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下次別沒事就濫發好心。”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道，“你知不知道，百鬼之中，有一種鬼就叫做雨女？”

    我搖了搖頭。

    餘懷歸解釋說，雨女是下雨天會出現的一種鬼，專門勾引過路的男子，問他們能不能一起撐傘。如果男子答應的話，那雨女就會纏上這個男子。因為雨女身上濕氣重，男子被她纏上之後，久而久之體質會越來越差，最後纏綿病榻，虛弱而死。

    “那……那我是女的啊。”我渾身抖了抖，“她該不會是百合吧？”

    餘懷歸嘴角一抽：“她應該是聽了韓致涼的吩咐，來接近你，所以變成了少年的模樣。你方才答應讓她躲雨，她就借這個時機附上了你的身體。如果我沒有發現的話，恐怕你會逐漸生病，最後虛弱致死。”

    我頓時想起了在隱靈寺外，餘懷歸不停地拿手指搓我的後頸。進隱靈寺的時候，我的後頸又是一陣刺痛。而那個光頭和尚也問我，是不是被鬼怪纏身了——他明明知道我跟餘懷歸在一起，還會這問，顯然應該是從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原來如此啊。

    “那這溫泉……”

    “雨女性寒，畏溫。”餘懷歸說，“我的體質偏寒，不能克她。所以想要對付她，就必須去熱一點的地方。除了火山，最溫暖的地方應該就是溫泉了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帶我過來是救我的，我還以為他又精蟲上腦，想玩兒溫泉play呢。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是我想多了。

    “現在沒事了，越早把她驅逐出去，對你的身體損傷才越小。”餘懷歸說道，“現在沒什不舒服了吧？”

    還真別說，走出隱靈寺的時候，我真覺得身上有些冷，還打了噴嚏。這會兒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我總覺得身上舒服了很多。

    搖了搖頭，我笑道：“有你在，我哪兒還有不舒服啊。”

    餘懷歸鬆了口氣，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有些放肆地打量著我水的身體。我忍不住抽過一邊的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半個身子，尷尬地說道：“咳咳，你別看了。”

    “這美，為什不看？”餘懷歸掀唇一笑，伸過手來，奪走了我手的毛巾，抓住了我的手腕，說道，“要不要試試在溫泉的感覺？”

    我連忙搖頭：“不要，多髒啊，這溫泉水也不知道多少人泡過了。”

    他悶聲一笑：“你可真會給自己找借口。”

    “不是借口，我認真的。”我板著臉，極力想要表現自己的認真。

    他站起身，說道：“那好吧，事情解決了，回家吧。去把衣服穿上，我外麵等你。”

    “幹嘛回家啊，這貴的溫泉，再泡一會兒。”我連忙說道。

    餘懷歸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晚晚，你確定你這是泡溫泉，不是在誘惑我犯罪嗎？”

    我聞言，分毫不敢耽擱，連忙跳上岸，抓過一旁的浴巾，跑進了一旁的更衣室內。擦幹身子，換好衣服，我拿手背貼了貼臉頰，卻總是降不下溫來。不敢多呆，怕又被餘懷歸嘲笑，我隻好立刻出了門。

    餘懷歸帶著我回家，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他方才說道：“我同意帶你去，不過，下了墓，你一切都要聽我的。”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同意，立刻點頭說道：“行行行，那必須聽你的呀！”

    “還有，我同意帶你去，不是因為放心你下墓，而是因為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餘懷歸捏了捏我的耳朵，說道，“讓你一個人留在這，不知道韓致涼還會對你做什。還是帶在身邊，放心一點。”

    我嘻嘻一笑，不管原因是什，他肯帶我去，那就是好的！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就是準備工作了。包括路線的確定，工具的準備——因為有我和肖晴的參與，所以下墓之後的用具就複雜了許多，像是折疊軍刀、照明燈、登山繩等工具是必備的。

    偏偏有些東西還不好買，我和肖晴也沒有逛過黑市，最後還是求助了徐山，才搞到了一些比較專業的東西。

    徐山雖然疑惑我要這些東西的目的，但是終究明智地沒有問。他大概也知道，我的身邊因為有餘懷歸，所以生活總會有一些不平凡。

    這天我剛從養生館下班，餘懷歸突然站在了我麵前，義正言辭地說，要帶我去約會。“怎好好的，突然要出去約會？”我愣了一下。說實話，我和餘懷歸自從交往以來，就很少出去玩兒，基本上都是窩在家，或者在養生館。

    餘懷歸變戲法兒似的從背後掏出了一束小雛菊遞給我：“今天是什日子，你忘了？”

    “今天？”我疑惑地掏出手機看了看，“1號啊，你生日？”說到這，我才想起我還沒問過他生日呢。

    餘懷歸抿唇，拿手指敲了敲我的額頭：“小東西，今天是六一兒童節啊，節日快樂。”

    我：“……”

    六一兒童節？姐姐自從上了高中，就再沒有過過這個節日，這十年過去了，突然他跟我說，祝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