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情緣
狡猾的張毅搖身成了兵部尚書的侄兒。霂兒低估了他,最終人沒抓到,懷表卻被搶走。
一
張毅剛被扶下樓,走廊深處一位認識張毅的男子見此奇怪狀,便跟了上去。
客棧,聽到外麵的敲門暗號,霂兒激動得站了起來。蘇諫打開門,阿複便將張毅扔到了地板上。
“姑娘,您仔細瞧瞧,是不是這個人?”
霂兒拿著蠟燭仔細地照著,接著又揭開他的帽子,用力抓住他發尾扯去,發現他的鞭子是粘在頭皮上的。她點頭:“就是他了。謝謝你們了!”
“看來這家夥不會功夫。”阿複道,著伸手啪啪打在他的臉上,又掐了一會兒人中,他才漸漸蘇醒。
當張毅透過亮光恍惚見到眼前麵熟的人時,還有些迷迷瞪瞪的。
“你們……什人?竟敢……綁架我?”
霂兒掉頭對兩位道:“你們能不能到門外去?我要單獨跟他談!”
“可是,姑娘您單獨一個人,我們擔心……”
“我不怕,有什事情我叫你們好了。”
“你給我聽著,不要想傷害冉姑娘,否則我們手下不留情!”阿複舉著手的刀威脅道。
此刻,跟著他們來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進了客棧張望著,發現樓上一間門外站著阿複等人,立刻就往外跑去。
房間,霂兒冷冷地盯著張毅:“張毅,還記得我吧?”
張毅仔細打量著她,半晌搖頭道:“姑娘是誰?為何綁架我?我可從未見過姑娘啊。”
“哼!不要演戲了。你該知道我是誰的。”
“什?……姑娘恐怕弄錯了吧?在下本姓戴,字知豪。”
“戴知豪是吧?”
他認真地點頭。
霂兒冷笑:“你怎為了混飯吃把自己的祖宗都賣了?”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霂兒不想跟他囉唆,走過去伸手用力去扯他的發辮,他哀號,伸手護住發辮,眼神燃起了怒火:“你究竟想怎樣?”
“你不承認你是張毅,就是,你打算讓自己的命就這埋在大清朝嘍?是不是?”
張毅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現在你該想起來了吧?”
“哼。你走你的,我混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不是挺好嗎?”
“哼!是嗎?那你的意思是,想繼續做你的戴知豪是吧?”
“怎?你找我有什事?”
“什事?”霂兒眉毛一挑,“你害死爺爺,我要帶你回去接受法律的製裁!”
張毅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冉霂兒啊,你怎跟你爺爺一個腦筋啊?古板得要死!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爺爺不是我害死的,他是發病了,吐血身亡的!”
“可是你還害死其他兩位教授!”
“他們也不關我的事。”他狡辯道,“即便我不帶人找來,那些人遲早也會找到你爺爺!我也是為了自保!”
“哼,冠冕堂皇!反正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你有本事抓我啊!”
“你以為我沒有?”
“對了,我忘記了,剛才那兩個武夫竟然趁我大意把我抓來了。不過這是僥幸。我告訴你,要是我二叔知道我被你們綁架威脅,你們就遭殃了!”
“二叔?喲,你叫得好親切啊。這快認了個二叔。我也告訴你,別想打歪主意!有我在,你張毅就是張毅,永遠變不了戴知豪。”
張毅不屑一顧地冷笑,完全不把霂兒的警告放在眼。
戴府內,戴績親自帶著屬下往客棧急速趕來。
“立刻包圍了那間客棧!”
“是。”
霂兒坐下來:“看來你還有什目的?”
“你不是要帶我走嗎?現在就帶啊?你的……時空隧道呢?你的那隻懷表呢?”張毅幹脆借機行事。
霂兒沒話。
張毅得意了起來:“是不是丟了?要我重新想辦法製造一個?”
“才沒有呢。”
“那你拿出來當著我的麵引動開關啊!”
“我……”霂兒端著茶杯,瞪住他,“我不知道怎啟動。”
“哈哈……”
“你別得意,我會想到辦法的。”
“那你現在就想吧。遲了,就沒機會了。”他看這女孩子始終是女孩,做事都這單純,忍不住笑得更開心。
“你什?……”
客棧的夥計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跟老板有官兵包圍了這,老板大吃一驚,正著,門開了,戴績跟一個下屬威風凜凜地進入客棧。
阿複一眼就看見了他,立刻轉身推門進去:“不好了!”
霂兒吃驚地抬起眼睛:“著火了嗎?”
“不是……是……那戴績帶兵來了!”他後悔道,“早知道就多帶些人。冉姑娘,走,我們先帶你離開……”
“可是……”
張毅攤開手掌:“我了,遲了就來不及了嘛。不如你把懷表給我吧,讓我研究透了,到時候來找你一起回家啊!”
“你想得美!”霂兒跟兩人轉身要離開,官兵已經拿著刀進來了。張毅突然大呼救命呀,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齊集到了這,霂兒和兩個人立刻就被一幹人發現了。
“快捉住他們!”
“啊!糟了!”
阿複一邊揮刀迎戰他們,一邊回頭道:“蘇大哥,我擋著,你帶冉姑娘從後院離開!”
“可是你一個人……”
“不行,我不走!我走了他們會傷害你的!”
“快走!快走啊……”
張毅轉身出來,指著他們道:“二叔,幫我抓住他們!”
霂兒怒道:“你剛才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嗎?放我們走!”
“可以,把懷表交出來!”他攤開手掌狡猾地道,“快哦,不然你那兩個朋友就白白犧牲了哦!”
霂兒猶豫了起來,兩個人看起來已經寡不敵眾了。霂兒一咬牙,從脖子上取下懷表握在手心:“先讓他們住手!”
張毅一把搶了過去,霂兒來不及抓緊,懷表已經不在。這個時候阿複翻身跳回來,拉住霂兒的胳膊,跟著蘇諫也跑回來,在張毅被他一掌打向上樓士兵的同時,兩個人屏息凝氣,帶了霂兒進屋子關門然後開窗戶往後院跳去……正在此時,張毅抬手道:“罷了!二叔,那三個人不過是認錯了人,才劫持了侄兒。還好沒事,暫且饒了他們吧。”
“你真的沒事?”
“沒事。”
“哼,豈有此理,他們究竟是些什人?”
“不知道啊,他們肯定是誤認了侄兒。”
“哼,下次再遇到這些人,老夫定當不饒!”
“多謝二叔!”
“你剛才被推了一掌,沒事吧?”
“嗯……起來,孩兒的背,還真有些疼痛……”
“快,扶進轎子……”
回到絲綢莊,忍不住歎氣,阿複的背受了刀傷,蘇諫的胳膊也受了傷,霂兒自責、焦急之情溢於言表:“是我的錯。太草率了,連累兩位大哥受了傷……”
“不,姑娘無須自責!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反而是我們沒有提高警惕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姑娘,你怎樣?”
“我沒事。可是……”霂兒的心幾乎沉了底,“我的懷表被他搶走了。”
“什?”
“那塊表,非常重要。如果不拿回來,我哪也去不了啊!”
二
次日一早,有快馬送了信給魯掌櫃,魯掌櫃看完信,立即進了後院廂房找霂兒。
“姑娘,司馬少爺來信問您如今事情辦得怎樣了。姑娘,您看據實回還是?”
霂兒連忙搖頭,道:“不能為了我的私事耽擱世哥做生意。魯掌櫃,您就回他,我如今人在京城一切安好,正有阿複等人替我想了辦法接近張毅。千萬別提受傷的事情,您看行嗎?”
阿複他們也跟著點頭:“是啊,暫時不提這個。過幾看看再想法子。”
於是魯掌櫃立刻去了書房寫回信。
霂兒跟著阿複到櫃台外頭看了看,恰巧這個時候怡親王府的劉媽和柳丫鬟來選料子。她們一眼認出了霂兒,劉媽驚訝道:“冉姑娘已經回來了啊?”
“冉姑娘好!”柳問候。
“你們好。是啊,我剛回來呢。”霂兒有些不自然地笑。
“唉,咱們王爺好久沒見您了,可掛念著您呢。”劉媽走過來,低聲道,“您回來了,怎不去王府呢?”
“就是啊。”
霂兒掩飾道:“我還是不方便打擾王爺了,請你們替我多謝他的好意。我在這就好啦。”
“那好。要是姑娘願意去的話,咱們王爺是很歡迎的。”
“哦。”
兩個人挑選著布匹的顏色,魯掌櫃跑過來問是替誰挑,劉媽道:“王爺啊。過段時間是要陪皇上去打獵,咱們就來給他挑些耐磨的料子縫製些新裝。”
“哦。那是,那是……”
霂兒立刻就繞身回了後院,吸了口氣,定神下來。
待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霂兒聽廚房的馬嬸去買菜,於是好奇地跟著她推著木板車從後院出去了。馬嬸在挑選新鮮的菜,霂兒也跟著學習學習。正在她那些蟲吃菜的時候,一輛高級馬車突然橫衝直撞地從那頭飛過來,車有個尖叫的民間女子正在呼救命,趕車的身後一個紈子弟和他的隨從都在強迫地將她拉入車。
霂兒震驚而義憤填膺地道:“豈有此理!光化日之下,居然還有人強搶民女!”
馬嬸立刻拉住激動的霂兒道:“姑娘可別過去管閑事……”
聽那女子的外套都被扯破的聲音,霂兒氣得渾身都不自在,她轉臉看向附近,正看到一根扁擔立在那兒,霂兒抓起扁擔不顧馬嬸的擔憂就朝飛奔轉彎的車上那個隨從的肩膀打上去,隨著一聲哀號,隨從掉頭雙眼圓瞪著霂兒,霂兒大喝:“你們是不是人啊?居然敢搶人?放了她!”
馬兒隨著那公子的喝聲停住了,跟著他的眼睛邪邪地盯住了霂兒,霂兒也瞪著他們:“我要上官府告你們!”
麵的姑娘掙紮著要跳下車,眼淚汪汪地求霂兒救救她,這個時候追上來的老頭兒也扯住了隨從的腿:“貝勒爺饒命啊!求貝勒爺饒了我的女兒吧!的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隨從毫不猶豫地朝老人家蹬過去,蹬得老人家跌坐在地上,那公子滿臉的厭煩:“走!回頭再收拾她!”他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霂兒,霂兒提起扁擔要衝過去打,被後麵的人使勁抓住了胳膊。
隨著聲聲歎息,混合著老人的捶胸頓足,霂兒被趕來的阿複拉走了。一邊走一邊苦口婆心道:“您糊塗了!知道那人是誰嗎?他是這京城數一數二的惡霸,誰敢得罪,都沒有好果子吃。”
“阿複,讓我去救救那位老人啊。他好可憐!”
“不是不要您救,這京城多的是百姓受他這樣的苦,有的還更慘,您都去救,能救得了那多嗎?”
霂兒愣住了,跟著才發現現實的悲哀。
“您剛才惹惱了那狗貝勒,幸好他沒認出你,也不好打聽你。可往後上街要注意著了,他可是有仇必報的。”
回到綢莊後院,霂兒立即追問道:“他是哪家的公子?這目無王法?難道也沒人去衙門告他?”
隨後進來的馬嬸道:“告他也都是自找苦吃啊,誰敢去告?”
“為什這?他憑什這張狂啊?”
“剛才不是了嗎,他是貝勒爺。”
“貝勒爺?有……王爺的官位大嗎?”
“這自然沒王爺大。可是,他是太後喜歡的人。”
“太後?皇上的媽媽?”
“這太後深居後宮,哪知道百姓的疾苦啊。”
“是啊。聽那狗貝勒啊,常常是見到秀麗的女子就抓,糟蹋了又丟出門,有時候還扔進青樓呢。”
“什!”霂兒的臉都青了,那做事的馬嬸也立刻閉嘴了,端著簸箕往廚房那邊走。
阿複立刻道:“別管閑事了,咱們的事情還沒法完成呢。霂兒姑娘,進屋歇歇吧。”
霂兒一邊走一邊深呼吸著,雖然雙手都握著拳頭,但慢慢地也就冷靜了下來。回到暖和的屋子,她突然好慶幸自己當初逃婚成功,好感謝怡親王不是他們一夥的。否則她的命運恐怕比剛才的姑娘好不了多少。
想到這,她真是什心情都沒了。
“要是我會武功就好了。至少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一旁的丫鬟放下點心道:“這是咱們剛弄好的玉綢糕,您嚐嚐吧。”
“嗯,謝謝。對了,你叫瑛,是嗎?”
“姑娘好記性呢。奴婢正是瑛。”
“來,坐下陪我聊聊吧。”看瑛坐下,她問,“瑛,你來這多久了?”
“奴婢來了五年多了。”
“嗯。那你一定知道他們剛才的貝勒爺嘍?”
“當然知道了。”瑛低下了頭,接著表情也哀傷了起來,“這個壞蛋貝勒,幾年前搶了我姐姐,她回來沒兩就自刎了。我娘一時緩不過氣兒來,也歸了。後來我上官府告狀,誰知官府卻不答理,沒辦法,我就賣身葬母……誰知道,被憐香樓的老鴇看到,要買了我去青樓……當時,幸好司馬公子路過,搶在他們前麵幫了我。”
“世哥真好!”
“對啊,少爺幫過好多人。有難民、孤兒,還有,您沒注意到吧,染坊好多人都有殘疾的。可是他們都盡心盡力為綢莊做事。”
“我看到過……”霂兒感慨起來,“世哥真是太好了。我運氣真好,遇到他這正直的江湖好漢。”
“是啊,瑛也是!”
霂兒點頭:“對了,那個貝勒,到底是誰家的人啊?”
門開了,阿複走了進來,道:“貝勒爺是前朝十三爺的長子,名弘昌。”
“十三爺是誰啊?”
阿複笑道:“您該知道的啊,十三爺就是咱公子好友怡親王爺的爹。是雍正爺的十三弟。”
“哦!原來是雍正的十三弟!”霂兒點頭,“啊!那就是,怡親王的家人了?我以前怎不知道的!怡親王……比他的權力大吧?”
三
“當然了。這怡親王,又稱‘鐵帽子王’,他在世的時候,可是立下許多功勳,深得雍正爺的恩賜,就是歸了也賜了皇陵入葬呢。他有七個兒子,頭一個就是弘昌。你認識的這位年輕的王爺排行第七,是鐵帽子王最的兒子,承襲了怡親王封號。”
“哦,我大概明白了。不過,他知道不知道他的大哥那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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