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圈子

    文/趙艦艇

    瑪莎是一個單親母親，與四歲的兒子湯米相依為命，白天在艾麗莎家做女傭，晚上得趕回去照顧湯米。艾麗莎知道了瑪莎的情況後，給她和湯米騰出個房間，說：“把湯米接來吧，今後你們吃住我都包了。”

    瑪莎道了謝，但不同意，艾麗莎不好再堅持，這個事就過去了。其實瑪莎有自己的擔心，艾麗莎家的大房子，光洗手間就十幾個，最小的洗手間也比她家的房子大。她不知道在貧窮與富有的巨大落差前，對一個四歲的孩子將會產生什影響。

    這天，艾麗莎要在家請客，人手明顯不夠了。艾麗莎和瑪莎說：“瑪莎，今天你能不能晚點回家。我這缺人手，現找來不及，隻好麻煩你了。”

    瑪莎說：“行，但我擔心我的兒子，他晚上見不到我會害怕。”

    艾麗莎說：“你現在就去把他接過來，晚飯和客人一起吃就行了。”

    瑪莎想了想，同意了。

    瑪莎把湯米接過來時，客人正陸續抵達，她沒領湯米從正門進來，走的是側門。然後，將湯米藏在一間艾麗莎不大光顧的洗手間。她拿來一個盤子，從自己口袋掏出香腸和麵包——這是她在回家路上特意買的。

    湯米從來沒見過這氣派的洗手間。瑪莎說：“媽媽帶你來參加宴會，可你是小孩，不能和大人一起吃，這是艾麗莎特意為你準備的單間。”

    湯米想把餐盤放到洗漱台上，但他個頭太矮夠不著，隻好把餐盤放到了馬桶蓋上。他坐在漂亮瓷磚鋪就的地麵上，一邊唱歌，一邊吃著這些很難吃到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