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傍晚。
我立在小樓陽台上,披著一件白色棉麻開衫,青裙,空氣中飄來我煮的黑咖啡香氣,如卓堯唇齒間迷離的氣息。
我的右手按在我左手手腕,腕上一串貝殼手鏈,是卓堯在退了潮的沙灘上拾起的紫貝殼。
猶記得他彎腰在細軟的沙灘上尋找一粒粒紫貝殼,放在一個白瓷小器皿中,坐在庭院的花樹下,為我串成手鏈。
我抱著黎回,摘下一朵朵茉莉,用棉線紮成一小束,曬幹,做成我想象中的茉莉花茶,那一小束一小束的茉莉花幹,泡在玻璃口杯,像一束開在水中央的花,潔白芬芳。
我們倆像遺世獨立的一雙人,尋一個無人來擾的島嶼,帶著我們共有的孩子,如仙般的鴛鴦。偶爾舅母會過來送最新鮮的時令蔬菜和水果,幾尾海魚。
卓堯不畫漫畫的時候,他就驅車帶著我和黎回,去通往海邊的便利店,偶爾他會買一包日本香煙,一定給我買抹茶冰激淩,給黎回買寶寶金水和積木。
那一幕幕,讓我總想讓時光啊,不要走,停下來,或者,走慢一點。
我赤著腳,任海風把我的眼淚吹得更鹹,眼淚鹹得像不遠處那蔚藍的海水。有幾次眼淚滾落到下巴的位置,快要墜落到地麵上時,卻被海風吹遠,如同疾風帶走空中的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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