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德府早已是汪洋一片，街上見不到行人；到處漆黑一團，隻有城外高坡處燈火輝煌，有些生氣。

    波滑知道那是越南防軍的營地。

    波滑傳令炮隊對準營地架炮，十四門大炮雖然已經打不出炮彈，但一字排開，還是很威武。波滑把傳令兵傳到馬前，用馬鞭一指前麵不遠的越軍營地，道：“你跑步去向他們傳達命令，限他們立即滾蛋！你對他們，大炮已經架好，如果他們膽敢耽擱，這將會成為平地！去吧。”

    法軍傳令兵得令，很快便衝進越軍防營。

    眨眼之間，一千餘名越軍，大團大團地湧出轅門，爭相登舟而去。土槍、火銃連同部分彈藥，全然沒有帶走。有上百走在最後邊的人，手拎鐵鍋，或肩扛重物，顯然是火頭軍。

    波滑大怒，命令先鋒連開火，竟然一連打倒三十幾人，其他人扔下手的物品抱頭鼠竄，鬼哭狼嚎。波滑哈哈大笑，督隊進入營地，不僅發現了許多槍炮，還有大量的糧食、菜蔬和十幾名來不及逃走的女人。

    營房的上空很快升起嫋嫋的炊煙，營房也很快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越南防軍呼喊著從丹鳳經過，把船搖得飛快，直向興化逃去。

    第二，雨下得較前一更加凶猛，不宜行船出戰。

    耐不住寂寞的波滑便把利維雍和比碩、貝傑三位上校領兵官傳到身邊，吩咐道：“科羅納艦長，劉永福盡管已成甕中之鱉，但在暴風雨行船還是很危險的。還有我們的大炮，發射率也不能保證。所幸安南人，給我們儲備了大量的糧食，我們是可以等到晴再出戰的。去懷德府的人回來了沒有？這住有多少百姓？”

    利維雍立正答：“報告將軍，我們的人剛剛回來。這有房屋一百餘間，住人大約在千人左右，都是漁民，很窮苦。”

    波滑笑道：“好，很好。你們三位各集合二百人，馬上到懷德府走一趟。利維雍上校，你負責弄些雞鴨；比碩上校，你負責牛羊；貝傑上校，你負責弄些女人，當然，年齡最好不要太大，臉蛋最好漂亮一些。你告訴她們，我們來保護她們，她們必須對我們進行慰問。你們出發吧。”

    很快，法軍洗劫懷德府的戰役拉開序幕。

    得知法軍開始對懷德居民大肆搶掠、瘋狂摧殘婦女，當地知府帶上所有屬員來麵見利維雍、比碩、貝傑三人，懇請高抬貴手，不要破壞第二次順化條約。

    利維雍和比碩、貝傑交換了一下目光，便突然下令，讓士兵將知府及其隨行官員全部捆翻，逐一丟進深水池。時候不大，深水池便漂起上百具屍體。貝傑仍不罷休，又率人闖進知府、知縣衙門，將財物悉數裝到車後，又將這些官員的眷屬全部捆走。半日時間，法軍便從懷德府運走兩車的財物，無數的家禽並年輕女人近三百人。這些女人大多數係官員的眷屬，普通居民家的女人非老即醜，僥幸逃過此劫。

    消息傳進丹鳳，劉永福冷笑著道：“認賊作父，就該有此下場！”

    消息傳進山西，唐景崧略一沉吟道：“首鼠兩端，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