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空灰暗。

    整個沐陽縣籠罩在一片茫茫雨霧之中，街上坑窪已積滿積水。

    隻見街道上有二十餘名捕快疾馳，踏在這一方方坑窪之中，發出陣陣“嘩啦~”之聲，看那方是往城西去了。

    昨夜牧府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在城內傳開，成為城中閑暇婦老口中談資。

    牧老爺子今晨酒醒過後，方才認清昨晚經過，當即大怒。想他牧家在此城立足多年，何曾受過這般欺侮。

    牧家公子牧子軒見自家爺爺如此震怒，想起昨晚蔡書的話，於是對其老爺子勸道：“爺爺，仙師讓我等莫要理會。我怕要是惹得他不悅，我這……”

    老爺子聞言，略微冷靜了下來，但心中仍是不憤，思緒一番後道：“哼！你仙資極高，仙長豈會因一普通凡人便對你如何？”

    “且那，方家賊，竟如此狠辣！十七條人命啊！如若我牧家不找會些顏麵，往後如何在城中立足？”

    想到此處，老爺子不再猶豫，當即吩咐府內管家通過城中關係，讓那府衙縣令迅速派人前往方府拿人。

    牧子軒暗道也是，區區平凡之輩又如何與我這等才相提並論。但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方木，那日並未參加仙資測試。

    ……

    城中煙雨已經消散，空氣煥發著新鮮的味道。

    方府府內一看門廝在門口見到遠處疾馳的捕快，急忙衝入府中正廳，向方木稟告：“夫人，不好了。縣衙那邊來了一隊捕快，現在都到西街口了！”

    此刻方母正坐於偏廳之中，方木靜立於前，兩人久視不語。良久，方母方才撐住椅邊扶手，巍巍站起。

    隻見其用深處纖纖玉手顫抖著撫著方木臉上的傷痕，顫聲道：“傻孩子，疼？”

    她不知自家孩兒如何有本事去殺那十七個識得武功的壯漢，她亦知曉他這是在為方什出頭。縱使自家哥哥乃城中軍長，但此次涉及十七條人命，怕也是無力相助。

    自春分以來，方母喪夫不足一月，眼看家中獨子又將出事。一時間，悲從中來，不由失聲痛苦。

    方木見狀，心中有絲絲疼痛傳來。雖他對這世上許多東西看的平淡，但對生養自己的娘親，怕是不會做得到心無蕩漾。故見其左手輕握正輕撫自己傷痕的玉手，輕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

    那些捕快此時已衝入府內院落，為首捕頭開嗓大喊：“罪犯方木何在！”

    四周奴紛紛搖頭，並不作答。

    但方什卻是在聽聞自己少爺成為他人口中的罪犯之時，激動道：“你們才是罪犯！平日他等橫行霸市之事，卻不見你等出麵？”

    這時，秦兮亦走了過來，擋在那群捕快身前，一臉不滿的道：“哼，哥哥殺的都是壞人，有何過錯？”

    昨日，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人等，本就敗類。就算此次避過，他日也必當死於非命。這種人，殺了便殺了，有何可惜。

    捕頭見這兩人阻礙公務，臉上一板，即喝道：“你等且是府內何人？速速告知罪犯下落，否則按窩藏罪拿送官府！”

    罷，四周捕快紛紛朝中間圍籠，仿若隻要捕頭一口令下，手中的繩索刀劍便會一致往那秦兮蓋去。

    秦兮秀眉緊蹙，自是不答。同之，方什自然不會。

    接著，捕頭看到秦兮動了。見其雙手交叉，纖指舞動，指尖化出絲絲靈光，以為是妖術，於是連忙對一眾捕快下令道：“拿下！”

    話落，那群捕快紛紛拔出腰間大刀，就要往秦兮肩上架去。

    秦兮見狀，當即彎下身來，纖纖手指點在一捕快於膝蓋之上。緊接，那捕快慘叫一聲便抱膝而蹲。

    趁此機會，秦兮當即閃出眾人包圍。此時其身上泛起淡淡熒光，遠處看起，便是九之上仙女般。此時她周身靈力已然成勢，眼看便要化作淩冽攻擊。

    卻是這時，一道藍光衝而下，落於眾人之間。光未散去，隻聞其中一道略顯焦急的聲音，攔下眾人手中的動作：“諸位，還請住手！”

    蔡書在門內雖是那種玩世不恭之人，但確是惜才之人。在門中，對那些賦不錯的師弟師妹們，總是諸多關照。因此昨晚的那位少年，已是令他牽掛一宿。

    於是，他今晨早些便向那牧子軒詢問方木之事，卻見那少年支支吾吾，語不成句。那會兒，他便是猜出了一絲。追問之下，方才知曉事由經過，禦劍而來。

    在方什看來，蔡書是仙人，是無所不能的。故在見到他後，心中便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道：“仙師，少爺之事接因我而起，還請仙師幫幫我家少爺。”

    未等蔡書作答，方木平淡的聲音便已從後方傳來：“真是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