯幫,誰人能助!
直到曹嘉的出現,嬴嬰直覺告訴自己,這位右將軍或是同道之人。所以,他唐突的來訪,就是想一探究竟。隨他同來的,還有一人,王盧。
曹嘉見過王盧,想另一俊朗儒雅之人,必是嬴嬰。近前搭手道:“皇叔、禦史中丞蒞臨,未曾迎之,甚愧!”
“來之唐突,望未擾蓁候之公務。”嬴嬰開口,氣質淡雅,聲音悅耳,令人生親切之感。王盧接道:“皇叔久盼相識右將軍也!今日,乃吾起意,望蓁侯勿怪之。”
兩句話語,顯示二人之關係。曹嘉道:“中丞如此一言,到是曹嘉過之,未曾早早登府拜見皇叔,望皇叔勿怪也!”
“蓁侯千奔襲,斬殺陳勝,名動下。今日一見,果為英豪年少。”嬴嬰笑語一言,輕轉話題。
“皇叔過譽,上陣殺敵,乃將之職也!”
“善!蓁侯一言,盡顯將風。若大秦多有盡職之臣,何至盜賊四起。”
曹嘉聞言,想道“果然是來者有意,三兩句就引到正題。”看著嬴嬰正義凜然之色,曹嘉總覺得他的神情中,有一絲絲陰柔之氣。
“皇叔憂國之情,曹嘉深為然也。願大秦世世皆有忠臣良將,永固江山。”
“哦!蓁侯之願,亦乃吾之願也。大秦今日之患,乃為輕疾矣,藥到病去。”
“然也,盜匪不日將平也。”
“嘿嘿!滴水不露!此人非尋常莽將猛夫也”嬴嬰心道,“此人已明吾話中之意,卻佯裝不知。”嬴嬰繼續道:“蓁侯真個以為,大秦之患,為盜匪也?”
“呃······皇叔難道另有所指?”
話道這份上,雙方潛台詞已完,意思就是“你來幹啥?我要結盟!結盟幹啥你幹啥幹啥你!”
此時,王盧接道:“蓁侯此前,鹹陽宮授封,真乃國之盛事。今上恩澤,令人羨慕。然,今上年幼荒政,至弄臣把權,左相無為。今來明意,望右將軍不負皇恩!”
看著王盧情緒激昂,嬴嬰端茶細品不語,曹嘉心道“一個看起來勢在必行,一個看起來胸有成竹。定是還有強援,不是非我不行。”
“皇叔、中丞,今日來意,吾已明之。吾僅有一言,‘事起,勿與吾知,亦勿防之。事成,吾亦無求。事敗,吾盡持之。’”
良久,嬴嬰站起道:“蓁侯之意,吾已明之。人各有誌,故不相與,為實也。今日,與蓁侯相談甚歡。吾有一物,贈與將軍。”
著,嬴嬰解下腰身佩劍,遞與曹嘉道:“此劍曰:純鈞,乃先皇賜於。今將此劍贈與將軍,望將軍永衛大秦。”
曹嘉心想“這劍不接,看來是不行了。下那大血本,接了,他才安心啊。”於是接過此劍道:“皇叔如此厚贈,曹嘉無言以對。”著,拔出此劍,一揮,劍氣竟削斷案角。“若他日,有違所言,如同此案。”
一次看似平淡的相會,平淡的結束了。但,因一把不凡的‘純鈞’,變得意義非凡。曹嘉手握此劍,望向帝都,仿佛看見衝霞光,殷紅又絢爛。
接下來的日子,曹嘉開始忙碌起來。
柴武、灌嬰已將大軍領至灞。曹嘉將此一萬五千軍,與三千虎豹騎並軍。分兩部,柴武、灌嬰各領一部九千軍士,統稱虎豹騎,由自己親領。
項羽有八千江東子弟軍,我曹嘉有九千又九千南海虎豹騎,就是要蓋過你。
成軍容易,但其中竟有一半,不會騎馬!這還能叫虎豹騎嗎?曹嘉此後,住軍營,親自監督操練。好在讓他發現兩個幫手。原西征軍中的兩軍候,李必、駱甲。
原來此二人,皆為關中人,原本南征後歸關中,誰料跟趙佗西征,一去就是數年。
曹嘉擢兩人為校尉,李必為柴武之副,駱甲為灌嬰之副。為此,灌嬰還單獨找過曹嘉。自己寸功未立,升至校尉,實在有愧。曹嘉卻,“相信自己,相信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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