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最胖運動員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假裝看風景 本章:03. 最胖運動員

    叮……叮……叮……

    叮……叮……叮……

    一陣電話鈴將我吵醒,我在心不停咒罵著,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不過很快,我反應了過來,是電話,是電話,雪屋可沒有電話,於是,我立即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典型的日本公寓,狹的空間內,廚房與衛生間一應俱全,擺設簡單明了。我睡在淺棕色的木地板上,不遠處有一個米黃色的榻榻米,上麵有幾本日文的時尚雜誌。在右側的牆壁上,還貼有一張《海賊王》的海報。

    感謝耶穌,感謝上帝,感謝一切可以感謝的家夥兒,我終於離開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又回到了城市。電話還在響著,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先接了再,免的它響個不停。

    “是千久正野前輩嗎?”一個男人。

    前輩?千久正野?這個家夥兒是誰?我心嘀咕著。

    “在嗎?有人在接聽嗎?”

    “在。”我。

    “前輩,我是北川株式會社的野栗旬,您忘了嗎?”

    野栗旬?北川株式會社?話的間隙,我打開房間的冰箱,麵有兩個蘋果。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有吃過水果了,別水果了,就是正常的水我都沒有喝過一口,看著那紅彤彤的蘋果,我激動得真是想哭。我顧不上洗沒洗過,立即大咬了一口,噢,,這味道簡直太讓人懷念了。“還在嗎?還在嗎?”電話那頭急切地問道。

    “在。”我又咬了一口蘋果。

    “前輩您這是在做什呢?我是想告訴您,活動下午會在中央區的阪塚劇場開始,您可以準時過來嗎?”

    活動?劇場?中央區?這些又是什東西,我又嘀咕了起來。

    “什,你剛才的什劇場?”

    “阪塚劇場呀,前輩,您不知道嗎?就是在新橋地鐵站附近的那個。”

    鬼知道什阪塚劇場與中央區,我從來沒來過日本,怎可能會知道。不過,為了不讓電話的男人產生懷疑,我決定先蒙混過去再。

    “我知道。”我。

    “因為還需要溝通,所以請您務必下午四點到有樂町地鐵站,我會在出口等著您,然後帶領您過去。”

    “好的。”

    完之後,我便與野栗旬結束了通話。

    這是什情況!我需要清理下思路……活動、阪塚劇場、中央區、野栗旬,難道我是在劇場工作?還來到了日本?剛才他的是日語,我的也是日語,我什時候會日語了???我趕緊跑進衛生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又變了一個身體。

    這次的我成了一個胖子,一個大胖子!他看上去二十六歲左右,身高六英尺,體重足有三百磅,穿著一身淺黃色的和服,紮著武士發髻。然而,令人吃驚的是,這個身體雖然胖,但是卻異常的柔軟有活力。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一般人很難體會到,但如果你剛經曆一個完全不同的身體後,你就可以感受到這種變化。

    我站在地板上,試著做了些動作,先是劈叉,然後下腰,最後一字馬。你能想象的到嗎?這可是一個三百多磅的胖子,凡是你能想象到的姿勢動作,這個身體都可以輕鬆的做出來,柔軟度簡直驚人。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身體不僅柔軟,脂肪還特別少。親愛的,也許你會認為胖子多數都是肥的流油,就像一個行走的出油機,但這個身體不一樣。做完那些動作後,我還用手捏了捏自己粗壯的胳膊與大腿,很少有多餘的脂肪,全部都是結實的肌肉,這是隻有經過長期訓練才有的成果。

    我又摸了摸結實的肚子,腦袋立即想到一種運動,相撲。難道這次的“我”,是一個相撲力士?我不知道,但這不是沒有可能,不然怎解釋這個身體呢?

    對於相撲,我了解的並不多,隻是在電視上看過幾期。就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熱門和標誌性運動一樣,美國的橄欖球,牙買加的田徑,巴西的足球,而日本呢,則是相撲,也是一項被視為“國技”的運動。

    提到相撲,我知道不少人對它的印象就是兩個梳著古代發髻的大胖子,光著上身在台子上推來推去。在沒了解之前,我也是這想的,了解之後,才發現沒我們想的那簡單。在日本,職業相撲比賽被稱為大相撲,每年會在東京、大阪、名古屋等地舉行六場巡回賽,每場十五,依據勝負場次決出最後的冠軍。

    相撲的規則很簡單,就是兩名選手在直徑為455米的“土俵”內貼身肉搏,你可以像推土機般將對手推出場外,也可以瞅準機會讓對手撲空,還可以將對手連根拔起搬出“土俵”,在多達幾十種的技法中,隻要能讓對手踏出土俵外,或者腳底以外的身體任何地方,哪怕是一根手指碰地都算贏。如果同時都摔出“土俵”外,則看誰先碰到地麵誰輸,勝負十分清楚。

    有趣的是,相撲雖然看起來“笨重”,但它卻是所有運動中最“快”決定勝負的運動。從行司宣布開始,到比賽結束,每局幾乎都在十秒鍾之內,所有的勝負都在一瞬間,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而這種定勝負的方式,決定了體重越重越有利,所以對相撲選手來,增重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訓練。為了增重,他們每拚命的吃,吃飽了就睡覺,這也就是為什我們看到相撲選手都是大胖子的原因了。

    當然,光吃也不行,想要在比賽中獲勝,除了體重外,還要有力量與技巧。相撲選手每早晨六點鍾起床,然後開始訓練,他們不僅需要練習腿部力量、臂力,還有柔軟性。到這,有個好玩的法是,由於相撲選手們太胖,活動不方便,所以連擦屁屁都需要找人幫忙。但是看過相撲選手的訓練,你就知道這個不是真的啦。相撲的訓練中有一個項目叫做“股割”,就是專門來訓練身體柔韌度的。

    我看著鏡子的“自己”,腦袋很快又冒出一堆問題。我是在東京?還有沒有家人?第一次是在澳大利亞,第二次是北極,現在又來到了日本,為什會是日本,而不是其他地方?這之間有什關係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袋盤旋,這同時讓我想到電影《阿甘正傳》,還記得阿甘媽媽的那句話嗎?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味道。

    是啊,我現在不就是他媽的那盒巧克力嘛,而且還是過了保質期的!

    我回到客廳,盤坐在地上思考起來,如果是上帝導演了《倒黴的奧多》,那第一季應該是《該死的澳大利亞》,第二季是《該死的北極》,現在就是《該死的日本了》了,但為什是日本呢?為什呢?

    我不停的思考著,可怎想,也想不出什頭緒。算了,既然想不到,還是先不想了,反正已經回到了城市,也就沒什可擔心的了,至於那些問題,以後總會搞清楚的。生活有時不正是這樣嘛,你越是急於搞清楚的事情,越不容易立刻找到答案。反而當你快要忘記時,它又不經意地冒個泡。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錢!

    當然是錢了,親愛的,沒錢怎吃飯?怎喝可樂?怎為姑娘付款時,擺出一個迷人的動作呢?王爾德不也曾經過“年輕時我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等到老了才知道,原來真的是這樣的。”所以,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我不停地祈禱著,來點錢吧,來點錢吧,我把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遍(包括花板……),也隻找到了八百日元。如果換成當前通用的美金,也就是隻有七美金,別回去的機票了,就是一頓像樣的午餐我都吃不起……

    媽的,這個死胖子!這個窮光蛋!

    人在沒錢的情況下,總是很容易懷疑人生,我更是不例外。看著手上的幾個硬幣,我頓時又陷入了沉思……想了一會兒後,我決定還是應該先搞清“自己”的身份。因為,萬一我要是某個富家子弟或者什繼承人……這個不是沒有可能,人總要有點希望的嘛……好吧,人生沒那多萬一,我想先搞清楚“我”是做什的,或者至少先搞定一張回去的機票。

    關於“我”的身份,現在有一個人應該知道,野栗旬。即使他不知道,或許也可以從他那先搞點錢。

    對,先這幹!

    電話中我們約定的是四點在有樂町地鐵見,我趕緊看了下牆上的鍾表,噢,,已經快三點了,我該出門了。

    我走在大街上,如同第一次前來日本的遊客一樣,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商場、居酒屋、超市,它們所有的招牌都寫著日文,隻有少數幾個寫著英文。一群穿著華麗和服的少女走了過來,她們打著油紙傘,踩著木屐,穿梭在巷子之間,像極了漫畫的場景。我想,如果不是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也算是在日本旅行了吧。

    我繼續走著,周圍路過的人,總會有人好奇的看著我,有時還與朋友竊竊私語。我不就是胖點嘛,有這引人注意嘛,我沒心思理會他們,很快便走到了一個地鐵站。一個帶著草帽的僧人站在出口處,他的穿著也“日本味”十足,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遠方,一句話也不。我也沒心思看他,便走進了站內。東京的地鐵十分發達,卻也異常複雜,眾多的地下鐵、jr、私鐵,如同一隻嗑了藥的蜘蛛在瘋狂地吐絲結網,縱橫交錯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地想問候地鐵的設計師。

    我看了好一會兒牆上的地圖,才勉強搞清了路線,接著我側身擠過檢票口,趕緊跳上一輛即將開動的列車。也許由於下午的關係,車廂內的人並不是很多,隻有幾個年輕人在安靜地看書。穿過幾棟高樓的軌道後,一座橘紅色的鐵塔出現在眼前,我立即認出了那是東京的標誌性建築——東京塔。

    很久以前我曾在雜誌中看到過它,沒想到現在會在地鐵上看到。據這座以巴黎埃菲爾鐵塔為範本而建造的東京鐵塔,所使用的建築材料隻有埃菲爾鐵塔的一半,而其中的三分之一的鋼鐵,還是來自於韓戰時美軍的坦克廢鐵。

    雖然東京的地鐵很複雜,速度卻異常得快,不到四十分鍾,我便到了有樂町站。剛走出地鐵站,我就看到了野栗旬。他個頭不高,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提著一個公文包。他看上去比我上幾歲,正熱情地朝我揮著手。我朝野栗旬走去,他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恭敬地:

    “很高興見到您,前輩,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前輩?他為什總是叫我前輩,真是奇怪的稱呼。我學著他的樣子,也彎下腰:“謝謝,也很高興見到你。”

    “前輩果然和他們的一樣,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呢。”

    我當然與眾不同啦,哪有我這樣的怪胎,連自己現在是誰都不知道。我不知該怎回答他,也沒心思與他兜圈子,於是我便直接:

    “問你個問題,這可能會有點奇怪。”

    “誒,有點奇怪?”

    “恩,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哲學問題。”我裝模作樣地。

    “哲學問題?前輩就是不一樣啊。”

    “我是誰?”我。

    “您這是人生的三個終極問題嗎?”

    “算是吧,我是誰呢?”我又重複了一遍。

    野栗旬思考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

    “對不起,前輩,我想不到合適的答案回答您,我隻知道您是千久正野前輩。”

    “或者這樣,我們是怎認識的?”我繼續問。

    “怎認識的?這個簡單,我是會社新來的助理,井田部長昨交代我聯係您的。”

    “井田部長?”

    “是啊,他也在現場,一會兒您就可以見到他了。”野栗旬接著,“不僅是井田部長,水柚希子桑也會參加喲。”

    水柚希子?又是一個沒聽過的名字。不管了,既然野栗旬不認識我,我想再去劇場看下,沒準兒那會有認識我的人。

    我走在野栗旬的身後,我們先是穿過一家藥妝店,然後又穿過幾家令無數女人瘋狂的銀座商場,在經過一家拉麵店的時候,我的肚子突然響了起來。這時我才意識到,從醒來到現在,我才隻吃了一個蘋果,還沒怎正經吃過東西,於是,我停下腳步對野栗旬:

    “你吃過午餐了嗎?”

    “還沒有呢。”

    “這家店你有試過嗎?”

    “前輩想必是餓了吧,我們可以先吃午餐的。”

    “可是,我忘了帶錢……”我難為情地,這可真是一個拙劣的借口。

    “啊,我明白了,沒關係的,這次就請讓我來付錢吧,前輩放心地吃就可以了。”

    這是個聰明的家夥兒!我喜歡他!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們去那家吧!”我指著隔壁一家看起來更高檔的餐廳。

    吃完午飯,穿過一座公園後,我們很快便來到了野栗旬的劇場。如果不是野栗旬告訴我已經到了,我真不會相信那是一座劇場,因為這棟龐大而又夢幻的粉紅色建築,怎看都無法讓人聯想到是個劇場,反而更像一座充滿藝術氣息的美術館。

    劇場的門口布置了大量的廣告,紅色的主打色從遠處看十分醒目,仿佛是在舉辦一個手機的品牌活動。我跟隨著野栗旬走進去,在向前台接待簡單的明了此行目的後,我們直接就被帶到一間燈光柔和的房間,緩色調配上淺棕色係的舒適長沙發,像是一間特別嘉賓休息室。休息室內沒有一個人,我和野栗旬隨便找了兩個位置坐下來,然後他打開公文包,從麵拿出了一張表格:

    “前輩,這是活動的流程表,您需要看下嗎?”

    “這個活動大概需要多久?”我問。

    “三個時。”

    “我也要在這待三個時嗎?”

    “如果您還有其他的事情,等您的環節結束後就可以走的。”

    我從野栗旬手中接過活動的流程表,簡單的看了下,像是大多數的發布會一樣,這個活動共有八個環節,比如媒體簽到、主持人開場、負責人講品牌故事等,每個環節都被控製在一定的時間。很快,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在第六個環節,叫作“相撲公主抱。”這個環節的主要內容是,現場隨機抽取五位幸運兒,被選中的可以被相撲選手“公主抱”。

    “相撲公主抱?”難道這個相撲選手就是我?如果真是的話,不知道現在會是什段位呢?我記得相撲好像被分為十個等級,其中最強的叫做橫綱,這是所有相撲力士們夢寐以求的終極稱號。據隻要達到這個等級,光是每月的薪水就能達到近三百萬日元,還不算比賽的其他獎金。

    橫綱往下依次是大關、關脅、結、前頭等,這些最強的四十二人,被稱為幕內力士,日本相撲協會每月也會為他們提供薪水。此外還有十兩、幕下、三段目等不同等級的力士,隻是這些等級比較低的力士,沒有任何薪水,生活隻能靠他們所在的“部屋”提供的一點微薄的補貼。

    我想問下野栗旬,但還不能問,哪有相撲力士會問別人自己的相撲等級呢,這樣不僅愚蠢,還容易讓人產生懷疑,所以隻好作罷。出於無聊,我在休息室走了走,然後從角落的書架上挑了本漫畫。

    這像是一部少年成長的漫畫,它的設定是一個在鯨魚島長大的男孩,從有著能與動物溝通的奇妙能力。他沒有父母,跟著奶奶與阿姨長大,直到九歲那年,在森林被一位青年男子所救,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並且還是個獵人。於是,男孩決定也成為獵人,並開始尋找父親的蹤跡。

    我隨便翻看了幾頁,結果越看越入迷,就在看到第十二話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哢嗒哢嗒”的高跟鞋腳步聲,我和野栗旬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過去。親愛的,不得不,那可真是個迷人的姑娘啊。她雪白的肌膚,波浪般豔麗的黑發,水鳥般修長的雙腿。我敢打賭,不管是哪個男人看了,都會浮想聯翩。

    她朝我們走了過來,我有些莫名的緊張。看著她走來,野栗旬趕緊迎了上去,他先是向她深鞠一躬,然後高興的:

    “好久不見,水柚希子桑。”

    “真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啊哈,他們居然認識,我心一陣高興。讓人更高興的是,他們沒聊幾句,野栗旬便把水柚希子引向了我。

    “水柚希子桑,這位就是千久正野前輩。”

    “千久君!很榮幸見到您!”水柚希子向我深鞠了一躬,她輕柔甜美的聲音,瞬間讓人想到了草莓的味道……

    “我也是。”我麵帶微笑的,裝的像個十足的紳士,其實更像一頭野獸……

    “您真是和電視上一樣,充滿了男子氣概呢。”

    電視?什電視?難道我還經常上電視?這個家夥兒還真是經曆豐富啊。

    “哪有。”我隨口。

    “您還真是謙遜呢。”

    “你太誇獎我了。”

    “聽他們,您每餐都可以吃下五碗米飯,是嗎?”水柚希子接著。

    “差不多……”

    “是因為相撲火鍋的原因嗎?”

    “有一方麵是,也有一方麵可能是我的胃口好。”

    “真想嚐嚐您做的火鍋呢,不知道會是什味道。”

    “那你一定不想再吃下次的。”

    水柚希子笑了起來,接著我們聊起了羽毛球,也是我最喜歡的運動之一,但沒聊多久,就被野栗旬打斷了,他低頭看了眼手表:

    “不好意思,水柚希子桑,我打斷一下。時間好像快到了,您是不是該準備下上場了,不然主持人要著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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