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是什意思？”景行止問。

    楊思覓：“炸彈炸過後的那種。”

    景行止偏頭看他，重重歎氣，“我知道你是中文，但為什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要告訴我什呢？”

    “你是文盲。”楊思覓掃一眼左右，大步朝公路對麵走去。

    “是……”景行止抱著聲音應著，追上去，“我是文盲，隻有程錦欣賞得了你。其實我真覺得四爺他比我心腸好。”他自己殺人放火沒愧疚心，但他覺得司碼有，先前他不還向他道歉了——如果不隻是口頭上的就好了。

    “你是想知道你去強奸他，他會不會殺了你？”楊思覓道，“沒必要，誰想爬上他的床都容易，隻要不妨礙他的正事。”

    商店到了，楊思覓丟下景行止，挑飲料去了。

    景行止氣憤地道：“你太齷齪了！”話音未落，他就迅速湊到楊思覓身邊，“一次是容易，但可能一次不太夠，我想強奸他很多次呢？”

    商店的店員表情很複雜地看著他們倆。

    “每種來一瓶。那個和那個還有那個……來兩瓶。”楊思覓對店員點完單，才回答景行止，“你可以奸屍。”

    景行止瞟了眼店員，笑道：“我們開玩笑的。”再轉向楊思覓，哀怨道，“別把我得像變態。”隨即語氣一轉，“這是下下策，有沒有上上策？”

    飲料太多，店員已經不在意他們的談話內容了，熱心地道：“我拿箱子給你們裝？”

    楊思覓點頭，又示意景行止付錢。

    景行止道：“我想起了程錦的失憶，程錦的腦子，我不是他腦子不好使，但他大腦負責記憶的那一塊有點問題對吧？真的，你沒有動過手腳？”

    “沒有。”楊思覓，“如果讓我發現有人在聊這事，你就死定了。”

    店員插話，“這樣行嗎？”他已經把飲料裝好了。

    “謝謝。”楊思覓抱起了一個紙箱。

    景行止負責另一箱，兩人離開了商店。“你還怕人？我不會去八卦你，如果有人在傳什，那也不是我的。我隻是想問你，你真的做得到催眠改變別人的記憶之類的事？”

    楊思覓反問：“催眠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景行止笑了，“隻是隨口問問。”他也覺得自己太過異想開，他沒再糾纏這個問題。

    程錦看到他們搬回去兩箱飲料後，哭笑不得，“你們要比賽喝這個？”那些飲料很明顯大部分都是盜版的，劣質的塑料瓶大概就是色素、糖精加一些化學味素調成的。但喝幾瓶也喝不壞人，程錦雖無奈但也沒打算阻止。

    楊思覓道：“隨便喝喝。他不喝，都是我的。”

    景行止立刻抽出一瓶，開了，“借你一瓶。楊思覓，你現在工資跌到多少了？變得這吝嗇。”

    楊思覓沒理他，也開了瓶飲料，喝了口，：“還可以。”但他放下瓶子，沒再動第二口。

    其他人一聽，問都不問就開始自己動手，自給自足地挑自己想嚐的飲料，然後邊喝邊皺眉，邊皺眉邊喝，竟然沒人難喝……

    程錦無語地看著他們。

    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嚴肅地提醒他們本店謝絕自帶酒水。

    景行止瞪著那個服務員，囂張地喊：“我要打消協舉報你們！”

    服務員無畏地反瞪他，“你打！”這窮鄉僻壤，沒有消費者保護法這一。

    兩人互瞪了一會，景行止氣哼哼地道：“再上壺茶，可以了吧？”

    服務員一聽，目光溫柔了，“好的，請稍等。”

    “刁民……”景行止嘀咕。

    步歡晃晃手中的瓶子，“一物降一物。”景行止似笑非笑地看他，他便配合地頭一歪，伏到桌上，“哎呀，我喝醉了……”

    安道：“我還以為你要被毒死了。”

    “程錦。”景行止剛開口，程錦便道，“你們自己玩，我就不加入了。”

    景行止哽了一下，“誰跟你們玩，我是要正事！我記得你剛才又想叫我幫你查一件事，是查什？”

    程錦這才正眼看他，低聲道：“也沒什，就是查查這些人私下在聊什。”他看看四周，“有沒有覺得這些人知道所有我們想知道的事，他們似乎有許多公開的私密。”

    安也聲地道：“集體犯罪？”

    步歡酒醒了，坐起來，“拐賣人口的案子你們都知道一些吧。這在很多地方是集體行為，整個村莊甚至整個縣城都對這些事心知肚明，連公安局也包庇他們。高皇帝遠，在這些信息封閉的落後山區，發生什事都有可能。”因為他家妹的失蹤，他一直很關注這方麵的信息。

    這些事，大家多少聽過，一時間都沉默了。

    葉萊道：“這讓我想到，有些地方，強奸案的受害者反而要受人指指點點，而加害人反到沒事。”

    安道：“愚昧。”

    步歡道：“常見的事。”

    程錦道：“現在比以前好了，以後也會更好的。”

    景行止笑了聲，“空話。”

    “不是。”程錦無奈地道，“現在信息傳播比以前快，這些事沒那容易掩蓋下來，就算是在輿論壓力下，這些事也會盡量被妥善處理。而且，有很多人一直在努力讓法律體係變得更健全更完善。你們以後要改行，可以考慮一下相關的職位。”

    “老大，你想改行？”步歡眼珠一轉，熱切地道，“帶我一起吧！”

    遊鐸道：“我也一起。”

    “還有我，信息時代，哪都需要我！”安昂著頭，挺驕傲。

    葉萊笑道：“希望我能幫上忙，不懂的我可以學。”

    韓彬看看他們，想著是不是也要點什。

    景行止道：“你們一個個急著表什忠心啊，先聽聽你們頭兒怎。”他伸手對程錦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錦道：“沒想改行，這些事有更專業的人在做，我還是做我的本職吧，但你們可以考慮一下。行了，不這個了。”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學校要放學了，我們再去趟三中。”去見之前沒見到的施惠。

    搬上沒喝完的花花綠綠的飲料（雖然想遺忘它們，但考慮到是楊思覓的，那還是帶上吧），他們離開了茶館。

    去三中的路上，葉萊：“鄭向律可能會知道些什吧，要不他為什突然跑桃門來了。”

    起鄭向律，程錦便問景行止，“之前讓你幫忙查……”

    景行止還沒查，他虛張聲勢地叫道：“這才多久啊，這個姓鄭的又不是什大人物，哪這快就能弄全他的資料！”

    楊思覓哼了聲，“我來。”他拿了程錦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幾句話把事情清楚，然後掛斷電話靠回程錦身上，“晚飯前你會拿到資料。”

    景行止歎道：“做人不能這樣拂人麵子啊，也就是我，換別人這就結下大仇了。”

    程錦想點什，楊思覓攔下了，“別理他，你越給他臉，他越不要臉。”

    ……

    自然是又吵起來了。程錦頭又疼了。

    一行人開車到三中門口，等了會，放學鈴聲響了，陸續有學生出校門。

    遊鐸道：“施惠現在有老師接送，那我們應該注意汽車。”

    安道：“三中的老師很好啊。”

    步歡道：“按這的生活水平，更可能是自行車。”

    大家邊聊邊盯著從校門湧出來的人群。

    景行止眼尖，指著一輛還未開出校門的車：“司機是鄭向律，車上有三個女孩子。”

    “攔下？”步歡看向程錦。

    程錦搖頭，“跟上。”

    鄭向律的車在一條老街上的一個破巷子前停下，然後三個女孩下了車，結伴進了巷子。等她們的背影消失後，鄭向律也下了車，朝程錦他們的車走過來。

    步歡開了車窗，笑道：“鄭老板，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