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嵐回到房間,寫了幾幅字,依然心情煩悶得很,便上床打坐修煉。
隻是這一坐下,心思依然無法平靜,無論怎樣嚐試著心無旁騖,腦海中都會竄出各種和修煉無關的東西。
靜修之地的人影,掌門口中的那個他,還有為什突然放過了蘇昕和自己?
一定發生了什自己不知道的事,從在山腳下遇到劉賢開始……
劉賢,又是劉賢!這家夥明明是個廢物一樣的存在,哪兒來的膽子與自己作對?難道就沒有一絲對強者的敬畏心嗎?
還是說,以為憑借那流穗峰親傳弟子的身份,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可不要說這種笑話。
但偏偏,自己卻奈何不了他。
“唉,”白沐嵐歎了口氣:“為什會這樣呢……”
無法集中注意力,連內視這樣簡單的手法都無比困難,調動體內真氣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三倍,功法不停運轉卻總是抓不到要點。
宛如一條長河東流入海,卻在半途遇上了大旱。
白沐嵐自言自語道:“思緒雜亂無章,道心已亂,這是心魔滋生的前兆。心魔不除,再怎煉也沒用,看來今天晚上是要徒勞一場了。”
心魔是元嬰期修士的噩夢,一旦在與心魔抗爭中失敗,輕者修為大損,難以再進一步,重者被心魔奪舍軀殼,迷失自我,淪為隻懂得追求欲望的野獸。
隻是白沐嵐很不解,自己才金丹後期的修為,怎會產生心魔?
百思不得其解,白沐嵐歎了口氣,起身下床。
推開窗戶望天,卻隻能看到一輪明月掛著天上,孤寂而清冷。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是萬無雲,到了晚上卻連一顆星星也看不見。
“嘎吱~”
白沐嵐循聲望去,卻見院中心那棵海棠樹上有一人,坐在樹枝上,仰頭看著那片隻有月亮的天空。
不是蘇昕是誰?
白沐嵐推開門走進院,輕聲問道:“你在看什?”
“看星星。”
“又在說胡話,黑壓壓一片,哪來的星星?”
蘇昕詫異地看了白沐嵐一眼,又轉過頭去:“有啊,靜下心來就能看得見了。你現在好像很浮躁,心境與正道心法不合。”
“正道?”
白沐嵐走到院中心,盤膝坐在樹下。
蘇昕好奇地把頭伸下來:“咋的,睡不著?那你在這兒蹲著,我去你房間睡覺。”
“你不嫌棄?”
“魔教中人,不拘小節。”
“好,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要是能讓我滿意,麵隨便你折騰。”
“可以,問吧。”
“什是正道,什是魔教?”
蘇昕眨了眨眼,道:“所謂魔教,就是懲惡揚善,劫富濟貧,宣揚正義。所謂正道,就是獨善其身,對與自己無關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能正經一點嗎?”
“……”
蘇昕看白沐嵐神情不似說笑,便也不敢胡說八道了。略一沉思,又開口道:“具體哪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硬要說的話,可能是所修大道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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