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邪意盡消，冷哼一聲：“你可別忘了，我曾不止一次說過，你的命屬於我，隻有我才能決定你的生死，它人插手，隻有死！這才是我救你的原因。”

    我繼續灌下一盞馬奶酒，淡然說道：“那樣大人更不應對我施刑。”

    他不說話，隻微眯了眼睛淡然地看著我，我看著酒甌琥珀色的液體輕晃著，說道：“因為大人想知道公主究竟跟我說了什！還有，她為什要殺我？那秘密是什？”

    “做為不罰你的條件？”

    “是！大人覺得不值嗎？”

    他勾起了唇角，臉上是舒緩透著暖意的笑，沒說話，也飲下一盞酒。

    我再次碰一下他的酒盞，痛快地飲下，再倒時，他手虛虛搭在我酒盞沿上，“這酒後勁大，再飲你會醉。”

    我笑著輕撥開他的手，微眯眼睛說道：“這點酒……算什，，我不會醉……就算醉了也好，人生難得一醉，太清醒了……把事情看的太透，傷情傷身……更傷心，以至被‘手帕交’算計了還不相信這是真……。”

    我一仰脖喝掉滿盞的酒，“……才會天真的以為，縱然時間荒蕪了歲月，我們之間的友情也會永遠像……我們家後花園中那棵常青藤，一年四季常綠，陪著我度過蕭瑟的冬日。”我絮絮念叨著，心中難過之情如雨後的草芽急速地鑽出。

    “你一介平民，怎會和深宮中的公主是手帕交？”

    “告訴你也無防，與你而言有利無弊……”我笑的坦然，“……，她呀，根本就不是什昌雅公主！”我看著麵前的男人，繼續笑著,“沒錯，一個人知道秘密太多，終究是會……”我咕嚕一聲灌下一大口酒，“……丟了性命!”

    再倒酒時，酒盞不見了，我指著伊力亞笑道：“小氣，我命……都是你的……你一盞酒……而已，何必……這般……”

    眼前的人突然變得虛晃起來，不是一個人，一會兒是伊力亞，一會兒又是慕容拓，來回在我眼前交替著。

    我眨眨眼看清了，哪有伊力亞，明明是慕容拓，英俊威武，氣宇軒昂，是他……我看著慕容拓俊朗的麵容，伸手去摸他的眉眼，一如我七歲那年那般的真切，顫聲問道：“你為什娶公主？……”

    話出，心中那股難過之情也如波濤洶湧的洪水向我包卷而來，眼睛濡了一層濕氣，模糊的讓我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臉，用手繼續摸著他的眉眼，抽泣著說道：“……你忘了所說……的話了……你不要我了嗎？……抱我……會娶我……是嗎？永遠……不會……嫌棄我……對嗎？”

    眼前的人影終於把我緊緊摟在懷，我摟緊他的脖子，摸著他的眉眼繼續念叨著：“你……終於來了……我們……再也不……分開……”

    “不分開，永遠做我的女人！”我聽到慕容拓在我耳邊輕柔地說道。

    “……她要殺我……我們那般好……你……還心悅……我嗎……逃走……”我不知道自己說什能讓難受的心好受些，此時壓抑了多日的愁緒，驟然如暴雨傾下，是語無倫次地在“慕容拓”耳邊呢喃。

    “我要你！永遠要你！”感覺身體突然懸空，被慕容拓橫抱在懷。

    一絲尚存的清明，讓我努力地想睜眼看清是誰在抱我？我和慕容拓還未成親，他這樣抱我，有悖禮教。隻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在眼前晃著，我不放心地又問道：“還心悅於我嗎？……會娶別人嗎……？”

    “心悅於你……一生不變，不會……娶她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他們是……騙我……騙我……”得到滿意的答複，我安心地摟緊了他，沉沉睡去。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甜美的夢，夢中和慕容拓一起快樂地乘舟蕩漾在少梁城中十長堤的清溪湖上，聽著伶人的清唱，聞著滿湖的花香，愜意又愉悅至極。

    我們還共乘一騎馬，唱著情歌，馳騁在無邊無際的西胡草原上，越跑越遠，向著那太陽升起的地方飛奔，飛奔，……

    ……

    頭痛欲裂，口中幹渴，“水!”我低低出聲。

    有人扶起我，把茶甌送到我唇邊，我就著茶甌沿一口氣喝完，無力地躺倒。

    頭沉眼餳，身側的床榻好像有人躺下，疲倦的眼睛無力睜開，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我一驚，眼眸大睜，意識回落，忽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掉下，我低呼一聲，又躺下了。

    伊力亞赤裸著身體側臥著，一手支頭，唇角帶著一抹邪笑，滿眼的柔情看著我，那眼神柔的就像甜糯的桂花糕讓人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