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連在哪？”玲瓏又冷冷問了一遍。

    溫羽站了出來：“玲瓏你怎一個勁兒的問德連在哪？看你這架勢難不成是要去殺他？”溫羽半開著玩笑的說道。

    “是，我就是要殺了他。他在哪？”

    “你。”溫羽沒想到他竟然這回答自己，“都是師兄師弟有什不能好好說的？大家說是不？這種玩笑不好玩。”

    溫羽想下緩和氣氛，可是玲瓏的表情卻告訴他——他是認真的。

    “大師兄，我沒開玩笑。”玲瓏死死的盯著溫羽的說。

    溫羽一時間不知說什好，而玲瓏拿著劍離開了大廳。

    “站住！給我站住！到底發生什事了？”紀言心中的隱隱覺得，玲瓏變成這樣恐怕是發生了什大事……

    聽到紀言的聲音，玲瓏果然停下了腳步，但是他沒轉身。接著，玲瓏說出了一個在場的人誰都不敢相信事實——

    “他殺了小麻雀……”聲音不大，可卻足夠震懾全部。

    小麻雀？竟然是小麻雀？那灘血竟然是小麻雀的？突然眼前一黑，琥子倒在了地上。

    “琥子！琥子！”……眾人還沒來得及消化玲瓏這句話到底是什意思，琥子竟然倒在地上，瞬間，大廳是亂作一鍋粥。

    說完玲瓏起身就走，可是紀言急忙的攔住了他：“你剛才那句話什意思？你再說一邊！”

    “德連殺了小麻雀，小麻雀被德連殺了！夠不夠清楚！”玲瓏大喊道！

    “誰？誰殺了誰？”一個熟悉而又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玲瓏和紀言那間汗毛倒豎。大廳亂作一鍋粥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王利伸手掏了掏耳朵，然後又輕聲問道：“誰？你剛說誰殺了誰？”

    玲瓏不敢轉身，因為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碰見王利。

    “玲瓏，你，剛才說的誰殺了誰？師父年紀大了，剛才沒聽清。”

    玲瓏的雙手是攥的發白，他緊緊咬著牙，因為他不知道，現在他該如何麵對師父。想哭，哭不出來，可那種無奈，那種鑽心的無奈，不！是無能！玲瓏覺得自己好無能……

    “玲瓏轉過來啊，師父，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可好？”

    王利此時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根針紮在自己的心上。

    玲瓏慢慢轉過身，他看到了王利。王利佝僂著腰，仿佛瞬間老去了幾十歲。

    “師父，麻雀，麻雀她，她不在了……”

    王利搖搖頭。怎了回事？怎眼前這花？怎看不清的東西了？玲瓏剛才說什？誰不在了？誰不在了啊……

    王利倒在了地上。玲瓏還有其他人一並的湧過去。

    “師父！師父！”

    “來幾個人，師父和琥子抬到他們屋子，然後看著，尤其是師父。你們看好！其他的人，先回屋子。林師父那邊先別說，溫羽、玲瓏你們兩個跟著我去找班主！”紀言一口氣把該安排的事都說完了。

    眾人不敢懈怠，於是開始手忙腳亂的把人抬走。

    紀言這頭，他拉著玲瓏就要走，可玲瓏卻甩開了他的手：“我不去！”

    “你！”紀言被他給氣住了，怎這不明事理？都這個節骨眼了！“不去也得去！這大的事，必須跟班主說！”

    “說有什用？難道說了小麻雀就能活過來？”

    紀言眉頭一皺：“麻雀的屍體呢？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說，可是你還沒說麻雀呢在哪呢？”紀言心中有著那一點希望，希望——這隻是玲瓏瞎說，亦或者是他臆想。

    突然，玲瓏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你去哪？！”紀言急忙叫道。

    “把麻雀帶來！”

    “麻雀在哪？？”紀言和溫羽兩人同時問道。

    “在離戲班最近醫館！你們知道！！！我就看著小麻雀在我懷斷了氣的！！！”玲瓏說著說著，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師兄，我不想去見班主！我更不想見師父！師兄，我真的好無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玲瓏大聲嘶吼著。可任再大的聲音，也換不來那個笑靨如花的人……

    ……

    “什？你們說什？”劉簡捂著頭。

    溫羽和紀言兩人的一人一邊，趕忙上前扶著劉簡坐下。

    玲瓏則低頭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坐下後的，劉簡覺得稍微好點了，他撫著自己的心口說：“你再說一遍？誰殺了誰？”

    “小麻雀被德連殺了。”

    一時間，劉簡直覺天旋地轉。他趕緊晃晃頭，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你，你！你！我再問你一句，小麻雀，她，她真……”劉簡終是沒敢問出那兩個字。

    玲瓏重重的點下頭。

    “人呢？現在在哪呢？那什總要有個屍體吧？！”劉簡心中抱有著一絲僥幸。

    可是，玲瓏的話，無疑是把他最後的‘僥幸’也一並拿走。“在離戲班最近的醫館，是我送她過去的。”

    “那、那、那你們師父知道這件事？”劉簡心中默念——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千萬不能讓老王頭知道！

    但是三人一起沉默了，劉簡開口問道：“是哪個師父知道了？”

    三人還是沉默。

    “你們！你們怎能讓你們師父先知道？”

    “班主，當時，誰也沒注意到師父來了。”紀言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