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就這棟樓的4樓號,趕緊過來。”
“哇塞,這快就解決了?”何雪不緊不慢,“在樓頂等你好久了。”
“趕緊下來,他奶奶的我忙一了。”
“等我。”她掛斷了電話。
五分鍾之後,有人敲門。
門一開,一股華麗的氣息撲麵而來,麵前的少女白白淨淨,短發清爽筆直,白襯衣與棉質黑長褲顯得她有些消瘦。此刻,劉曦文汗珠順著發絲滴落,臉紅的有些發燙,而何雪滿麵春風,在烈日炎炎的氣似乎一滴汗都沒有出,臉上帶著淡淡的桃紅色。
“你去哪了。”
“換好衣服我就在想有沒有哪個地方可以稍作休息,於是我想到了讀書館。”何雪聳聳肩,“那地兒可爽了,環境不吵鬧,空調0,還有厚墊座椅,還有文藝帥哥請我吃零食,一下午消耗了不少薯片……”她見劉曦文臉色越來越難看,知趣地閉上了嘴。
“話這明明同一棟樓,我們在這集合不就好了咯?”
“這吧,這是我以前的家。”劉曦文攤在床上,半眯著眼睛,努力保持意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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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葷一素,吃完飯洗了碗,他躺在床上。
原本4個人住的房子此刻就淩唯一個人,顯得寂寥淡漠。
盡管把燈都打開,也掩飾不了心中的那點寂寞。
平常這個點大概在幹嘛來著?
他打開qq,空間一條新動態:
“到bj啦,希望與你再見,祖國的你們。”
附上兩張圖片,一張是頗顯成熟色調的旅行箱,另一張是纖長的手緊捏著一張機票。
“bj至達拉斯阿肯撒”。
原來他真的要走啦,要不是因為動態提醒,他大概還會條件反射地點開那個總是在線的頭像。
淩唯有些犯愁,原本就跟平常一樣還有很多時光可以浪費在人生詢和心理解答上,現在這段時間被空出來。
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視線又轉到那張畫風很有大佬風範的速寫上,往著畫中的少女。
“那個女孩長得足夠漂亮,你就有足夠多的理由喜歡她。”
這是這樣,淩唯想。
這來好像的確有想跟她結婚的衝動啊。
什亂七八糟的!淩唯苦笑。
他接上了p,意識漸漸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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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吧,昨晚上,我父母還有姐姐還在這兒住。”劉曦文蓋著浴巾,水霧彌漫地從浴室走出來,“還好這的設備都能用。”
“到我了?”何雪急忙起身,走進了浴室。
“隔著浴室門跟你情況行。”
“行吧。”房間又傳來清晰清脆的水聲。
“很巧合,昨晚得知時間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明正好是我媽媽和我姐出發去美國的日子。”
“sga!所以你才這自信,居住問題交給你。”水劃過她白皙的身軀,滴答的水聲令人遐想,“那這個時候你在幹嘛呢?”
“我啊,在美國唄。”
何雪心底暗自佩服劉曦文,她對於穿越這種事情真是太過冷靜,總能想到最優的處理方案。
他們來自於未來,未來的4年後的時間點。
地球毀滅於其他文明,前一任優秀的領導者無數次的拯救,都無濟於補。由十個優秀的人選組成的第二計劃正式啟動,稱為“δ計劃”。不幸的是,那位優秀的領導者在計劃之初死於機械故障。
剩下的九個人穿梭於各個時間點長達一個月,都沒能找到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看著那一次次陷入毀滅的人類文明,九個人的心也籠罩上了陰霾。
上一次穿梭發生在一場武裝械鬥,九個人在這一個月的穿梭中也並無絕對安全,經過不斷淘汰,最後僅剩下個人。
何雪的男友就死在其中。
這算是最後一次穿梭,也是最後一次機會。用於“回溯方舟”運轉的一種活性物質“速態塊”已經消耗完畢。因此人進行最後穿梭的地點都及其不穩定,出現了劉曦文出現在後山,何雪在巷中的情況。
至於另外那一人,現在處境又會是怎樣?
未來又談何拯救?何雪隻覺得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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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沒?別死在麵了啊。”
“來了。”推門聲應聲響起。
“你這是什py?”何雪打量著劉曦文。
劉曦文身穿櫻粉色的睡衣,上麵還有著熊維尼的圖案。還沒幹透的頭發,以及因為衣服過緊而露出的肚臍。
“幹嘛幹嘛。”劉曦文羞澀地捂住下腹,“四五年前的衣服我要還能穿的合適就有鬼了。”
“胖了就是胖了,還那多借口。”
“我無所謂,你別穿上衣服後叫喚個不停。”
何雪也換上了睡衣,束縛感很不適。衣擺甚至蓋不住腰間。
“我在昱立找著工作了,明如果通過的話月薪就發了。”劉曦文梳理著頭發,梳子順著發絲間劃過,不帶卡的。
“這厲害?你去當老師?”何雪驚訝地著,“聽那學校曆史係教的是真的好,要不拉幾個人過來?”
“我也這想呢,明有個跟學生互相認識的機會。”劉曦文,“去幫我查查“杏”公司的招聘用的筆試試卷,書房有打印機,去幫我弄個50份,我先睡了……”劉曦文轉了個身,抱著枕頭,睡死了。
“好好休息吧。”何雪。
看著她的鼻息,平穩又富有節奏,似乎睡的很安穩。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闊別重逢那溫暖的家讓她睡的如此安心。
末日前,他們能做的是盡力而為。失敗了,就隻好在漫飛舞的殘葉籠罩下,歎惋人類文明的弱。
她起身走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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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唯呆坐在陽台的課桌上,感歎著晨曦的美好與。
有人在窗外揮著手,敲著窗。
她在什?他看不清嘴型也聽不清聲音。
淩唯打開了窗,她似乎站不穩,但固執地伸出手:
“去冒險吧。”
噢,仿佛魔力般,淩唯握住了她稚嫩的手,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四樓的高度,他們一躍而下,又在樹枝上輕靈地跳躍,淩唯隨著少女的步伐,一蹦一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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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過了中世紀的村莊,潺潺的河流。
他們越過了萬仞山,狂風呼嘯的峭壁。
他們走過千碑的墓地,聆聽著惡靈的哀嚎。
深藍色的怨氣凝聚在空中,月色被黑鴉掠過。
陽光刺破黑暗,壓製了一切,所有事物都在焚燒。
從地平線燃起的黃昏,黑色的身影吞噬著一切。
他努力將意識飄升,身上無處不是火焰。淩唯躍向世界的頂端,把他與外界隔絕的似乎是一層膜,他用力敲打,卻是如玻璃般的質感。
“你媽啊。”他卯足了勁錘了過去。那一瞬,那層膜碎的也如玻璃般,他被萬鈞之力向上拉。
也是那一瞬,腐朽的巨樹上,少女在枯黃的枝頭上遙望著魔王咆哮。
“為什……”淩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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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唯猛地驚醒,與上次不同,這次他是靠自己意誌醒過來的。
忽地,他看著自己枕邊的p,漆黑的房間中,一道暗藍色的電流漫過p,轉瞬消逝。
錯覺?
半夜時分,環境顯得有些壓抑:不必要的東西擠在一堆,即便是單人床也還是顯得擁擠。桃木桌前是陽台,因為靠窗,因此灰塵已是厚厚的一層。黑色的衣櫃和時候穿的童裝亂七八糟地疊放著。
委實算不上好的作息環境。
明整理一下吧,淩唯想著。
微信有一條新信息,是媽媽發來的:
“副校長單獨通知你們班,叫你們班明去學校見下學期的新老師。據還有個測驗,記得帶好該帶的東西。早點睡,不要熬夜。”
新老師?淩唯撓撓頭,原來那老師真的走啦。
他起身走進浴室,想洗個澡來清清腦內的思緒。
·
何雪望著打印機不斷吐出的白紙,一邊打量著屋子。
書房在大廳的右側走廊,對麵就是劉曦文的房間,在這,可以很清晰地看見房間內的狀況。
歐式風格的吊頂燈此刻發著適合睡眠的微光,牆壁也有藝術感的雕花與刻字。木製的衣櫃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劉曦文睡的是上下鋪的床,她此刻睡上鋪,那她的姐姐應該是睡下鋪。
她睡的很安穩,打著微微的憨。
何雪一愣,也許,在這書房的,是他們的爸爸或媽媽也不定。
在夏夜,父親或母親伏案工作,每每看向對麵的房間,看向安睡的姐妹,又像是監督,又像是激勵,總能在意識漸沉時又打起精神,繼續工作。
而他們呢,或許在父母如此嚴格的監督下,也不會有熬夜的壞習慣。一直安安穩穩地做個好孩子。不,或許有,他們將被子蒙住頭,盡管一床之隔,他們也會用qq或者微信互發消息,分享今看的某部電影或者作品。每當聊的夜深人靜時,父母又走過來,他們又急忙裝睡。
仔細想來,應該是很和睦的一家吧。
最後一張紙吐出,何雪簡單地拿繩子捆作一紮,走向另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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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唯換好衣服,蒙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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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如此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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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昱立高級中學高二1班。
“不好放假咯,我今早還有課呢。”
“誰知道呢,好像是有個新老師要過來,打個招呼。”
“吳瓊走了你們知道不?”
“什!吳老師走了?舍不得她啊。”
眾人議論紛紛,簡直就跟窗外的蟬的聒噪一樣討厭。
淩唯起了個大早,在路上磨蹭了不少時間,旭日東升的場景不由得令人身心舒暢。
還有件事也挺讓他開心的,林裕總算到美國安定下來了,據他現在他那兒是傍晚的黃昏,金黃色的流雲和日暮下的枝條上鳥兒十分般配。
時間的差異感令淩唯感到很新鮮,此刻他很能理解學課文那所謂的“跳出東海的太陽和群星閃爍的帕米爾高原”是多的應景。
今他一定要補覺,這幾總被離奇的夢搞得憔悴不安。
他看著手機相冊的那張照片,是他那晚畫好之後想發空間來著,一直給忘了。
與其忘了,倒不如這是他不能被觸碰的秘密。
教室一片寂靜,淩唯抬頭一看,副校長來了。
“今,有一位新老師將代替吳老師來接手你們班,希望大家能一起和睦相處,共同衝刺高考,好嗎?”
“好……”回答零零散散的,毫無活力。
副校長又走出教室,淩唯扭頭看向窗外,一隻鳥兒拿著喙敲打著窗。一窗之隔,外邊卻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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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點,邊學生大多都很乖的,安心應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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