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濟,自聽了綰娘死後,我就病倒了,食不下咽,動不動就吐,看來“人彘”留下的後遺症是不會好了,等回到少梁城中,可要好好找大夫調整調整身子,我心中這樣想著。
這一路上奔逃,我們不時躲避突厥和柔然突然出現的人馬,還得顧忌我,幸好有布赫一路上小心地照顧著我。
秦騰怕我們的行蹤暴露,所以一路上所到的城鎮或部落隻稍做打尖,便繼續趕路,這般我們的行蹤還是被柔然人發現了,領頭的正是柔然的猛將,其其格的三阿哥,阿提拉。
雙方少不了一陣拚殺,我們所帶的人本就少,雖說這二十幾人拚殺起來甚是勇猛,可架不住柔然人多。
我聽到阿提拉邊拚殺還邊喊著,“柔然的勇士們,替查拉大人和狄倫報仇,碎屍萬段那妖女。”
我在布赫還有秦騰的保護下,在其它護衛拚死斷後下,向中原逃去,心中還是存了疑惑,我逃走如此隱秘之事,阿提拉竟然知道的這般清楚,看來中間又少不了慕容蕤的作梗。
逃脫了柔然的追殺,又遇突厥,這到好雙主就像是約定好了,你走了我就來,帶隊的頗黎喊罵換成為朵朵婭公主報仇了,我想朵朵婭應該被救回了。隻是這雙方人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呢?再說這突厥不是現在和大梁表麵上交好嗎?也助秦騰逃走,現在又追來了?這兩麵派真是做絕了。
想著想著我又想到了伊力亞,也不知他的奪嫡之戰如何了?轉念又罵自己沒出息,好不容易擺脫他了,他的死活又關自己什事兒,真是瞎操心。
夜晚,我們擺脫了兩撥人馬的追擊,躲在一處山凹中,秦騰把一塊牛肉幹遞給我,邊道:“文小姐,再堅持一日,我們就到玉門關了。”
我點點頭,見我拿著牛肉不食,又勸道:“小姐還是吃點吧,否則沒有力氣逃,阿提拉的人就在附近搜查,一會我們兵分兩路突圍,否則大家都走不成。”
我又點點頭,看看剩下的七十幾人,還大部分人身上帶了傷,眼睛發酸:“秦將軍,是我連累了大家。”我顫著聲音道。
“小姐言重了,把小姐安然無虞救回大梁才是我們幾人不負將軍的使命,小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無顏麵見將軍。”
我忽然想起一事,躊躇了片刻問道:“你離開柔然王庭時,公主……可好!”
秦騰點點頭,別過臉去,聲音帶了莫然的情愫:“她已經和可汗成親,入住王庭。”他說著背過身走到一旁。
我雖對慕容蕤恨極,可還是勸眼前這個把情感深埋在心的男人,“秦將軍放心,公主聰慧機智,定會安然無虞。”
“文小姐……不恨她嗎?”
我笑了,語氣故作輕鬆地說道:“將軍多慮了,她是公主,我是平民,公主的命令哪個敢違。”我站起身望著茫茫黑夜,“但願她一世安康吧!”心中卻存了重重的擔憂,伊力亞一旦得了汗位,依他的性子,慕容蕤未必會放過她!
三更剛過,秦騰帶著我,布赫還有五名侍衛,向東奔去,其他的侍衛向西奔去。
我看著離去的侍衛,眼睛再次濡濕了,這些人就算三頭六臂又如何抵擋柔然上百人圍攻,怕是再也見不到了。我怔怔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出神。
“小姐,走吧,他們為國盡忠,死而無憾!”秦騰勸道。
我抹一把眼睛,緊緊跟隨在著秦騰和布赫中間。
我們猜測的沒錯,天剛剛破曉,柔然追兵追殺的聲音已經傳來。
我們唯有拚命打馬奔逃,箭矢不時從耳畔飛過,護著我的護衛,又有兩名倒下了,布赫邊撥打著飛箭,邊向我大叫,“夕月,快逃!”
秦騰快馬到了我麵前,大喊一聲:“將軍就在前麵等著。”說完舉起刀狠狠刺在我的馬臀上。
跨下的馬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發瘋般向前奔去,我緊緊貼在馬背上,風刺我的眼前模糊了一切,借著初升的晨曦,遠遠的,我已經看到的玉門關城影影綽綽城的輪廓。
眼前突然出現一隊人馬,是我熟悉的大梁的服飾,他們一字排開,閃出一個豁口,讓過我的坐騎,舉弓搭箭向我身後追趕的人射箭。
弓箭手後麵的馬上端坐著一人,英氣逼人的臉上透著威嚴,銀盔銀甲,身姿拔挺如青鬆,讓人望而生畏,那眉眼和氣質是那的熟悉!
慕容拓,我回來了!
我的馬如箭般從慕容拓馬前越過時,四目相對,隔了萬水千山的朝思暮想,此時卻隻能一眼情深卻包含了萬語千言。
直到又奔出二三路,我的馬才在秦騰的幫助下攔下,回身之際,我看著身邊的人隻有秦騰一人,驚叫道:“布赫,布赫在哪兒?……”是撥轉馬頭又向回跑。
“文小姐快回來!”
我看著柔然追兵已經被大梁埋伏的射退,獨不見布赫的身影,我不管柔然兵還沒跑遠,也不管大梁軍隊的流箭是否會射中我,是打馬向回跑大喊著布赫,目光急急地四處搜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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