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技能Get”20小時實驗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海外文摘(2015年1期) 本章:正文 “新技能Get”20小時實驗

    “新技能Get”20小時實驗

    百味人生

    作者:董俐

    麥特·拉德:學吹小號

    掌握一門新技術需要多長時間?1993年,美國大學教授安德烈斯·愛立信提出了“熟練掌握一門新技術至少需要1萬個小時”的理論。他統計了一群孩子練習小提琴一定時間後達到的水準:4000小時以上的琴藝平淡無奇,而練習超過1萬小時的孩子,可以堪稱“大師”。然而,1萬個小時意味著一天8小時,每天堅持,持續3年以上。他的理論令人望而生畏,也早已過時。

    近來,一本名為《教你在20小時內快速學習一門技能》的新書問世,該書作者、教育家喬希·考夫曼(著有暢銷書《在家自學MBA》)提出了“快速學習10法則”,其中包括“獲得關鍵工具”,“強調質的飛越”等原則。盡管20小時的學習成果無法與1萬小時的相媲美,但經過驗證,通過這些方法,初學者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取得突破性進展。

    快速學習法的首要原則是:選擇你喜歡的技藝去學。比如我的女同事克莉西·穆森(參與實驗的另一位記者)對高爾夫和三角學滿懷熱情,我則對吹小號情有獨鍾。因此,我決定用20小時時間學習吹小號,檢驗一下這種方法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神奇。

    1小時

    5年前過生日時,我得到了一支小號。由於隻需單手操作即可,我興致盎然地吹了起來。然而才過了10分鍾,我就開始走神兒。後來,儲藏室成了它的歸宿。這些年來,我對吹小號依然懷有熱情,但眼下我隻能從零開始。雖說世事本不能一蹴而就,但正如考夫曼所言,我已經獲得了關鍵的工具:一支小號,一套YouTube小號教程和一本小號入門教材;我還掃清了可能令我分神的障礙,暫時不玩沙盒遊戲;我甚至做了一張電子表格,製訂了學習計劃:每天吹20分鍾,隔天練習,練習中間獎勵自己一杯紅酒——享用美酒的時間不計算在20小時之內。

    2小時

    我還是太樂觀了。4星期過後,我一共隻練了兩個小時,而不是5個小時。每次我隻吹10分鍾就開始眼冒金星,口唇發幹。與其說我在吹小號,不如說我在謀殺一隻歡欣雀躍的百靈鳥。我的吹奏可不如路易斯·阿姆斯特朗(著名短號演奏家)的小號演奏那樣能夠豔驚四座,我手中的百靈鳥早已奄奄一息。雖然我已經能從C調吹到G調,但更高的調,無論我多努力也吹不出來。我很沮喪。

    5小時

    我已經萌生了放棄的念頭,但囿於電子表格的限製,我將計劃重新調整為每天練習一次,每次10分鍾。雖然到目前為止,我所吹奏的小號仍然像墮入陷阱的雪貂發出的淒慘哀號,但至少我可以吹奏一個完整的八度音程了。同時,我埋頭繼續觀看YouTube教程,但視頻中留著一綹山羊胡的男人的教法實在讓我無法苟同,於是我放棄了視頻教程,捧起了小號入門教材。

    9小時

    按照教材上的進度,我正在練習的調子都很高。我吹的C調仍然像雪貂哀號,而且要想吹出D調,必須要好好醞釀一番。就這樣,我在一首名為《腳尖行走》的曲子上停滯不前。

    14小時

    我感覺自己陷入了瓶頸,遇到了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在過去的一個月,我已經步入“平台期”,無論我怎同時注重質量和速度,都毫無進展。我的小號再次被打入“冷宮”,與雜耍球、折紙書和騎兵玩具一起,被堆放在儲藏室。

    15小時

    人們在學習一門新本領時,斷斷續續地總會有所收獲和進步,但我學習吹小號的一個多月來,似乎總是在原點附近打轉。一天晚上,兩個月處於平台期的我聽了一場音樂會。那天深夜我等在舞台邊,苦苦哀求我的演奏家朋友給我上一堂大師級的指導課,“大師”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我的“一無是處”:呼吸方式有誤,吹送氣方式不對——所以我不可能把小號吹好。

    17小時

    我似乎已經突破了瓶頸,搞定了這隻百靈鳥。嗯,好吧,也沒那厲害。但是我吹奏出的旋律已不再如雪貂哀鳴,而是稍稍有點樂器演奏的味道了。幸好我的“大師”朋友批判了“山羊胡”男人的方法,將我引回了正途。現在我每天練習半個小時。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就連鄰居家的狗也不再發瘋般地狂吠了。

    20小時

    我原本打算用一下午的時間向朋友匯報我學吹小號的成果,同時為這20小時的學習畫上句號。但就我目前的水準來說,我的表演很可能會傷到我那顆文藝又脆弱的心靈。總而言之,1萬個小時太長,但20小時也是遠遠不夠的。我相信,經過100個小時的訓練,我的小號演奏同樣可以技壓全場。

    塔尼婭·金:學做裁縫

    我的外婆迪內亞·艾薩克斯就是一位裁縫。她曾連續3晚加急趕製一條標準長度的晚禮服和一件晚宴外套,再打包寄給我正在上大學的媽媽。外婆14歲以後就沒再上過學,她在一家時裝精品店工作,每接待3名顧客,必須要成交一單生意;而她的女兒穿著她量身定做的絲綢洋裝卻並沒得到她的真傳,因為我的媽媽成長於60年代,那時候,“會做針線活兒”已不再是衡量女人價值的標準。我的記憶媽媽唯一一次拿起針線,是在我3歲大時,她給我做過一套仿製芭比風格的豹紋貓女連身裝。

    至於我,我從沒學過針線活兒,我媽媽也認為沒必要讓我學,我也不想學。我成長於大眾趕追時尚潮流的時代,在這個時代,女性也可以成為領袖,而我那身仿製的貓女連身裝或許早已泛濫成災。

    1小時

    我來到位於東倫敦道爾頓的熱浪時裝店,開始了我的20小時實驗。縫製衣物確實是一件充滿樂趣的事情。我感到我的外婆就站在我的身邊,衝著我那讓人不忍直視的針腳唏噓哀歎。在這間時裝店的地下室,四處散落的物件——粉筆、裝滿別針的錫盒、人體模特、鋸齒剪刀以及當它在麵料上遊走時發出的特定聲響——都勾起了我對兒時的回憶。這還擺放著幾台縫紉機,如今已經沒人再需要這個外婆曾十分鍾愛的“好幫手”了,這位踏板歌者已經沉寂了多年。

    2小時

    熱浪時裝店的高級技師薩拉成了我的指導老師,她縫紉技藝高超且富有耐心。我裁剪了一條縮水的藍色無袖連衣裙,為它鎖好邊,又縫上一條拉鏈;我製作了一個巨大的、略微膨起的筆記本電腦套——這些活兒可能聽上去“小菜一碟”,可對於我這個從未認真學過針線活兒的女人,對於我這個讓我做裙子比讓我吃裙子還難的女人來說,以上的一切都是革命性與開創性的。我在一塊紅色天鵝絨布上縫製出一副彼得潘領:先用粉筆畫好位置,剪出輪廓再縫上去——稍稍有點斜……縫紉需要耐心和準確性,但看著我的“作品”,我依然很興奮。接著,我開始讓縫紉機歌唱。5個小時後,我不得不停下來,因為眼睛太難受了。

    5小時

    我的任務是製作一件海軍藍波點米色襯衣。首先我需要掌握的是使用別針。沒有別針的裁縫無異於無米之炊,會讓你在費盡工夫後前功盡棄,從頭再來。完成這件襯衣後,我又做了一條黑色針織連衣裙。我莫名地感到,布料同人一樣,有著自己的個性:有些麵料溫和可親,有些麵料則粗獷難馴。我還發現,我傾向於把2號衣服做得過大。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的基因就蘊藏著裁縫的天賦。我還是個偏執狂,我已經動了離開《泰晤士報》去為卡爾·拉格斐(著名時裝設計師,香奈爾等品牌設計師)工作的念頭,但我絕不會像他一樣總是梳個馬尾辮,穿著緊身褲。我還會為我的裙子製作襯裙,我曾經帶著外婆來到一家香奈爾店,她拿起一條短裙,板著臉對我說:“這裙子連襯裙都沒有。”

    10小時

    我翻看著縫紉書。裁縫活兒為壓力下的女人們提供了宣泄的渠道和慰藉心靈的機會,它還是一門精巧的技藝——有難有易,但誰都可以迅速上手。

    11小時

    接下來,我準備山寨一件薇薇安·威斯特伍德的絲製蓬蓬裙。薩拉為我準備好了未經裝飾的樣板裙——因為這遠遠超出了我這個新手的能力,而且威斯特伍德的版型也屬於商業機密。我們裁剪好紅色的絲綢,紮出大塊的褶皺,用別針和針線固定好。問題再次出現了,我的針腳過於潦草,紅絲綢被我“蹂躪”得不成樣子。我之所以這樣“灑脫”和“不拘小節”,完全是因為讓針線在綢布上縱橫馳騁實在是一件賞心樂事。但無論如何,我得從頭來過。那條半成品短裙在模特身上穿了一個晚上,穿著裙子的模特就像我創造出的女人,讓我倍感自豪。

    15小時

    此時我才發現,我所做的根本不是裁縫活兒——我一直在用電縫紉機——一個我外婆格外鄙視的發明。倘若讓我完全脫離電縫紉機手工操作,恐怕我連“剛克”都做不出來。“剛克”是一種蛋形的毛絨玩具,上初中時我做過一個,我還記得它臉上恐怖的巨大針腳——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凶殺案受害者,即使高級裁縫對我的“傑作”也回天乏術。

    20小時

    我的蓬蓬裙大功告成。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美妙的一件衣服,穿上它,我就像是一隻長著腦袋的時髦的番茄。我簡直愛上縫紉了,這是一種可以讓人獲得完全控製權的行為。裁縫們有如造物的上帝,為世界帶來無數奇異美妙的作品,但我可稱不上上帝,我最多算是番茄界的上帝。

    羅德·利德爾:重拾德語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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