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 走錯路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假裝看風景 本章:04 . 走錯路

    冷……

    好冷……

    我伸手摸了摸,咦,我的被子呢,怎沒了?我趕緊睜開眼睛,不僅被子沒了,我還睡在一個長椅上。很快,我就明白了,一定是睡著的時候,我又換了個身體,怪不得昨晚上我又夢見自己飄了起來。

    我從椅子上坐起來,腦袋還遊移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看著周圍,一時認不出是在哪兒,不過有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的我成了一個流浪漢,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浪漢。

    我身上髒兮兮的,穿著破舊的短袖和半截褲子,睡在公園的長椅上,這是我的家,而我的所有家當,則是身邊的一個超市購物車。購物車隻有幾件破洞的衣服與塑料瓶,其他的什都沒有了,甚至連盒罐頭都沒有。

    我不知道“他”餓了多久了,我感到好餓,肚子從醒來就在“咕咕”地響,我得先去找點吃的。我離開長椅,將購物車放在原地,開始在附近尋找。找了一會兒,也沒什吃的。附近沒有餐廳,也沒有超市,就算有,我也沒有錢買。我越來越餓了,最後迫不得已,在垃圾箱翻了點吃的,才勉強填飽了肚子。

    親愛的,老實,我有些後悔,在東京的時候,沒能存點錢到銀行去。雖然也沒賺多少,至少可以留下一點,夠買些麵包的。現在我是分文沒有,兜比臉還要幹淨……

    解決早餐之後,我回到公園,很長時間內,我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隻是在那坐著。我感到非常非常地迷茫,也非常非常地困惑,我不知道明會發生什,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

    我在想,是該清理下自己,找份工作,開始一個新的生活?還是什也不做,繼續這樣待著。如果開始一個新的生活,第二醒來後,一切又變了,我又該怎辦呢?我不知道,也沒有人可以告訴我。

    忽然之間,一切好像都沒有了意義。

    從公園出來後,我推著全部的家當,開始在街頭徘徊,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我得承認,那是我最頹廢的一段時間。白,我像其他流浪漢一樣,舉著牌子,閑坐在街頭,向行人要些零錢。如果沒人願意給我,我也不會介意,我隻是無事可做,打發時間。

    晚上,公園的長凳、廣場的草地或足球體育館的座位,這些成了我的“臥室”。我最喜歡睡在大樓的台上,那不會有人打擾我,也不用擔心警察的驅趕,景色還壯觀極了。我睡在簡易的帳篷,可以欣賞整個燈火輝煌的紐約,這會讓你有種“世界就在腳下”的感覺。帳篷的附近,我還放了一個塑料瓶,那是我的移動衛生間。

    紐約的冬非常冷,如果實在冷得受不了,有時我會去收容所,但那並不好過。你知道,無家可歸者中,很多人都有吸毒、酗酒或精神病的問題。由於身材瘦弱,我就被幾個人打過,還被搶劫過一次,所以很少去那。更多的時候,我會選擇上西區,那雖然與喧鬧的金融街僅有一區之隔,不過卻有一排排的地下排暖口,可以一二十四時散發著暖氣。

    我不在乎吃什東西,不管是被丟棄的漢堡、過期的花生醬、還是快壞掉的香蕉,我都無所謂。在美國,這些食物並不是很難獲得。你知道,自0世紀50年代開始,美國成為了地球上第一個完全成熟的消費社會後,在資源浪費方麵,他們也可以是世界遙遙領先。如果你翻垃圾桶,你常會看到,有時一大盒草莓,僅僅隻是壞掉一顆,就要整盒全部扔掉。因為這樣一件事,我還總結了四個步驟與一大中心思想。

    1穿上不怕被弄髒的衣服。

    拿上袋子和手電筒。

    等黑商場關門後,大約二十分鍾到半時再行動。

    4免費食物 ge!

    中心思想則是:把一切不需要的東西都好好的放回去,別像浣熊一樣翻得到處都是,這樣替你收拾殘局的人(也就是環衛工人或雜貨店店主),就會惱羞成怒地把垃圾箱鎖上幾個星期,到時候就啥都沒有了。當然,偶爾我也會去救濟中心領些食物,基本一次可以吃上好幾,我沒有冰箱,所以不能長期貯存。

    到這,親愛的,還是希望你不要對流浪抱有什幻想,雖然我上麵是那樣,但那畢竟不是生活的常態。更多的時候,你隻能在惡臭的垃圾堆找些吃的,你會經常碰到那些滿是嘔吐物的塑料袋、沾滿鼻涕的衛生紙,或者一隻肮髒的大老鼠……我想還是別惡心你了,不過這些確是事實,你要知道,流浪漢是沒有多少選擇的。

    很長時間內,我也沒有洗過澡,身上又髒又臭。有一次,我像往常一樣坐在路邊,有個姑娘掉了一個ipd,我撿起來追了過去:“姐,你的東西掉了!”結果那個姑娘大聲對我吼道:“滾開!我不要這個了!”完之後,她便捂著鼻子,迅速跑開了。

    晚上睡不著時,我常會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去白宮與總統交個朋友,一會兒想著怎幫中國足球在世界杯奪冠,我還想過要不要去搶劫銀行……你知道,反正這不是我的身體,也不是真正的我,即使被抓了,我也沒什可怕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刺激,與其每無聊地流浪,不如刺激地拚一把,就像現代搶銀行之父拉姆那樣,一把槍,一輛車,一個傳奇的人生。

    據當他在監獄想出了改變世界的搶銀行思維後,很快便在全國範圍內搶了數十萬美元(有次僅用90秒就搶了0萬美元),不僅把搶銀行變成了藝術,還研發了一套極其成功的犯罪係統,直到今還活躍在搶銀行第一線。(親愛的,沒有看過他寫的書?你真該多讀讀書啦。)

    不過,最後我還是沒幹……因為我又想了下,如果真的被抓到了,雖然不是我的身體,但監獄還是要我去蹲的,萬一這個身體再持續五年,那不就悲劇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場無意義的冒險,失去自由呢。

    對於現在這個身體,我一直很好奇,這個年輕人,他是怎變成這樣子的。他沒有護照,沒有駕駛證,也沒有任何證件,隻是在洗澡的時候,我發現胳膊上有處文身,上麵文著“走錯路”三個字。

    我不知道這是什意思,難道是他的名字?不過誰會叫這種名字呢。他讓我想到《倒帶人生》的斯圖爾特,一個由於時候被哥哥虐待,被同學暴打,最終變成偷、街頭混混、酒鬼、癮君子、瘋子等多重身份的年輕人。我有問過其他的流浪漢,他們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也不知道我從哪來的。

    一晚上,當我睡在公園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叫加布的家夥兒。他對我,如果不介意他抽煙的話,可以去他那睡地板。我想著,隻要有個地方可以睡覺,吸一點二手煙也沒關係。結果,我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大麻是那家夥兒的真愛,他不僅自己熱愛,還靠大麻發財致富。我在他家隻待了一晚,期間各種形形色色的買家上門驗貨,有一個還差點請他吃了子彈。

    雖然每都在街頭流浪,但我也需要錢。最窮的那段時間,我還去過“蝌蚪”銀行……那可真是一段羞恥的回憶啊。那下午,醫生為了趕時間,把我安排在了一個空房間,沒有雜誌,沒有電影,也沒有黃書……整個房間,隻有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對方的互相觀看下,我們完成了“蝌蚪”的采集……

    親愛的,假如你以後沒錢了,可以盡管和我一聲。隻要我有時間,就可以給你講講沒錢的日子是怎度過的,尤其是今年,我特別有經驗……

    流浪的日子是自由自在的,不過幾個月後,我就厭倦了。每都在街頭坐著,沒有一點樂趣,為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我開始尋找工作。雖然我以前是個特技飛行員,可是在這兒,沒有學曆,也沒有身份證明,想要找份滿意的工作,實在是個幻想。最後,我隻能先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什也沒去想,因為我得使勁兒打工付房租與填飽肚子。我從早上幹到晚上,賺的錢也隻夠交房租的。於是,我又找了份在餐廳的工作,可沒多久就被炒魷魚了。

    到原因,其實並不是我的問題。餐廳的活兒是髒了點累了點,但還是不錯的,至少不用擔心吃的了。隻是後來新來了個家夥兒,一個長得有些像狒狒的家夥兒,他是我的頭兒,總是看我不順眼,還經常找我的麻煩。

    親愛的,你知道我的,我可沒想著忍氣吞聲地幹下去,那不是我的風格。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就把那個家夥兒塞進了垃圾桶。就這樣,我又一次露宿街頭了,不過這時夏已經到了,也就意味著我可以到處走走了。

    在這個身體已經幾個月了,我一直都在紐約,還從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有過這種想法,隻是當時的氣還太冷,我沒辦法這做,晚上睡在野外的話,會被凍死的。現在夏來了,是時候出去走一走了。

    我首先想到了舊金山,還記得那首歌怎唱的嗎?

    “如果你要到舊金山,記得在頭上戴幾朵花。對那些來到舊金山的人們來,那的夏日時光將充滿了愛……”

    走就走,我用打工剩下的一點錢,買了雙運動鞋,又買了個巨大的旅行包,把全部家當塞進去之後,就上路了。

    至於怎去舊金山,我想了好幾種方式,大巴、飛機、火車,不過飛機與巴士對我來太貴了,而搭車又不太方便,需要不停地換車,所以最後我選擇另一種免費的方式——扒火車。

    出發之前,我特意去公共衛生間刮了下胡子,洗了下澡。我把自己打理得幹幹淨淨,因為沒有人喜歡臭哄哄的家夥兒。親愛的,這樣做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在內心深處,我還是挺期望能有一次難忘的旅行經曆的。就像每個騷動不安的年輕人一樣,誰不期望有一場難忘的經曆呢,我當然也是,畢竟我也是個年輕人嘛,內心也是充滿了青春的騷動……

    雖然距離大蕭條時間已經很多年了,現在仍有不少美國人做著奇奇怪怪的工作,比如做街頭藝人賺點零錢,開著快要報廢的車走走停停,或者偷偷摸摸地跳上火車。下午,我來到火車的調度場,在滿是石子與雜草的車場,躲避工人與警察是一個問題,這到處都有工人與警察,如果被他們看到的話,即使火車已經開了,也會被拉下來的。

    我躲在雜草叢生的橋洞下,一輛噴滿塗鴉的拉貨火車緩緩地開了過來。這是一個雙層的老式火車,通常這種火車的通風井都會有一個矮洞,我可以坐在麵,還不容易被發現。遺憾的是,這輛火車沒有位置可以坐,我也不能爬到車頂。車開了之後,我不得不再蹲回橋洞,等待下一趟火車。

    無聊地等了兩個時,又來了輛貨運火車。它停留的時間很短,我要抓緊機會了。我快速地跑到火車下,挨個檢查每節列車,到處都是貨物,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爬上去。我又跑到火車的尾部,那有節車廂,算是火車的副駕駛室。它看起來很有希望,卻也很危險,因為經常會有工人或列車員去那檢查,眼下隻能碰碰運氣了。

    我心翼翼地爬上火車,透過車廂的玻璃,探頭往看去。嘿,是空的,麵沒有人。我趕緊打開車門,再輕輕地關上。

    沒有人跟過來,不代表就安全了,一切都要等到火車開動起來才算。我將背包輕輕地放下來,跪在地上,盡量不發出什聲響。然而,就在我將耳朵緊貼著車門,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外麵動靜的時候,我的後背不知被什東西碰了下,嚇得我差點撞到了頭上的門把手。

    親愛的,不是我膽,你誰沒事兒會藏在角落呀,而且還是無聲無息。如果不是當時跪在地上,我真恨不得朝著背後使勁踹一腳,讓它嚐嚐我“神奇”右腳的威力……可就在轉頭的那一那,我就開始懺悔了,我太衝動了,真是太衝動了,怎會這衝動呢……

    因為,我的,我的上帝呀,我的媽媽咪呀,她真是太美啦!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兩條長眉毛就像鳥兒的翅膀,下麵是一雙靈動而又機敏的大眼睛。以前,我並不相信使的存在,但看著她,我就在考慮那是否是真的……我發誓,這絕對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姑娘,美得簡直快讓人得心髒病啦……

    此刻,她躲在車廂的角落,和我一樣,也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身上髒兮兮的。雖然她美呆了,但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卻比我更像一個流浪漢。

    我繼續看著她,眼睛完全無法從她身上移開,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還沒與她打招呼。我剛要話,她就伸出手指,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音,然後,我們一塊兒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十分鍾過去了……

    一陣響鈴後,火車終於發動起來了,我們大舒了一口氣。為了慶祝,我從背包拿出僅有的兩瓶可樂,分給了她一瓶,然後我們都喝了一口。

    “十美金,不找零,謝謝!”我。

    “什?”

    “你聽到我的了。”

    “為什這貴?”

    “因為是我偷來的,所以還要加點偷竊費。”我得意地。

    “混蛋!”

    “哈,你不會當真了吧?”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朝我豎了個中指,然後:

    “真是偷來的?”

    “那有什假的呢?”

    “既然是偷的,為什不多偷幾瓶呢?”

    這回該我朝她豎中指了,我們倆同時笑了起來。

    “我叫蒂塔,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我叫……‘走錯路’。”

    “走錯路?”

    “嗯。”

    “我可以先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

    “你現在扒錯車了嗎?”蒂塔笑著。

    “沒有,絕對沒有!”

    “你確定?”

    親愛的,我當然確定,這絕對是我人生中最他媽正確的一次!

    “嘿,你剛才上車時,是被我嚇到了嗎?”蒂塔問。

    “你呢。”

    “你也太膽了。”

    “哪有你這樣和人打招呼的,不話也就算了,還藏在角落。”我。

    “我也是在躲避列車員嘛。”

    “你是被他們抓到過嗎?”

    “好幾次了。”

    “一定是你太美了,太吸引人注意啦。”

    “你還真是個嘴甜的混蛋啊。”

    “我的是事實嘛。”

    “你要去哪兒?”蒂塔接著。

    “加州。”

    “加利福尼亞州?”

    “恩,你也去那?”我問。

    “不,我要去內華達州。”

    “去看大峽穀?”

    “不是。”

    “拉斯維加斯大道?”

    “也不是。”

    “還挺神秘的嘛,難不成是去參加什吃漢堡大賽?我敢打賭,你一定吃不完三個。”

    “如果你來付錢的話,我可以嚐試一下。”蒂塔笑著。

    “哈,那我認輸。”

    “對了,你身上有鐵道的線路圖嗎?”

    “有一張,不過是我自己手畫的。”

    “可以讓我看下嗎?”

    “沒問題,就是有點亂。”

    “我先看一看。”

    我翻了翻包,從麵拿出一張手繪的地圖,然後交給蒂塔。

    “哦,,這真的是你用手畫的,不是狗或者其他動物的爪子?”蒂塔吃驚地。

    “有那難看嗎?”

    “這隻‘雞’是什意思?”

    順著蒂塔的手指,我看了眼地圖。

    “那是一個鎮。”

    “它的名字叫‘雞鎮’嗎?如果可以打分的話,我一定會給這張地圖打個六分。”蒂塔。

    “還可以嘛,至少及格了。”

    “我沒完呢,滿分可是一百。”

    “靠!”

    “你知道火車下站會到哪嗎?”蒂塔將地圖還給了我。

    “弗吉尼亞州。”

    “那就好。”

    我和蒂塔坐在皮椅上,雖然車廂有些老舊,不過我們的座位又大又豪華。在最開始的幾百英,我們的窗外什都沒有,沒有人,沒有汽車,也沒有高速公路,隻有一望無際的荒野與湛藍的空,感覺美妙極了。看著窗外的風景,蒂塔輕聲哼了起來,從她的聲調中,我聽起來像是大衛·鮑伊的一首歌。

    “你哼的是大衛·鮑伊的歌嗎?”我問。

    “你怎知道?”蒂塔轉過頭,高興又驚訝地看著我。

    “嘿,我有他的全部專輯。”

    “197年的那張也有嗎?”

    “當然,那是我買他的第一張專輯。”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時,還是在學校,時尚雜誌經常有他,新一季致敬他,設計師也喜歡他,於是就去查他的經曆,那時心想這個人酷斃了,就聽他的歌,剛開始沒什感覺,聽多了反而喜歡了。”

    “我們真是太像了,不過真的,他的專輯可真是多,連演唱會的都有。”

    “誰不是呢,他簡直是專輯之王。”蒂塔笑著。

    火車前行著,很快就黑了下來,晚上,在某個不知名的車站,火車停了下來。透過車門的玻璃,我和蒂塔看到有幾個工人正在外麵,我們不能再待在車廂了,會有人上來檢查的。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我打開車門,我們快速躲進調車場的草叢。這時,蒂塔笑了起來。她笑的原因是我們好像一個特別的軍事組,目標不是摧毀什建築,也不是暗殺什重要人物,而是要再偷偷摸摸地跳上另外一輛火車,這個目標聽起來遜爆了,可我們還要完美完成。

    我和蒂塔趴在草叢中,希望能有輛快速通過的火車減速或停下,好讓我們上去。我們耐心等待著,直到深夜的工人要換班時,遠方才響起了火車的鳴笛聲。看著那輛火車,我們知道離開有希望了。

    “準備好了嗎?”我。

    “嗯。”

    “我們走!”

    我們心跳加速,希望不會被抓到。我曾聽,在田納西州,有個家夥兒因扒貨運火車被警察抓了起來,不僅被罰了數千美金,還被送進了監獄。幸虧當地一位好心的律師幫助,他才提早被放了出來。

    “是那輛嗎?”蒂塔問。

    “沒錯!就是那輛!”

    我跑在前麵,蒂塔緊跟在我後麵。,火車動了起來,它開始加速了。我們得趕緊上去,不然等它飛起來,就別想上去了。

    “抓住我。”我氣喘籲籲地。

    “抓住我的手!”

    “好了,上了!”

    我一把抓住蒂塔,將她也拉上了火車,沒有人看到我們,我們成功地完成了任務。黑暗中,泛黃的路燈如光陰一樣,忽明忽暗地打在我們臉上。我們站在車架的平板上,大口地喘著氣,激動地擁抱著對方。

    “我們為什要做這個?”蒂塔大聲地問。

    “我不知道!”

    我們為什要做這個?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那種舒服地坐在車廂的旅行,這是一場刺激的遊戲,一場獨特而又無法預測的賭博。你把自己交給命運,任憑命運安排。當然,我並不鼓勵你們也這做,但隻要做過一次,你會一直想在路上,這點我可以代表月亮向你保證!

    火車“哢嚓哢嚓”地前行著,速度巨慢無比。我們的頭上是一輪滿月,又大又亮,照得遠方的湖水也波光粼粼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著,我和蒂塔都毫無睡意。

    “你睡得著嗎?”我問。

    “還不困。”

    “我有個想法。”

    “你不會告訴我想像佐羅那樣,從車頂爬上去打劫司機吧?那我可不陪著你。”蒂塔笑著。

    “我還沒那瘋狂。”

    “這可不好。”

    “現在才十點鍾,我們至少還要再過一會兒才會睡覺,對吧?”

    “嗯?”

    “為了不讓後麵那無聊,也為了讓我們更好地了解對方,我們來玩個遊戲,怎樣?”

    “遊戲?什遊戲?”

    “我們每人出一件事情來,就是那種沒人知道,讓人驚詫的事情。如果你要是個變態女殺手,半夜把我謀殺了,我也好有點心理準備嘛。”我。

    “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呀。”

    “來嘛,別那無趣,又沒什損失。”

    “好吧,你先。”蒂塔來了興趣。

    “你先。”

    “為什?”

    “你們女人的秘密多嘛。”

    “這是什歪道理。”蒂塔皺了皺鼻子。

    “來嘛,別客氣了。”

    “好吧。”

    蒂塔坐在車架的平板上,想了一會兒。

    “幾個星期前,我和一個姑娘親嘴了。”

    “啊,難道你是?”

    “當然不是啦,如果是的話我就不會這樣和你了。”

    “發生了什?”

    “也不算是親嘴啦,就是我們親了一下。那我和朋友在酒吧,一個姑娘朝我走了過去,上來就親我,還愛我。”

    “她愛你?”

    “我也很莫名其妙,也許她是喝醉了吧。”

    “那感覺怎樣呢?”我壞笑著問。

    “沒什感覺,你知道,又不是真的接吻,隻是嘴唇碰了下嘴唇。”

    “我還以為你們會擦出點什火花呢。”

    “換個人也許有可能。”蒂塔也笑了,“好了,到你了。”

    “我啊……了你可別笑話我。”

    “好,我保證。”

    “你知道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嗎?”

    “嗯,打比賽時我曾去過荷蘭。”

    “比賽?”

    “這個不重要,你先你的。”

    “我曾經在那兒上了個夜班。”

    “夜班?”

    “當時我和朋友在阿姆斯特丹玩,什原因忘了,隻是我們爭執起了男色這個話題,也就是為什隻有女人可以被當成***,而男人不行呢?於是,我們就打了個賭,我去當了次‘櫥窗女郎’……”

    “櫥窗女郎!你還真是讓人吃驚啊。”蒂塔張大嘴巴。

    “我也是為了打賭嘛。”

    “然後呢?”

    “我就敲開了一位女郎的門,花了六十歐元租下她的櫥窗,開始我的‘舞郎之夜’了……”

    “價格不貴嘛。”

    “隻是一時。”

    “也是合理,接著呢?”

    “你知道,酒紅色的燈光下,為了吸引來往的行人,我穿著一條不帶花紋的***,賣力地展示自己。可我太緊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展示,是像羅丹的《思考者》那樣,彎腰屈膝地坐著,右手托腮的眯著眼睛看你,還是像健美先生那樣,側著身體雙臂舉起來,秀出肱二頭肌,展示男人的雄性魅力……”

    聽我到這,蒂塔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會笑。”我歎息一聲。

    “對不起,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算了,我還是不了。”

    “別啊,繼續嘛,我保證不笑了。”蒂塔克製著自己。

    “我還為自己準備了好多飲料,結果喝得越多,越想去廁所……”

    “你沒試試喝點酒嗎?”

    “我不喝酒的,你可以想象成我有個酒鬼老爸,所以痛恨酒精。”

    “好吧,結果呢?”

    “最後不管我擺出什樣的動作,都沒有一個姑娘對我感興趣,她們像觀看動物園的動物一樣看著我,讓人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總之,我既沒被當成男色,也沒被當成***,反而更像個一絲不掛的笑話…”

    “不,你不是笑話,隻是個勇敢的‘性感舞男’。”蒂塔大笑著。

    一輛火車與我們擦肩而過,我們又聊到我的名字這個話題上,這讓我很為難。一方麵我不想欺騙她,另一方麵我又不能出來,誰會相信這種見鬼的事兒?最後我隻能欺騙她,因為經常分不出方向迷路,所以就叫“走錯路”了。想一想,這也真是夠扯的,不過謊言有時卻要比真相要好一些,不是嗎?

    “接下來你有什計劃?”蒂塔問。

    “沒有計劃,我像隻蒼蠅一樣到處亂飛。”

    “那你想不想和我去黑石沙漠看看呢?”

    “黑石沙漠?那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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