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關巧遇 寒夜香書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霜重 本章:漢關巧遇 寒夜香書

    阿雲的故事勝過世上任何秘密,可惜煞寧兒隻了一半。老實這次來見煞寧兒,收獲大大超出預期,在不經意間很多之前不明白的事情迎刃而解。李香書的野心他從未預料,不能不李香書華麗的外貌為他贏得不少信任,沒有人願意相信向他那樣長得一表人才的人竟是個偽君子,就是因為這樣,世人對他更少了幾分戒備之心。其實認真起了不足為奇,人人都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男人何嚐不是?歸根結底“美人計”一詞就能解釋一切。好在俠女阿雲的故事及時添補嚴灼心心中的遺憾,自古邪不勝正,也許冥冥中自有注定,上正是用阿雲這樣傳奇的女子讓人在絕望是看到一絲曙光,告訴人們英雄永駐,浩然地,正氣長存。

    阿雲的俠骨柔情固然讓人敬佩,煞寧兒和那些數百年來看守阿雲靈位的人同樣讓人肅然起敬。江湖中人信義為先,守信重諾一擲千金,敢為知己者死;忠孝仁義,知廉恥而守本分,不忘本敬重祖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煞寧兒默默無聞,做的卻是令人敬重之事,身為男兒嚴灼心自歎不如。

    煞寧兒神出鬼沒,嚴灼心早就習以為常。一覺醒來,阿彩正好推開門走進來。二人相見格外驚喜,嚴灼心穿戴整齊迎上去扶著她問道:“阿彩你好嗎?煞寧兒有沒有給你解藥?”

    阿彩萬分高興道:“多謝公子關心,阿彩很好。”著一頭紮進嚴灼心懷。

    平日阿彩和他如此親密他不覺得怎樣,今日卻有些手足無措。嚴灼心將她推開道:“好了阿彩,我來問你,煞寧兒她人呢?”

    阿彩搖搖頭,嚴灼心好生失望,他還想聽聽關於阿雲接下來的故事。阿彩見他臉上帶著憂傷之色,輕聲道:“她放我走,讓你拿到洛河圖以後再回來和她換解藥。”

    嚴灼心原以為煞寧兒好心將她放了,沒想到他歎一聲問道:“她又給你下了毒?”

    阿彩點點頭,不等嚴灼心話她並搶著道:“公子你不用為我擔心,隻要能跟著你,阿彩什都不怕。”阿彩臉一紅低下頭。嚴灼心見她滿臉通紅,不禁有些內疚,也許是他讓阿彩產生誤會。阿彩接著道:“她還,如果公子你想聽阿雲的故事,等她拿到洛河圖,她就原原本本給你聽。”

    嚴灼心無奈的一笑,看來自己的心思都讓煞寧兒猜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嚴灼心道:“阿彩,我要出關,你”

    阿彩打斷他笑道:“那好,我這就去給公子準備路上的幹糧,公子到哪阿彩就跟到哪。”她轉身高高興興的走出去。江湖險惡,嚴灼心本想讓她留在桃花林,等拿到洛河圖再來接她,沒想到不等他把話完就被阿彩搶先,到嘴邊的話隻好咽回去。阿彩跨出門檻離去,她的背影那熟悉,嚴灼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好在阿彩不是個會製造麻煩的人,有她跟著,漫漫長路不會顯得孤獨。快馬加鞭,兩後的傍晚又到玉門關,出關之後是大漠荒涼之地,此時寒意漸起色已經不早,今夜就在玉門關過夜,等明日亮再走。二人牽馬走在街上邊走邊聊,走著走著,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嚴灼心轉頭望去,一切平靜無常,邁開腳步,那種感覺又湧上心頭。嚴灼心急中生智,拉著阿彩進入一條沒人的巷,穿過巷,前麵有棵胡楊樹,將馬匹留在樹下,嚴灼心拉著阿彩施展輕功一躍而起藏在胡楊樹上,想瞧瞧是什人在跟蹤她們。

    兩個身材瘦弱,女扮男妝持劍的年輕女子迅速追上來,隻見嚴灼心、阿彩的馬匹留在樹下,卻不見人的影子,並四處張望,尋找二人的蹤跡。原來是花葉、花胚,她們跟蹤自己幹嘛?嚴灼心“哎”一聲道:“在這呢。”

    花葉、花胚剛一抬頭,嚴灼心和阿彩從樹上跳下來。二人歡喜萬分拱手齊聲道:“公子。”

    嚴灼心鬆了口氣問道:“聽你們留守長安,怎到這來了?”

    兩人相互看一眼皺起眉頭,花葉答道:“我們擔心花姐姐的安危,特意趕來幫忙。”完表情嚴肅起來道:“對了公子,辛捷楚、鯉魚和楊公子也來了,她們眼下也在玉門關。”她們來幹嘛?話雖如此,久別重逢,嚴灼心心中不出有幾分迫切。花葉愁上眉頭頭道:“可是”

    花胚、花葉臉色難看,難道出了什事?嚴灼心焦急的問道:“可是什?”

    花胚道:“她們被白無常抓走了。”

    笑藏刀白無常,此人貪杯好色,他洛英山莊第一高手,武功與洛樹雲不相上下,辛捷楚、楊少誠和鯉魚落到他手中不免讓人擔憂。不等嚴灼心開口,花葉追著道:“公子,見到你就好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們。”

    人是一定要救的,隻是憑自己的武功根本是不是白無常的對手。嚴灼心想了想道:“你們白無常把她們抓到哪去了嗎?”

    二人點點頭,花胚道:“白無常在城外一座破廟落腳,她們一定是被抓到哪去了,出城往西走不到一就能找到她們。”

    嚴灼心點點頭道:“那好,你們在城等我,我去救人。”

    二人知道白無常武功了得,二人擔憂的看著嚴灼心,花葉道:“白無常武功深不可測,公子,我們和一起去吧。”

    沒有把握的事嚴灼心自然不會做,他一笑道:“還是我自己去吧,對付白無常我自有辦法,你們幫我照顧阿彩。”完跨上馬離去。

    色朦朦朧朧,眼瞧著就快黑了,玉門關外的荒原中出現一絲火光,與關上的火龍遙相輝映。那是座年代久遠的廟宇,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那早就沒有香火延續,隻留下廟的建築在風沙中孤獨挺立。

    寒夜難熬,十餘個洛英山莊弟子點起火堆準備過夜,辛捷楚、楊少誠、鯉魚三人被人點了穴受製於人靠在跑廟正殿的牆角上彈動不得,一個生得喜氣洋洋,隨時笑的胖子來回在她們身邊徘徊,兩個眼珠子不老實的一直朝辛捷楚和鯉魚身上看。世上哪個男人見到漂亮女人不想多看幾眼?辛捷楚才懶得理他,他愛看就讓他看唄,鯉魚卻被他看得渾身直哆嗦。

    此人是白無常,他時時刻刻都是這副笑的模樣,顯得和氣老實,不明情由的人往往容易上他當,笑藏刀果真名不虛傳。洛河圖的下落即將浮出水麵,白無常出現在關外絕非偶然,他奉洛樹雲之命來把洛河圖帶回洛英山莊,自然要盡力而為。

    今日在玉門關遇上,也算是他鄉遇故知,白無常的名聲不太好,不過他畢竟是洛英山莊的人,洛樹雲是楊少誠的姑父,況且楊少誠早就和白無常相識,想來白無常不會對她們怎樣。白無常相邀同行,楊少誠一口並答應了,他哪知道姓白的包藏禍心,乘三人不備將三人製住,這下真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追悔莫及。

    美人在眼前卻不能碰豈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白無常心癢難耐想了半自言自語道:“到手的美人哪有不碰道理。”他打定主意慢慢走向辛捷楚笑道:“辛老板真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尤物,我白無常憐香惜玉,今就要嚐嚐辛老板身上的味道”著就撲上去。

    此人無恥之極,辛捷楚卻絲毫不著急,微笑著道:“白無常,你是不是忘了江湖中人叫什?”

    白無常的雙手還沒碰到辛捷楚就停住,辛蜘蛛三個字讓他心中砰砰一跳,又想了想把手縮了回來,一聲道:“辛老板,白某剛才隻不過想和你開個玩笑,你別往心去。”

    他從辛捷楚身邊走開來到鯉魚身邊,鯉魚嚇得臉色蒼白喝道:“你想幹什?”

    白無常道:“姑娘長得水靈,我白無常就喜歡你這樣的。”

    楊少誠大急罵道:“白無常,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敢碰她我和你沒完。”

    白無常正在興頭上,楊少誠一句話讓他有些畏首畏尾,一擺手對楊少誠道:“楊公子,白某就這點愛好,涯何處無芳草,這姑娘你先借我玩兩,回頭我還你十個比她更漂亮的你看如何?”

    鯉魚束手無策含淚看著楊少誠,就怕楊少誠把她給出賣了。楊少誠喝道:“姓白的,誰像你一樣不知廉恥。”

    白無常道:“楊公子,你要是這樣那白某隻好得罪了,到嘴邊的肥肉白某沒有不下口的道理你是吧?何況你現在落到我的手上,你能把我怎樣?”白無常不理會楊少誠,並伸手去碰鯉魚的臉。

    鯉魚著急得大哭出來,辛捷楚心痛不已,咬牙喝道:“姓白的,鯉魚是楊少誠沒有過門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要是讓洛樹雲知道你碰了她,恐怕你不好交代,有本事衝我來。”

    白無常向楊少誠望去,愣了愣笑道:“楊公子你怎不早呢?”他接著道:“不過既然還沒過門,就不是楊公子的妻子,兄弟我隻好得罪了。”他抱起鯉魚往另一個房間走。

    剛邁開腳步,隻聽到鋪一聲響,四個洛英山莊弟子飛進破廟中倒在跟前,針英和啟莊持劍攔住去路,啟莊喝道:“白無常,把人放下。”

    白無常笑著道:“辛老板碰不得,這個姑娘是楊公子的妻子也碰不得,正好就有兩個美人送上門來,白某真是豔福不淺,那白某就不客氣了。”白無常將鯉魚一推,鯉魚倒在楊少誠身邊,一轉眼白無常揮掌撲向針英、啟莊二人。

    破廟中頓時刀光劍影,鬥得昏暗地。白無常固然武功了得,他能勝得了針英、啟莊其中一人,卻未必勝得了二人聯手。針、茶、織、劍名動下,白無常是聽過的,但從未見過她們的樣貌,自然不認識眼前這兩人。他以為針英、啟莊不過是尋常江湖女子不足為慮,要是出手過重打傷了二人,這漂亮的姑娘豈不可惜,因此隻用了三分功力,哪知剛一交手並知道二人的厲害,一時大意,兩把鐵劍從肩上擦過,疼得他“呀呀”直叫,頓時鮮血直流。

    針英、啟莊手持長劍一左一右與白無常對峙開來,白無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有半分大意。肩上的劍傷隱隱作痛,白無常怒火中燒喝道:“你們是什人?報上名來。”

    針英道:“連綠竹山莊你也敢得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綠竹山莊當中有此等功力,又這般年紀的隻能是針、茶、織、劍其中之人。盡管對方是厲害的的角色,白無常絲毫不懼,剛才的一劍之仇不能不報,三人並又陷入苦戰。

    決戰正酣,嚴灼心闖進來,辛捷楚三人見到他大喜過望,這下子總算不用再看白無常那張肮髒的臉。乘針英、啟莊和白無常拚鬥無暇顧及他之時,嚴灼心溜到牆角一一為三人解開穴道。鯉魚受了委屈,一頭紮進嚴灼心懷哭著道:“大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鯉魚的哭聲讓人心痛,嚴灼心摟著她安慰道:“是大哥不好,讓你受了委屈,我向你道歉。”

    鯉魚哭得更傷心,楊少誠站起來愧疚的道:“都是我太大意,我哪知道白無常這無恥。”都這種時候,他還這種話,鯉魚氣不打一處來,從嚴灼心懷離開,轉身“啪”一巴掌狠狠打在楊少誠臉上。楊少誠一臉疑惑,蒙著臉問道:“我錯什了嗎?你打我幹嘛?”

    鯉魚怒氣一點沒有消大聲道:“不打你打誰?”

    辛捷楚一樣一肚子的氣,她走到三人身邊幫腔道:“江湖險惡,楊公子,這些年你是怎行走江湖的?我看你就是豬腦子,今幸好鯉魚沒有什閃失,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楊少誠後悔不該輕信於人,把頭低下啞口無言。

    廟地方太束手束腳,針英、啟莊縱身從門口竄出去,一陣狂風席卷而過,擋在門口的洛英山莊弟子倒成一片。白無常緊跟不舍追出去,針英、啟莊眼急手快,一招回馬槍,兩把鐵劍直刺白無常胸口,三人在院子又扭打在一起。嚴灼心四人跟出去一看,隻見洛英山莊那些嘍囉們拔劍將三人圍在中間,卻又怕被三人誤傷不敢動手,再看三人都已使出上乘武功,白無常果然了得,針英、啟莊聯手卻勝不了他,反而落於下風。

    如此硬拚下去必定有人受傷,嚴灼心站出去道:“白無常,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所有人。”此言果然奏效,白無常顯然十分在意,一時間有些慌亂。嚴灼心見縫插針“哎呀”一聲道:“白無常,你真不愧是江湖無賴什都不在乎”

    武林中人誰沒有點見不得人的私事,有些秘密甚至能要人的命。白無常大急打斷嚴灼心的話罵道:“嚴灼心,你別得寸進尺。”他這一著急,招式之間破綻百出。針英、啟莊乘機全力反擊,白無常措手不及,提起功力一腳踩在地上向後滑去。一直退到破廟門口,白無常回頭死死看嚴灼心一眼,“哼”一聲推開擋在身後的洛英山莊弟子大步走出去。

    等人都走了以後,針英、啟莊收起劍走到嚴灼心等人身邊一抱手問候,嚴灼心等人紛紛對二人一拱手。針英道:“姓白的武功果然厲害,要不是嚴兄拿話擊他,我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接著對辛捷楚道:“辛老板,我們又見麵了。”

    想必她們是為夢雲而來,辛捷楚問道:“二位姑娘不是回綠竹山莊去了嗎?”

    二人相互看一眼,針英笑著答道:“上次幸虧有辛老板幫忙,我們原本是打算先回綠竹山莊向老夫人複命,可我們還沒有離開長安並接到老夫人的飛鴿傳書,老夫人讓我們務必找到三師妹帶她回去,我們姐妹束手無策,思來想去隻好來找嚴兄幫忙。”

    啟莊接上話道:“今日見辛老板、楊公子三位和白無常在一起,白無常此人行事不端,我們擔心三位有什不測,並暗中跟來瞧瞧,不想真被我們猜中。”聽聞此言,辛捷楚和鯉魚把目光又投向楊少誠,想來此時二人餘怒並未全消。針英、啟莊輕輕一笑,啟莊對嚴灼心拱手道:“能在這遇上嚴兄那就太好了,省得我們大老遠跑到關外去,三師姐的事望嚴兄施以援手。”

    起夢雲,嚴灼心表情嚴肅起來,針英見狀道:“嚴兄知道三師妹的下落?”

    嚴灼心點點頭,二人歡喜不矣。此刻已經黑了,嚴灼心長歎一聲道:“色不早了,回去再吧。”

    嚴灼心固然知道夢雲的下落,可針英、啟莊要是知道夢雲的遭遇,隻怕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今日原本是相聚之喜,針英、啟莊的出現卻讓嚴灼心想起夢雲的遭遇以及李香書的陰謀,再好的心情也是悲涼的。嚴灼心長籲短歎一言不發,對辛捷楚也沒什關心的話,枉費辛捷楚千迢迢趕到關外來尋他,受到這般冷遇,辛捷楚心中甚是難受,一肚子的怨氣。酸楚之氣從嚴灼心和辛捷楚身上散發出來,讓其餘四人頗感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什不該什。不知道什那就隻好什都不,越是不話氣氛越不對勁,眾人麵麵相噓,隻有嚴灼心安然不覺,然而誰又知道嚴灼心的苦衷。

    回到玉門關落腳的客棧,阿彩和花胚、花葉早就焦躁不安。見到嚴灼心等人平安回來,阿彩第一個迎上去,她眼沒有別人歡喜的對嚴灼心道:“公子,你終於回來了”阿彩一顆心都在嚴灼心身上,起初並沒有看到辛捷楚,直到走到嚴灼心身邊時才注意到辛捷楚,一時手忙腳亂喃喃道:“辛姐姐”她一邊一邊低下頭。

    嚴灼心對她愛答不理,辛捷楚心中本就不快,再見到阿彩,免不了爭風吃醋,一時臉色陰沉十分難看。她狠狠看嚴灼心一眼“哼”一聲走到櫃台前大丟下一錠銀子要了間客房回房去。

    阿彩的舉動讓花胚、花葉十分意外,等辛捷楚回房後,二人一起拱手齊聲道:“公子。”嚴灼心對她們點點頭,再看辛捷楚三人平安回來,二人總算安心。

    這時,鯉魚站出來走到嚴灼心麵前輕歎一聲道:“大哥,你去看看辛姐姐吧,她是帶著傷來找你的。”

    嚴灼心一聽心中一陣刺痛,這兩他患得患失感慨萬千,他無心傷害辛捷楚,卻無意中讓她傷心,實在不應該把自己的煩惱強加在身邊的人身上,何況她們分別了那久剛見麵。可針英、啟莊是特意來找他打聽夢雲的消息,此時丟下她們不管有違待客之道,於是,嚴灼心轉頭朝二人望去。

    針英、啟莊豈是不懂兒女情長之人,針英一笑拱手道:“嚴兄你去吧,我們的事回頭再。”如此,嚴灼心對二人一拱手追辛捷楚去,隻有阿彩愁上心頭。

    來到辛捷楚房門前敲敲門,不見辛捷楚來開門,嚴灼心輕聲道:“辛捷楚,是我。”

    話剛出口,隻聽辛捷楚罵道:“有話快有屁快放,完快滾,別來煩老娘。”

    碰一鼻子灰,嚴灼心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他喜歡的就是辛捷楚身上這股潑辣的味道。就像孩子過家家,辛捷楚的脾氣他知道,生再大的氣,軟磨硬泡一番,再哄她幾句自然就會雨過晴。嚴灼心道:“你先開門,咋們進去再。”

    老實生氣歸生氣,她不會傻乎乎把嚴灼心推開。“咯吱”一聲,辛捷楚將門打開道:“吧。”

    兩人雙目相對,嚴灼心不出的歡喜,安靜片刻,嚴灼心回過神來關心的問道:“聽你受傷了?”

    辛捷楚看著他目光中的溫柔,心的氣似乎所剩無幾,她不敢再看嚴灼心的眼睛,她才不會這輕而易舉讓他蒙混過關,並冷嘲熱諷挖苦道:“你還有閑心我的死活?”

    嚴灼心一笑道:“我們進去再。”不等辛捷楚反應過來並從她身邊鑽過去,反手把門關上。

    辛捷楚“哎”一聲氣道:“老娘讓你進來了嗎?”

    嚴灼心嬉皮笑臉道:“辛老板,好歹我是個男人,你不至於讓我在那多人麵前丟人現眼吧?”嚴灼心一拱手道:“好了,現在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嚴灼心的話既調皮又滿是溫柔,辛捷楚又是恨又是驚喜無可奈何。就這時,嚴灼心一臉正經道:“你怎到這來了?其實這段日子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辛捷楚“哼”一聲道:“嚴灼心,你謊真是一點也不知道臉紅,我辛捷楚一項獨來獨往,還需要你來擔心嗎?”

    這種話一點沒有傷害嚴灼心,辛捷楚口上雖然這,可她不是親自到關外來找他了嗎。嚴灼心答非所問道:“不久以前,我還特意讓易兄幫我去長安看看你,順便讓他告訴你不用為我擔心,關外路途遙遠,你來找我幹嘛?”

    此言到讓辛捷楚頗感安慰,她卻接著風涼話道:“我可比不了阿彩。”

    嚴灼心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和阿彩之間”

    男女之間的事往往越解釋越不清楚,辛捷楚打斷他的話一聲道:“世上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的想著鍋的?公子嚴灼心風流成性,人家比我年輕漂亮,我誤會什了?”她壓低音量道:“到現在你才想起我來,早幹嘛去了?”

    嚴灼心長歎一聲道:“阿彩的事以後我再和你解釋,最近發生不少事,有些事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我不想讓你卷入武林爭鬥,像以前一樣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

    這般情意綿綿的話,辛捷楚怎能不留情,辛捷楚輕聲道:“自從白念生到長安找你那一,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留在我身邊,這件事我是躲不開的。”她忍了忍道:“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心李香書。”

    李香書的事是不久前從夢雲那得知的,辛捷楚是怎知道的?嚴灼心問道:“你怎知道的?”

    辛捷楚回答道:“不久前針英、啟莊到長安找過我,聽夢雲失蹤了,她們讓我幫忙找柳芯的下落,柳芯給了我一條手絹。”她拿出那條手絹遞上去,嚴灼心一看,手絹的材質非同一般,上麵的字跡確實是李香書的之手,他不明白的是單憑一條手絹,辛捷楚怎能斷定手絹與李香書有關。辛捷楚解釋道:“我手正好有副李香書的字,其實我隻是猜測這件事可能和李香書有關,李香書是你的結義兄弟,你那信任他,我擔心如果他想對你不利,你根本防不勝放,所以特意來提醒你。”

    就衝這份情義嚴灼心無以為報,他輕聲道:“夢雲還活著,不過她雙腿被廢,以後恐怕隻能坐在輪椅上,這件事我最近才知道,到現在我也不願相信李香書是這樣的人。”

    又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子,不免讓人心痛,辛捷楚問道:“你見過夢雲?”嚴灼心點點頭。辛捷楚想了想又問道:“那洛河圖呢?你找到洛河圖了嗎?”

    洛河圖關乎生死,她不知道最好,嚴灼心道:“已經有眉目了。”二人心心相惜,輕談幾句又重歸於好,嚴灼心忽然抱起辛捷楚,此舉出乎辛捷楚的預料,嚴灼心笑道:“別勝新婚,辛老板,如此良辰美景豈能錯過。”接著屋的蠟燭就滅了。

    第二烏雲密布,氣變得陰暗起來,老實,寒冬十月前幾日的陽光燦爛已經是上格外開恩。一早,嚴灼心和辛捷楚結伴從屋走出來,楊少誠等人已經在樓下等候,氣寒冷,一幹人等要了些酒肉禦寒,見到她們和好如初,眾人不禁微微一笑,連阿彩也一樣,苦澀中帶著些許甜蜜的笑容。

    兩人來到楊少誠等人麵前,眾人紛紛站起來拱手問候。鯉魚凍得捂著耳朵道:“真沒想到關外這冷,都快凍死我咯。”

    辛捷楚道:“這世上哪有什地方比呆在家更舒服?你是不是會後悔跟我到這來了?”

    鯉魚笑道:“大哥和辛姐姐在哪,哪就是鯉魚的家。”

    姑娘的嘴真甜,逗得大家哈哈笑出來,花葉邊笑邊道:“依我看這話的不對,應該是楊公子在哪,哪才是你的家才對。”這一起哄,氣氛更加歡快,鯉魚羞得紅著臉低頭不話,楊少誠七尺男兒也有不好意思的這時候。玩笑歸玩笑,花葉拱手道:“這冷,公子,你和辛老板快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接下來還要趕路,不借著烈酒的酒勁怕是難以抵禦路上的寒風。二人剛坐下來,花葉、花胚並相互看一眼,花胚拱手道:“辛老板,上次的事是我們姐妹不對,還望你別往心去。”

    花葉、花胚如此通情達理,辛捷楚哪好意思再把那件事掛在心上。當晚上關了她們一個整夜,讓她們挨了一頓寒風,此時想來未免太肚雞腸,辛捷楚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果你們不介意,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這樣一來皆大歡喜,眾人又一陣歡笑聲。

    這時候,嚴灼心打斷眾人的話道:“大鵬王給我留的時間所剩無幾,我要盡快趕到采石城,今日並出關。”氣如此惡劣他還要出關,著實讓人意外。不等眾人回過神,嚴灼心接著道:“關外路途艱難,這次去采石城凶多吉少,楊兄,你和辛捷楚、鯉魚還有阿彩就留在這等我,花葉、花胚陪我去采石城,幸運的話我一個月之內就回來。”

    辛捷楚等人一聽這話怎能安心,都到了玉門關,別想把她們拋下,辛捷楚道:“既然都到了這,我們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鯉魚點點頭信誓旦旦道:“辛姐姐的對,我們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鯉魚不願留在玉門關,楊少誠也沒有理由留下,何況他此行還有別的目的。阿彩就更不會離開嚴灼心,隻不過在辛捷楚麵前她插不上話,幹脆什都不。到了這種時候,就算趕她們走她們也不會走的,嚴灼心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大家一起去采石城。”辛捷楚等人笑著點點頭,對所要麵對的一切表現出一種豁達的情懷。

    嚴灼心轉頭向針英、啟莊二人望去,針英拱手道:“我們出門時老夫人有交待,綠竹山莊絕不摻和洛河圖的事,所以”她忍了忍道:“嚴兄,真是抱歉。”

    嚴灼心拱手笑道:“老夫人的規矩在下不敢壞,兩位想打聽夢雲的下落,實不相瞞,夢雲的下落我確實知道,幾前我們剛見過麵,隻是”他輕歎一聲道:“隻是她未必想見到兩位。”

    針英、啟莊不解的相互看一眼,啟莊道:“嚴兄有什話但無妨。”

    她們早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長痛不如短痛,嚴灼心輕聲道:“她受傷不輕,腿上的骨頭都被人用內力震斷,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隻能坐在輪椅上。”

    這話令在場所有人萬分驚訝,啟莊道:“三師姐深得老夫人真傳,誰能傷得了她?”

    嚴灼心輕輕道:“世上能傷人的除了刀劍,還有人心。”眾人不解其意,你看我我看你摸頭不著腦,於是,嚴灼心將夢雲的故事一五一十全都了出來。

    起往事,嚴灼心又氣又悔難平心中的苦楚,旁聽的針英、啟莊等人更是義憤填膺。聽嚴灼心講完,眾人目瞪口呆,心中激起驚濤駭浪一時難以平複。鯉魚麵帶遺憾道:“李大哥他怎會是這樣的人?”就算嚴灼心的這些都是真的,又怎讓她相信,焦急的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

    但願夢雲告訴他這些都不是真的,然而,自從洛河圖重現江湖,李香書就像個影子一樣有意無意圍著洛河圖轉,這怎解釋?他口口聲聲尋找洛河圖的秘密是為了完成《武林通鑒》一書,的確是個很好的借口,可再好的借口終究掩蓋不了他是個偽君子的事實。世道紛亂,耳聽為虛眼見未必為實,人人都把光鮮亮麗的一麵給別人看,而隱藏陰暗的內心。記得鯉魚曾過,沒人知道李香書心想什,如今,她的話不就驗應了。

    嚴灼心感慨萬千沒有回答,辛捷楚卻吟誦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往往容易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柳芯給我那條手絹時,我想他一定對我隱瞞了很多事情。”

    辛捷楚從來沒有對別人起過她來找嚴灼心的目的,聽她這一才明白過來,鯉魚和楊少誠相互看一眼,鯉魚問道:“辛姐姐,這就是你來找大哥的原因?”

    楊少誠此時依然沒有轉過彎,不是因為他笨拙,是因為他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沒有想過人心如此險惡。他一直苦苦查尋楊關山的秘密,從沒想過那個和楊關山接頭的人是李香書,他和李香書好歹朋友一場,世事難料讓他哭笑不得。不等辛捷楚回答,楊少誠問道:“這你早就知道李香書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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