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落網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魚七忘 本章:第234章:落網

    笑忘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當天深夜了。

    少年發現自己正在一間客房,似乎是客棧,傷口也都被包紮好了,雲煙正坐在桌邊,抱著成書逗他。

    小家夥這兩天或許是睡多了,此刻沒有一絲困意,後者咧著小嘴,白淨嬌嫩的臉上也滿是笑容,笑忘看見成書安然無恙,不由放下心來,然而一想到母親已死,心中酸楚頓時彌漫開來。

    他強打起精神,輕聲開口道:“……謝謝。”

    雲煙這才發現他醒了,忙起身走過去,一手將笑忘扶起來,後者頓了頓,道:“對不起。”

    “嗯?”雲煙不明所以。

    笑忘抬起眼看她,道:“我不該把母親的死遷怒到你身上,何況你還救了我和成書。”

    雲煙抿抿唇,道:“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對你是有利可圖,這次之所以來霓裳,也是因為要拿你們萬花穀的往生花。”

    “可是你現在確實救了我。”笑忘道,“至於往生花,那些都無所謂了。萬花穀……我已經回不去了。”

    雲煙沉默,心中自然也知道原因——緋縵和朝廷反目,而笑忘是牧羽的私生子,雖然除了牧羽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情,但笑忘的另一個身份是緋縵的關門弟子,也算是緋縵的心腹,所以兩人都要被霓裳朝廷一並鏟除。

    她頓了頓,問道:“牧流芳呢?你殺了他沒有?”

    笑忘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也挑斷了他的手腳筋骨,將他塞住嘴巴綁在了密室,至於能不能獲救,就看他自己的命運了。”

    雲煙輕輕頷首,心道牧流芳這回多半是九死一生,死了也好,這種人早就不應該留在世上了。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有些猶豫地道:“對了,你母親的遺體我已經找人火化了,就在那。”

    笑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桌上放著一個白玉小壇。

    他頓時愣了愣,下床緩緩地走過去,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撫上那冰涼的玉壇,半晌,少年緩緩地閉上眼,一道清淚從臉上滑落而下。

    他的母親一生喜愛大紅衣裳,如今卻化為一捧清灰躲在這個潔白無瑕的小玉壇子中,從今以後他再也見不到那個喚他為忘兒的女人,也再沒有人來管束他,他想去哪都可以,帶著她的骨灰,四海為家。

    笑忘咬著唇,任由眼眶中淚水滑落,雲煙默默看著他的背影,隔著單衣,依稀能看見他瘦削的肩胛骨,而他單薄的身形正微微顫抖,雲煙黯淡了眼光,並不打擾他。

    她懷中的成書卻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傷感的氣氛所感染,不由忽然啼哭了起來,雲煙忙去哄他,笑忘聞聲也擦去眼淚,轉過了身來。

    “讓我抱著他吧。”

    “可你手腕上還有傷……”雲煙猶豫道,笑忘卻搖了搖頭,示意並不礙事,轉而將成書抱了過去,說來也怪,小家夥一到了他懷,哭聲便停了,他看著自己哥哥仍有晶瑩之色的眼眶,忽然伸出小嫩手,摸了摸他的臉。

    笑忘一怔,旋即便感覺頗為好笑地笑起來,然而這一笑,眼淚便又撲簌地落了下來。

    雲煙頓時也紅了眼眶,轉過頭不忍再看,她吸了口氣,說道:“我先去睡覺了……你早些休息。”

    她說完便走,笑忘默默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並不說話。

    雲煙蹲在房外,擦幹即將溢出的眼淚,抬眼便看見小白叼著一塊烤肉悠閑地走過來,看見她眼中有淡淡水光,不由立刻躥了過來,拿大腦袋拱在她臉前,用自己漂亮的淺藍眼瞳不住地打量她。

    雲煙哭笑不得,揮開它近在咫尺的虎臉,道:“走開啦,你又去人家的後廚偷吃東西。”

    小白不以為恥,反倒頗為炫耀地揚了揚口中的肉,雲煙拍他一下,笑罵道:“要吃趕快吃,別被人發現,要不我明天還得去賠錢。”

    小白三下五除二將肉吞咽下肚,雲煙這才問道:“平良知道你出來嗎?”

    小白搖搖頭。

    “那這次等我們回去,你先去給他報個信,我還要去苗疆一趟,南柯體內的蠱還沒有解,我得用往生花和玲瓏換解藥。”

    小白見她又要拋下自己,不由頗為不情願地拿腦袋蹭著她,雲煙撫撫它的毛發,道:“乖啦,人家畢竟是救過我,我肯定也要救回去啊,我去去就回,你不用擔心。”

    小白其實剛說為她擔心的人不止有自己,還有百平良,後者已經向浮生閣發下了求助,要求找到雲煙的蹤跡,並且表示隻要一有變動,就立刻通知他。

    雲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做“失蹤人口”了,她還想著回去以後該怎向百平良認錯,爭取得到寬大處理,不過百平良一向寵她,最多就是斥她一頓,警告不許再有下次。

    她想到這,不以為然地起身打了個哈欠,俯身拍拍小白,道:“走,睡覺去。”

    小白看著她悠閑的背影,暗想雲煙出宮後百平良都沒怎睡好覺,她倒好,在別國溜達了一圈困了說睡便睡,想到了這小白不由磨了磨牙,但也對自己的主子無可奈何,隻得也抬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雲煙去找笑忘的時候,發現後者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封書信和她的流光,後者不由眉梢一挑,拿過細細看起來。

    笑忘說他不想再打擾雲煙了,所以便先走了,還說他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叫雲煙不要擔心,如果有緣,兩人以後自會相見。

    雲煙看得眉頭跳了跳,目中浮現一絲不悅之色。笑忘的傷勢雖然經過雲煙的細心醫治並無大礙,可到底也還是沒痊愈,而且他還帶著成書和緋縵的骨灰,此刻說走就走,讓她怎能不擔心?

    看信上墨跡已幹,恐怕早已走遠,就算雲煙想追也不可能了,而且笑忘多半也不會讓她找到。

    她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但也沒辦法,隻能祈禱笑忘一路平安。旋即她收拾東西,寫信並找了加急郵差給南柯送過去,約他到苗疆一見。

    雲煙在街上寄信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通緝榜上的告示,笑忘和緋縵的畫像已被掛了上去,罪名是行刺皇帝,雲煙駐足圍觀的時候,也聽到了周圍群眾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萬花穀對朝廷不是一直都忠心耿耿嗎?怎會突然行刺陛下?”

    “就是太奇怪了……”

    “是不是被人陷害的啊……”

    “誰知道呢,不過這下可慘了,會不會滿門抄斬啊……”

    雲煙不想再聽,於是徑自走開了去,她出了城找到小白,道:“走吧,我們離開霓裳。”

    ……

    三天以後,雲煙到了苗疆,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小半天,南柯便也到了。

    男子單獨一人前來,看到雲煙便笑意滿滿,語氣也輕快起來,問道:“怎突然叫我到苗疆來?約會?”

    “約你個大頭鬼。”雲煙笑罵道,“我剛去霓裳萬花穀一趟,拿了往生花,所以叫你過來解蠱。”

    “什蠱?”南柯問道。

    “哦,我倒是忘了,你那時候昏迷了還不知道。”雲煙解釋道:“去年的時候你不是為了救我差點死掉,是聖女玲瓏救了你的命,不過她的條件是要一朵往生花,但那時候往生花又沒開,所以這筆賬就先賒著。她在你體內種了蠱,如果我沒定期還上帳,你還是性命不保。”

    南柯自然是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還發生了這一段事,不由眉梢一挑,忽然男子便想起了什,連忙問道:“你是說,你自己去了萬花穀,而且還拿到了往生花?”

    “對啊。”雲煙笑道:“我厲害吧?”

    “你為什不叫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南柯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雲煙看著他突然沉下來的臉色,不由一頓,說道:“有什關係嘛,反正我都已經拿到了花兒,而且也安全回來了。”

    “是,你現在是安全回來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碰見緋縵怎辦?”南柯眉頭愈發緊皺。

    “我已經碰見她了,她死了。”雲煙道。

    “什?”南柯有些不敢相信,一連串地追問道:“怎回事?!你跟她打起來了嗎?有沒有受傷?”

    他說得很急,眼神緊緊盯著雲煙,打量著她的周身,發現後者身上似乎並沒有什傷勢,然後才微微放鬆了神色。

    雲煙道:“不是我殺的她,我可沒有這大的本事,是崔命殺的,就是排在你前麵的那個人,強者榜第九,判官筆崔命,不過他也死了。”

    她將自己在霓裳所遇到的一切都說了,南柯聽著,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愈發沉冷,雲煙看著他的臉色,總覺得他似乎生氣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緣故,但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

    她噤聲了半晌,仍是不見南柯的臉色有任何鬆動,不由小心翼翼地看他,女子剛想開口說話,卻忽然被南柯一把抱緊。

    雲煙一怔,卻聽男子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帶著頗為慌亂的語氣。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趟冒了多大的險,萬一,萬一你回不來怎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雲煙眨眨眼,說道:“我感覺我自己的實力足夠應付她們,就算碰見了緋縵,我是打不過她,但也還是能走掉的。而且,如果我不去的話,那你體內的蠱怎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看著你再死一次吧?”

    “那你也應該事先通知我,你既然要救我,為什不帶上我?”南柯道:“你知不知道,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好怕你遇到什危險,萬一你死了怎辦?我怎辦?”

    他說著將雲煙摟得愈發地緊,男子的手臂將她緊緊箍著,勒得雲煙有些疼,不由蹙起了眉頭,想要掙紮出來,男子卻不肯放開她,他將頭埋在她頸側,雲煙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緊張和慌亂。

    女子不由有些無奈,說道:“我現在不是沒事嘛,你別擔心啦,你先放開我,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我不放。”南柯低低道:“我怕我一鬆手,你再也就不見了。我果然不能離你太遠,一離太遠,你就不是我的了。”

    雲煙聞言不由一怔,男子的手摟上她的背,輕聲道:“我很喜歡,很喜歡和你呆在一起,可如果代價是要你以身涉險的話,我寧願從此消失,這輩子都不再見你。”

    “怎會呢……”雲煙道:“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個高手了,就算有危險,也還是可以應付的。所以,你先鬆開我行嗎?”

    南柯抬起頭,望著她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樣子,忽然湊近她,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雲煙的唇,似乎下一刻便要吻上去,雲煙不由慌亂起來,忙一把推開了他,轉過身去。

    南柯也頓時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錯,不由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趁現在天色尚早,我們去天宮找玲瓏吧。”

    ……

    雲煙和南柯到達天宮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仙霧繚繞的大殿,兩側長燈無聲亮著,雲煙將裝著往生花的盒子交給了侍女,後者又轉交給了為首坐著的白衣女子,玲瓏。

    玲瓏吩咐侍女退下,她打開盒子看了看,而後便緩緩一笑,道:“確實是往生花無誤。”

    雲煙道:“既然聖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請幫我朋友體內的蠱給解了吧。”

    玲瓏起身走了過來,看了看雲煙,轉而又看向南柯,打量片刻後問道:“你同她一起來的?”

    南柯頷首:“當然。”

    玲瓏卻又轉過身走開了去,道:“有人跟我提過你,他說如果看見你和她在一起,那就兩個都要留下。”

    她回身,衝兩人微微一笑,雲煙一詫還沒理解話意,南柯卻已經反應了過來,他一把拉過雲煙,沉聲道:“走!”

    殿門卻忽然被人打開。

    “走去哪?”

    南柯聽見這聲音,不由心中一沉,他牽著雲煙後退一步,眼眸微眯,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影。

    月光明亮,打在那人繡金的黑紗長袍上,折射出的細小光芒,如同星輝一般。而那人麵容如玉,眼光璀璨,亦如星輝。

    夜無寐。

    雲煙看見夜無寐突然出現在這,不由得後退一步,臉色也變得十分吃驚,後者看見她如此表情,不由一笑,道:“本座曾經說過要用你來祭奠月兒,如今也快到時候了。”

    雲煙眉頭緊蹙,轉頭看向後麵,玲瓏安然地坐在那,仿佛什事都與她無關。然而雲煙卻知道,她和夜無寐早就認識,甚至從去年雲煙來到這,她便掌握了她的行蹤,並告訴夜無寐。

    雲煙還想為什夜無寐這半年沒有絲毫動靜,想不到原來是早已在這布下了陷阱,等著他們跳進來。

    她看向一臉淡然的玲瓏,目中湧起怒色,還未開口說什,便被南柯拉到了他自己的身後,緊接著她便聽男子朝夜無寐沉聲道:“你有事衝我來,別遷及別人。”

    雲煙道:“不行,得先讓玲瓏給你解蠱。”她目光看向夜無寐,頗為挑釁地道:“你不就是想用我的純陽之體來練就你的神功嗎?好,但是你得先讓玲瓏幫南柯解了蠱,否則我就先廢了自己。”

    夜無寐挑挑眉,旋即看向玲瓏道:“就讓他再多活幾天。”他轉過目光,看向南柯,頗為森冷的說道:“到時候讓他們死在一起。”

    南柯眉頭緊皺,雲煙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先去解蠱,男子一頓,轉身迎上走過來的玲瓏。

    女子指尖在他手背上一掠,一個銀珠一般的蠱蟲便已從掉落而出,男子見到這東西從自己的皮肉掉出來,不由頗為厭惡地眉頭一皺。

    玲瓏收回手,看向他道:“好了。”

    話音未落隻見南柯驟然一把擒向玲瓏,穩穩扣住後者的喉嚨,雲煙霎時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隻是念頭剛出,夜無寐已悄然飄至她身後。

    雲煙隻感覺一股寒意沒來由地從背後襲來,那間便拔出流光向後揮斬而出。

    她突如其來的搶先出手令得夜無寐不由挑眉,旋即他伸出雙指夾住流光刃身,一手拿捏向雲煙肩膀。後者一驚知道去擋已是來不及,當下便立刻自卸關節掙脫束縛,流光也順勢落下,旋即雲煙翻身將流光一腳踢出,勁風包裹著利刃,狠狠射向夜無寐麵門。

    饒是這近的距離,一瞬之間的出手,卻還是被夜無寐避開了去,他輕輕側身避開射來的流光,淡然地好像隻是隨意做出的一個動作。

    雲煙也沒想著一招就能擊中他,她要的隻是一個安全距離而已,她在流火射出的那一秒便落地抽身,瞬間退到南柯身邊,一邊抬手為自己接上脫臼的肩膀。

    夜無寐看著她利落果斷的動作,突然笑道:“不錯,有些進步。”

    雲煙不置可否,她在宮練功的時候,有時也會拉著百平良給她喂招,所以她的實戰能力也有很大的提升。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夜無寐又道:“可惜,本座還想跟你們玩玩。”

    雲煙眉頭一皺,她自然知道現在她和南柯聯手也打不過夜無寐,可是他們有玲瓏做要挾,夜無寐多少也會忌憚一些,而且,隻要驚動了苗族族長多爾桑,那夜無寐就得收手。

    她念頭轉動間,南柯的手指早已捏了玲瓏的脖頸,向夜無寐沉聲道:“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他。”

    夜無寐道:“你膽子可真大,拿聖女做威脅的工具。”

    “可她也是你的情-人不是?”南柯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雲煙皺皺眉,她隻知道夜無寐和素顏曾是夫妻,但沒想到玲瓏和夜無寐還有這層關係。

    玲瓏聽見這話,並不反駁,也不慌亂,隻是抬高了下巴,定定看著夜無寐,仿佛知道夜無寐一定會救她。

    然而夜無寐笑道:“本座不讓又如何?你如果殺了聖女,你看苗疆的百姓會將你怎樣處置,觸犯聖女,可是相當於觸犯整個大陸的神。”

    苗疆一直是尚武大陸的聖地,苗疆的聖女也被世人看做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南柯真的殺了玲瓏,隻會遭到世人的聲討和無窮無盡的追殺。

    “說到底,你就是寧願放棄她的性命也要抓我們。”南柯的話在玲瓏身後響起,令得女子身形隱隱一顫,眉頭微蹙著看向夜無寐。

    夜無寐接觸那目光,頓了頓,唇邊笑意收斂,隻說道:“我賭你不敢殺她。”

    “我有什不敢做的?倒是你,如果她真的死了,恐怕你也不會皺半分眉頭吧?”南柯冷冷一笑,朝玲瓏譏誚地道:“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他心中隻有他的武功和地位,你對他而言,不過是他成神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玲瓏聞言嬌軀一抖,目光帶著質問看向夜無寐,似是要他解釋南柯的話,夜無寐卻不看她,他正死死盯著南柯,眼已不見半分星輝,隻暗沉得可怕。

    南柯知道,他已動了怒。

    半晌夜無寐突兀地笑了,道:“你比本座確實有情多了,為了你身邊這個女人,幾次都不怕死。不過你越是如此,隻會讓本座越想殺你。”

    南柯沉默,他知道他的話意——他沒照顧好他的女兒夜心月,如今卻為雲煙幾次三番赴湯蹈火,夜無寐自然生氣。

    “人死不能複生。”南柯說道:“我對月兒的愧疚永遠也補不清,但是,我也不想讓她像月兒再次離我而去。”

    雲煙皺起眉,她也知道南柯和夜無寐的導火索不光隻有她,還有去世多年的夜心月,不由咬了咬唇,忍不住出聲道:“夜無寐,你少說這些無關的話,你不就是想試圖打亂南柯的心境?我告訴你,要放了我們,要看著玲瓏死在你麵前,你少拿你女兒出來做擋箭牌,比起南柯,其實更不尊重夜心月的人,是你。”

    南柯聞言微微一震,看向身邊的女子,她目光堅定麵容沉穩,明明看起來年輕稚嫩,說出的話卻沉穩有力,南柯也霎時反應過來,隻要夜無寐一提到夜心月,自己就會被他帶偏,陷入愧疚和不安中,甚至分神。

    不過這次,還好有雲煙點醒。

    夜無寐皺眉看她,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雲煙被看得心頭一抖,卻還是沉下氣道:“我一個外人,是沒資格評論你們的事,可是我知道,如果夜心月還在,一定不會願意看見你們反目成仇,更不願意讓你拿她的死來質問南柯。”

    夜無寐眼眸微眯,道:“本座可以不追究南柯,但是你必須得死。”

    “要殺她,先殺我!”南柯道,“或者,看著玲瓏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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