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圈子

    文/馬德

    這是個不大的小鎮，鎮上開著一家小店。在這樣熱的天氣，不會有什顧客上門來買東西，這家店鋪的男人也有些困乏，忍不住趴在櫃台上打起盹兒來。

    朦朧中，他被一陣聲音驚醒過來。果然靠門的地方，有一個年輕人正向邊漫無目的地張望著。他正要問些什，年輕人突然又退了出去。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鋪麵，發現並沒有異樣。他正要趴在櫃台上繼續打盹的時候，年輕人又探頭進來。

    “你要買點什？”他不失時機地問。

    “我，我……”年輕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來。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仔細打量這個年輕人，除了滿身的疲憊和蓬亂的頭發外，穿戴還算整齊。然而最顯眼的，是背後的那把古琴，顏色紅紅的，像一簇火焰在燃燒。

    “你到底有什事？”這次問話的時候，他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耐心些。

    “我，我是個學生。要參加來年高考，考試之前，我想去市的師範學校找個老師輔導輔導……”男人很機敏，一下子就聽出年輕人的意思，“那你是問路，問去市的路吧？”

    “不，不，我不是。”年輕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家過得很不好，父親老早就去世了，母親養我已經很吃力了，我想，我想為您彈一曲琴……”說完這段話，年輕人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