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情緣
愛著霂兒的司馬世希望與她共此一生,但最終霂兒選擇了再次入宮,誰料入宮前被人刺殺。
一
就在那失心瘋的馬兒狂奔亂撞之際,幾個侍衛立馬包圍上去,一人搶韁繩,一人踢馬腿,一人保護怡親王,誰都沒想到,一個戴麵紗的黑衣人半路竄了出來,鋒利的長劍飛速向冉霂兒刺去……冉霂兒驚訝地瞪大眼睛,根本無從反應,隻聽到左宇常喊著她的名字,接著少女看到橫空撲出來那呆子,來不及收劍……怡親王聽到霂兒的尖叫聲,蒙麵少女隻是呆了那幾秒鍾便推開受傷的左宇常繼續向霂兒刺殺過去……刀劍到處,門簾瞬間被刺得支離破碎,倒地的左宇常還張開帶血的手奮力去拉少女的腿……飄動的麵紗下,少女的雙眼無情冷漠。
正在這驚險的時刻,侍衛立即衝了過來……霂兒見到左宇常渾身是血,一時感覺無法呼吸,她連抽了幾口涼氣,胸口堵堵的,很快暈厥了過去……紫禁城禦花園。
一聽皇上召見各位被留牌子的秀女去禦花園,十來個秀女都樂開了懷,內務總管親自領人過來,還在這對了一遍名字。
“各位秀女們可聽明白了,按規矩一個個地走,一會兒皇上要在這召見你們,是你們千百年修得的福氣,這回你們誰要是討了皇上的好,那今後吃香的喝辣的,就都不在話下啦。不過要是心眼兒太多,主子是未必喜歡的,咱新主子有他的脾性,你們都是聰明人,知道何為適可而止,隨緣而為。好了,時辰不早了,今兒陽光燦爛,鮮花滿園,起吧!”
乾隆滿臉悠閑地踱著方步穿過亭子,遠遠的初春栽種的鮮花爭先開放,馨香無比,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呼吸起來。深沉的呼吸,他聽到了一聲聲悠揚的琴聲,很快,一個美妙的聲音傳入耳。
“庭院深深滿園春,此刻心動為君升,由來上人間情,自古丹心為誰生……”
好奇地睜開眼睛,皇上尋覓著方向,李肆也跟在旁邊到處尋找打量著,很快,在亭子的花卉旁,一位秀女撫著琴,一位秀女手中握著美麗的花兒放聲歌唱,還跳起舞來。
撫琴的是喏曼(尤曼),唱詞的是福菱。正為這一幕好美的畫麵驚歎著,一旁一個女生放肆的尖叫聲傳了過來,這正是慶喜撲打蝴蝶的聲音,映佳則在一旁的石塊上攤開了白紙寫起了詩詞,乾隆信步走過去,隻見那些字體涓涓細流,美麗舒緩又自有各人性情在其中。
內務府總管跑著過來,躬身給他請安。
跟著所有秀女都開始放下手中的東西,皇上卻抬起手,搖頭:“繼續,不要停!”
“聽到沒有?繼續……”
很快,又一首新穎的旋律響起來,乾隆聽到了從未聽過的唱詞與優美的樂律:“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尤曼優美地旋轉起了身姿,手中的絲帶、紗巾完美地揮舞著,然後慢慢地,將她美麗無瑕的臉抬起來,定定地看著乾隆,乾隆為此,入了迷。
正看得心神馳騁,廣融快速奔跑著衝了過來,給李肆低語了一句話,乾隆點頭抿嘴,尤曼與他的眼神開始交流著電波。此刻李肆到他耳畔軟軟地低語了兩句,他立即轉身看了眼廣融,便疾步離開了禦花園……內務府總管和眾位少女都愣在原地,尤曼失落地看著皇帝的背影消失在這,一個悄悄跟著皇帝來的太監見此情形,立即掉頭跟著皇帝的方向跑。
載著霂兒的轎子此刻正停在欽安殿外,秀亭已經吩咐人叫禦醫,乾隆出現了,衝入殿內,殿外立即被所有侍衛和太監團團圍住。
“皇上,秀亭真不知道竟然有人想要殺霂兒姑娘。還好有左宇常擋了一劍。”
隔壁已有禦醫正在給左宇常包紮,殿外的馬兒被人牽走,那偷偷跟來的太監看見一路都是鮮血,有人還在打掃。
兩台轎子,其中一座轎子的門簾被砍成碎片在風中呻吟著。
重重的侍衛和太監在仔細注意四周,但凡太監宮女端著吃的喝的進來,也要經過李肆的仔細查核才得通過大門。
他不解地想,皇上這是為了誰衝進來的呢!這頭的人,到底是何人?想到這,他好奇的心更加激動。
李肆輕聲放下吃的喝的,叫樂子到門口守著便進去了。皇帝守著霂兒,等著太醫隔著簾子把脈。
不多一會兒,太醫皺著的眉頭一下展開了。他表情有些喜悅。
“皇上……”
太醫看了看廣融和李肆。
“吧!”他點頭。
“這位主子,受了驚嚇,還好沒傷著肚子的生命!”
一語驚動所有人,皇帝吃驚地抬起腦袋:“你……你什?”
“皇上,這位主子,有身孕了,微臣診斷,已有兩月之久。”
這時蘇醒的霂兒掀開了簾子:“你們什?”
皇上看了看禦醫:“李子,帶禦醫下去打賞!”畢還刻意朝他看了一眼,李肆當然明白,立即躬身請禦醫移步。
等他告退以後,霂兒就已經下床了:“那個……左宇常呢,他怎樣了?”
皇上牽起她的手:“此時此刻,你不關心自己,卻問別人?”
“皇上,是他幫我擋了一劍!皇上你沒看到啊,那個人差一點……”霂兒著,很後怕地想著那一幕,皇上立即把她攬入懷。
“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他拍拍她的背。
“他真的沒事了嗎?”
皇上掉頭看向廣融,廣融即刻回稟道:“姑娘不用擔心,左公子沒事,禦醫給他縫了針,傷口也上了金瘡藥……”
“我去看看吧!”霂兒抬頭望著皇帝。
“改日再去。”畢又掉頭道,“準備轎子,回景福宮!”
“喳!”廣融會意地出去。
沒一會兒,龐大的安全隊伍聚集到門口,皇上的轎子緩緩落定門外,聽李肆壓轎,隻見皇上抱著一太監從門口出來,那太監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手摟著他的脖子,他滿意地露出愛的笑臉看著她,迅速在李肆的協助下進了轎子……正當轎子以比平日快的速度往乾清宮去的途中,路經禦花園時,聽到前方有太監喊太後駕到幾個字,轎子住了。
秀女們都站成一排恭迎太後。
皇上隻好停轎下來,霂兒偷偷地坐在其中,不敢動彈。
太後對眾位秀女了平身,皇帝便過來給她請安。
“今兒個氣暖和,雪都融了,哀家想來這走走,不料聽有秀女在此起歌載舞,哀家也來湊湊熱鬧。皇上,你看怎樣?”
皇上冷靜地背著手,看著列位秀女道:“方才朕也聽到了不少的好曲子,不如讓她們再為皇額娘演奏一回。”
“嗯,好。”
皇上朝尤曼看去,尤曼等人立即明了,便開始彈奏剛才未完的現代樂曲《你的眼神》。
熟悉的旋律穿過花草樹木,伴隨豔陽和風流淌進霂兒的耳,霂兒吃驚地張開眼,悄悄掀開了窗簾…… 二“雖然不言不語,教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啊,有情地,我滿心歡喜……”
這聲音、這歌曲,明明就是現代人的,她看不到人卻能感覺到熟悉的元素……“啊!她是尤曼嗎?不可能的,尤曼怎會穿越到這來?可是,這聲音,真的就是尤曼的呀!”霂兒極其想要看清楚人,但是無奈她不敢出門。
此刻的依依隻是站在一旁,卻跟怡親王的眼神相視而笑,怡親王從她眼能感受到一抹不甘心的悲傷。皇帝注意到了怡親王魂不守舍的目標,頷首微笑起來。
不多會兒,太監們端起各位佳人的牌子過來,由皇帝挑選最後一批秀女,入選的便會遵從曆來規矩——梳洗幹淨,用毯子裹著輪流去指定的寢宮伺候皇帝。
皇上匆忙翻了幾塊牌子,還刻意將堯依依的牌子撂了。
太後微微點頭,皇上又低聲道:“皇額娘,朕還要回宮辦些公文。”
“好,你去吧。”要能為大清多添子孫,太後便是滿心高興的。
皇上起轎,霂兒一路和他的十指相扣著,兩人相視笑而不語。
在轎子即將到達寢宮之時,樂子跑過來低聲稟報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昨兒個召的兵部尚書戴績等人在乾清門外等了許久了。”
霂兒一聽戴績兩個字,立即想到了張毅。她內心的平立即往007年傾斜了,她想到了還沒有被製裁的張毅,想到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回去完成。
她想開口話,皇上道:“今兒個朕沒空,叫他們明兒早朝就是了。”
“喳!”樂子跑了離開。
皇上握住霂兒的手:“朕今好好陪你。”
等兩人進了門,穿過簾子入了寢宮內,霂兒突然掉過頭就給乾隆跪下了。
皇上吃驚地抓住她的胳膊:“你這是做什?”
“霂兒求皇上一件事好嗎?”
“什事?你先起來!”他本想立即扶起她來的,誰知道她接下來的話讓他為之一怔。“求皇上把從戴知豪手中得到的懷表還給霂兒!”
這是霂兒曾經不斷演練的,清楚、快速、堅定還有真誠的話語!霂兒腦袋低低的,此刻十分像門外那些奴才。
“求皇上了!那是霂兒的爺爺生前留下的最後信物,對霂兒來無比珍貴,求皇上大發慈悲……”
“你!你給朕……閉嘴!要是再提那懷表,就給我滾出去!”皇上突然拍案大喝,嚇得霂兒全身發顫。霂兒第一次感受到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個中原理。
“如果皇上願意,我立即拿著懷表滾出去。”霂兒繼續懇求著,聲音發顫,全身發抖,淚眼婆娑。
皇上震怒起來:“冉霂兒!你是不是要懷表不要命了?”
李肆身子一抖,立刻過來低聲勸解道:“姑奶奶啊,您就別要那勞什子啦,你是不想要命了嗎?好不容易回來,也讓皇上開心點,怎、怎就……?”
霂兒淚眼滂沱地望著皇上。
皇上看到她的眼神慢慢地從憤怒變為平靜。他背著手踱步到一旁站著。
李肆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揮手朝別的奴才打手勢,幾個人就關門退出去了。
幾分鍾以後,他們還凝固在原地,直到霂兒起身打算開門離開。
“進了這道門,你還想走?”冰冷而權威的聲音從她脊背後傳來,霂兒感覺這聲音霸道卻飽含了失落。
“你,你想走嗎?”他的手把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充滿了愛的磁場。
霂兒盯著門,腦子一片空白,緊張的呼吸聲越來越近,霂兒忍不住嗚咽一聲,掉過頭去,人就被他緊緊地裹住了。
霂兒任由他抱著也不動彈,隻是輕輕抽泣。
聽到頭安靜的聲音,李肆才歎息著放了心,然後吩咐左右去禦膳房準備吃的。
“對不起,霂兒,剛才朕一時激動吼了你。可是你忘記了嗎?太醫剛才了什。”他貼心地撫摸著她的脊背,“你要做孩子的額娘了。霂兒,朕要好好地照顧你們母子,朕要看著他一點一點地長大成人。”
霂兒的眼淚更洶湧了,這糾結的事實讓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霂兒,莫非你還沒有接受眼前的一切?朕不管你來自何方,朕就是相信,你是朕時候見到的那個銘兒,你是上賜予朕的愛妻。霂兒,踏踏實實地留下。好嗎?”
皇上從未對任何女子如此苦口婆心過,他的生命,多少女子成群結隊地在後麵排著想要他的注視、他的關心,或者他的一個笑臉,然而多少人從未如此獨享過他的疼愛和他的全心全意。
霂兒慢慢地把手伸上去抱著他,他微笑著,為霂兒擦去眼淚,低頭哄孩子似地道:“我的乖乖,這下是不是不再鬧騰了?”
霂兒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他胸膛,不話。好吧,我不走了。霂兒心想,反正去哪兒也控製不了想見他。哎!
“霂兒,朕可想你了,你走得真狠心!”他埋頭輕輕與她的臉婆娑著。
“皇上。”
“朕為你精心安排的,你就這樣給毀了,以後如何是好?”
“皇上,霂兒的懷表真的在你這嗎?”
“當然。”
“我能看看嗎?”
“你不信朕?”
“沒有。”
“此時此刻你還提那懷表?”他撫摸著她。
“哦,我隻是隨口問問。”
“。”他親親她的鼻尖,兩個人對視著,良久,他又道:“霂兒,朕想到一句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霂兒嗯了一聲,握緊他的雙手:“死生契闊,與子成。”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他們互相凝視著真誠地念完,仿佛在約定一個誓言,內心的真愛溢於言表。
微微笑著,霂兒放鬆下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皇上。”
“霂兒,朕相信你。”他滿意地抿嘴。
“嗯。”
“霂兒,還記得你與朕刻下名字的樹嗎?”
霂兒點頭:“是啊,我們什時候去看看它長大了多少吧?”
“好。”
三
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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