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底,朱迪以傳呼主管的身份被派回深圳分公司,負責深圳call台的新人培訓和一些日常行政管理工作。
姐妹們考慮到愛吃川菜的朱迪在香港可能吃不到正宗的川味,便挑選了一家店名帶“風”的巴蜀風川菜館為她接風洗塵。
自一九九七年夏天在羅湖橋一別至今,朱迪還是第一次和姐妹們相聚。她在香港call台的作息時間跟深圳這邊三個姐妹的總是對不上。
朱迪最大的變化是聲音變好聽了。最先發現這個變化的是楊傑茜。
朱迪解釋說call台小姐上班的時候都要用假聲,否則用不了幾天,就得變成破鑼嗓或是公鴨嗓。久而久之,便養成了捏著嗓子說話的習慣。不過這會兒跟大家說話隻是用了一半的假嗓子。
眾姐妹強烈要求朱迪秀一下全假聲,好讓她們感受感受工作狀態下的朱迪。
朱迪於是清了清嗓子。眾人凝神屏息。
“您好,748號為您服務,請問有什可以幫到您------”
話音一落,莫小莉和楊傑茜當場即被“資本主義的靡靡之音”電暈,癱倒在餐椅上。兩個人笑得身子抽搐般一抖一抖的,活像剛倒進油鍋的生猛大蝦。
“call台小姐------怎聽起來跟------跟**聲訊台的小姐------是一個味兒的,哈哈------香港的普通話老師資源過於匱乏了是嗎?大家都------都是同一個老師培訓出來的嗎?”
“哇塞!耙情香港男人連打個call機都能享受到這好的福利,陶醉在這種燕語鶯聲,嘿嘿!身上該軟的地方軟下去,該硬的地方硬起來。姑奶奶個奶的!紮穿的褲襠怕是和我們吉川富郎都有得一拚了。”覃雋說完用手來回撫著雙臂,直叫服務員小妹拿個幹淨小碟來裝她擼下來的雞皮疙瘩,端去讓廚師幹煸了好下酒送飯。
“哎喲,你們都是些什姐妹呀,怎剛一見麵就損人。”莫小莉一聽又把吉川富郎扯了進來就不樂意了。討死厭的覃雋,不管講什話題,都能繞到褲襠去,一繞到褲襠,必提吉川富郎。吉川怎就偏偏攤上這個倒黴的名字!
“誰讓我們聽慣了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的新聞聯播腔了呢?對不起了,怨我們少見多怪。“楊傑茜連忙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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