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神

    有關趙敬武與周大年的終極賭戰之約，在報紙上刊出啟事之後，當的報紙賣瘋了，大家都到代理注資的衛皇大賭場排隊下注，生怕晚了人家不受理了。津衛的名流富商都看好周大年與丁方，都肯押他們的寶。畢竟，周大年這邊是個團隊，在這個團隊不隻有督軍，還有租界，他們是不會讓趙敬武贏的。

    連續幾，都沒幾個人去買趙敬武這方，這讓刀會的人感到惶恐不安，他們似乎預感到後果了，都繃著臉，像家剛有親人去世。刀會的幾個頭目前來找趙敬武，勸他把資產變賣後離開津，不要跟他們賭了。趙敬武並不同意他們的要求，：“要走的話，我早就走了，何至於等到現在。我之所以不走，是因為考慮到，我如果拍拍屁股走了，可能會累及咱們的刀會。你們不要擔心，無論遇到什困難，我們都要精誠團結，共同麵對。”

    這番話讓大家心熱乎乎的，但也有些悲壯。

    就在趙敬武與獨錘尋找最好的賭手時，有人來拜訪。趙敬武見來人戴著草帽，穿著莊稼人的精布衣裳，手還提著個破皮包，顯得很是神秘，便問：“這位朋友是？”那人把草帽摘下，趙敬武不由目瞪口呆，來人竟然是美國領事奧查理。

    “您為何打扮成這種模樣？是不是發生什事情了？”

    “n，n，n”，奧查理聳聳肩，“在下隻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這，所以才打扮成這樣。”

    “那您來這有什事嗎？”

    “是這樣的，我給您帶來了些賭資，不算多，100萬大洋。這些錢算我的投資，您千萬不要拒絕，請您務必放心，無論輸贏我都不會怪您，我知道投資賭博是風險投資，自然會有風險的。”

    趙敬武不解地問：“您為什不投周大年？”

    奧查理意味深長地笑笑：“因為我預感到你會贏。”

    趙敬武卻是哭笑不得：“您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還是來諷刺我的？全津沒有人看好我，我自己都沒信心，你還拿著錢來往我身上砸，但願你是走錯了門，趕緊去周大年那邊吧。”

    奧查理搖搖頭：“n，n，n，我算準了，你肯定會贏。”

    趙敬武的嘴角顫動幾下：“您真做好賠的準備了嗎？”

    奧查理：“放心吧，輸了算我倒黴。”

    趙敬武問：“你為什認為我會贏？根據是什？”

    奧查理又聳聳肩，攤開雙手：“我靠我的第六感覺。”

    趙敬武：“那你也沒有必要穿成這樣啊。”

    奧查理：“我不想讓其他租界的蠢人知道我聰明的選擇。”

    趙敬武想留奧查理吃飯，可他推回去有事，辦理了相關的手續之後，戴上那頂草帽匆匆走了。趙敬武與獨錘站在門口，看著奧查理就像做賊似的，把帽子壓得低低的，畏畏縮縮地消失在人群中。趙敬武輕輕地搖搖頭，：“獨錘，你感到他真的會算嗎？”獨錘點點頭：“會長，不定我們真能贏，經過最近幾局來看，他奧查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押誰還真的贏了。”

    “八斤，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們不能用高明。”

    “為什？難道我們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如果我們用高明，袁誠印與莫德肯定想盡辦法脅迫咱們去英皇大賭場賭，這個賭場肯定有什貓膩，在麵賭，我們更沒有把握了。我想另請高明，認真地對待這場賭局，就算我們要死，也得掙紮幾下，不能任人宰割。”

    獨錘想了想：“要不這樣，想辦法把丁方殺掉。”

    趙敬武：“不行不行，把丁方殺掉沒用，還有周大年。”

    麵對即將來臨的這場終級決戰，趙敬武心知肚明，隻有找到頂級的賭手才能爭得一線生機，可是在津還沒有人能夠與丁方匹敵，如果去香港或澳門尋找，也許能找到能人，但路途太遠，怕是來不及了。他們在報紙上發出公開聘請代賭之人的啟事後，連續四五都沒人前來應聘，這時候，他感到時間迫近，隻能用高明了。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獨錘準備去接高明時，日租界的領事加藤打來電話，有事相商。

    在津，英國建立租界最早，隨後是幾個西方強國，日本建立租界比較晚，他們做事不同於其他使館的人，平時不太跟西方領事湊群，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很少有他們的新聞。現在，加藤突然前來拜訪，究竟是為了什？難道他們也像奧查理那樣，憑著第六感前來投資？趙敬武隱隱感到不安，他：“加藤先生，最近府上有些事需要處理，您來了怕照顧不周。這樣吧，等我忙完這段時間，趙某親自到租界拜見您吧。”

    “不！”加藤，“你一定要見我，我給你帶來的是驚喜。”

    “是嗎？”趙敬武問，“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放下電話，趙敬武對獨錘：“日本領事加藤突然要來拜訪，還給我們帶來了驚喜。你感到他指的驚喜是什？”

    “會長，他會不會像美國領事奧查理那樣押咱們的寶？”

    “那算什驚喜，那是負擔。”

    “那在下就猜不準了，我對日本人了解得很少。”

    “管他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去大門口迎接他們。”

    獨錘來到大門口，剛吸了半支煙，就看到有輛黑色轎車奔過來，車上插著個膏藥旗，在風中異常地活潑。獨錘心想，媽的，他們這速度可是夠快的。車子駛進院，停在車位上，車後麵鑽出個留胡子穿團花和服的中年人，還有位穿學生裝的年輕男子。獨錘迎上去問：“加藤先生是吧？會長讓我在這迎接您。”

    加藤彎腰：“嘿，有勞有勞。”

    他們來到客廳，趙敬武迎上來：“歡迎歡迎，請坐。”

    加藤介紹道：“趙君，我們明人不暗話，今我們來，是想幫助趙君贏得賭戰。最近我回國辦理了些事情，到津後得知，西方人跟中國官府勾結要謀取你的家產，而你又沒有好的賭手，我就讓我們日本帝國最優秀的人才田七郎來了，讓他助你一臂之力，贏得這場賭戰，捍衛你的尊嚴，保障你的財產。”

    趙敬武點頭：“那我首先謝謝加藤君了，但不知道田君最擅長哪種賭法。”

    加藤把頭昂起來：“世界上流行的賭法，通通最好。”

    趙敬武點頭：“既然這樣，過幾我們找個人跟田君切磋切磋，如果他真像您的那優秀，我們就聘他了。行吧，至於聘金方麵，我會讓你們滿意的。”

    加藤與田告辭後，趙敬武對獨錘：“你馬上把高明接過來，讓他跟這位田玩幾把，摸摸他的底。如果田與高明的賭技不相上下，我們首先要用他，畢竟日本在津的勢力越來越強，根本就不把西方幾國的租界放在眼，讓他代咱們出戰，對洋鬼子也有威懾作用，對咱們是有利的。”

    沒過幾，獨錘便把高明給接回來了，趙敬武給他與田安排了幾場賭局，兩人互有輸贏，事後趙敬武問高明田的技術如何，高明搖頭：“實話，田雖算得上賭博高手，但跟丁方相比，還是有差距的，以他這種水平，贏的可能性隻有三成，恐怕還沒有我與丁方賭有把握。”

    趙敬武大失所望，如果田隻有三成的勝率，就沒必要請他了，於是他對加藤：“首先感謝您對趙某的關心，再是非常欣賞田君的賭技，不過我們認為，他與丁方比起來贏的把握太。再，到時候莫德與袁誠印肯定想辦法促成到租界的英皇大賭場進行。據，英皇賭場有先進的老千機，在那賭牌，底牌都怕保不住，那贏的幾率就更了。不管怎樣，還是很感謝您的關心。”

    加藤冷笑道：“趙君，你三成的勝率這太了。我之所以推薦田是有絕對把握的。之前我就聽英皇賭場是有問題的，你放心，我會讓大日本帝國最好的技術人員過來，帶著最先進的儀器對英皇大賭場進行檢測，找出他們的老千秘密，用儀器跟蹤他們的動作，杜絕他們抽老千。如果我們保證他們不能抽老千，雙方就得靠運氣了，於是雙方就各有%的未知。”

    趙敬武：“這畢竟是件大事，容我們商量商量再回複你們。”

    “還有件事你要考慮，我們有先進的技術能保證田贏牌。”

    趙敬武問：“請問什樣的技術？”

    加藤：“等你決定之後，我們會跟你披露的。”

    把客人送走後，趙敬武與獨錘和高明商量，是不是用這個日本人來代賭，最終，他們還是感到用田七郎代賭更有利些，到時候加藤向西方租界領事們提出對場子進行檢測，杜絕老千，那賭的就是心理素質與運氣了，自然贏的可能性就大了。如果真像加藤的，他們有技術贏得這場比賽，便可以死逃生。隨後，趙敬武與加藤取得聯係，表示起用田七郎。

    當大家再聚到一起，加藤用手捋捋胡子笑幾聲：“趙會長，你的選擇是明智的、是正確的，我們的合作是戰無不勝的。”

    趙敬武問：“加藤君，你上次有絕對贏的技術，請問？”

    加藤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讓田贏，必須具備幾個條件，對方弱於田，或田能夠知道對方的底牌。有必要，我們會降低對方賭技，而且我們還能夠知道對方的底牌。”

    趙敬武怔怔：“關係重大，請得再具體點。”

    加藤聲：“如果把丁方幹掉，你認為這局誰會贏？”

    趙敬武忙搖頭：“這件事就不用考慮了，就算把丁方幹掉，還有周大年，我相信周大年的賭技並不在丁方之下，再了，他們肯定對丁方嚴加保護，我們不容易得手。”

    加藤點點頭：“我們還有第二套方案。”

    趙敬武問：“能不能。”

    加藤搖搖頭：“對不起趙君，這是我們的秘密，現在還不能。我們需要做的是保證你能贏，而不是向你吹牛。不過，我們敢跟你保證，如果我們輸了，可以承擔賠償你一半的損失。我們敢這，就是表明我們的誠心與我們的決心。”

    趙敬武點點頭：“好吧，那我們談談報酬的事情。”

    加藤哈哈笑幾聲：“報酬的問題先不談了，到時候贏得比賽，你的良心的給，我們相信你趙會長是夠意思的，是知道感恩的。你的也不要擔心輸贏的問題，你贏了，我們也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讓你安全地做北方最富有的人。”

    當趙敬武在報紙上宣布聘用日本賭王田七郎代賭之後，袁誠印與莫德感到事情有些意外，不敢怠慢，馬上通知參與這次賭博的人開會，分析這種變化給他們帶來的不利，拿出應對的辦法來。

    大家坐下後，莫德憂心忡忡地：“我今才知道，趙敬武竟然聘用了日本的田七郎跟咱們賭，這樣事情就變得複雜了。日本雖然國家，人長得矮，平時不聲不響，可他們是有野心的民族，並有鮮明的信仰，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民族。”

    丁方：“這個我早有耳聞，別殺別人，就是殺自己都不會眨眼，用塊毛巾擦擦戰刀，往自己肚子一插，表情還是很硬氣的樣子，這個太嚇人了。”

    袁誠印：“這日本人真是讓人猜不透，平時不聲不響，也不太跟我們來往，竟然前去幫助趙敬武，那問題是，他明知道趙敬武不能贏得賭戰，為什還去幫他？難道田七郎的賭技真的有把握贏丁方？這個我感到可能性不大，像丁方這種水平，就是王之王來跟他賭，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就有另一個可能，他極可能在關鍵時候降低我方的選手的水平，也就是圖謀丁先生。”

    法國領事：“這個也不用太擔心了，我們有兩個賭王，死一個不會有問題的，他不可能把周大年與丁方都給殺了吧。”

    聽了這番話，周大年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手，感到心像被利器給猛地劃了一下。現在他的手雖然有所恢複，但已經失去以前的那種感覺，頂多算是個三流的賭手，這種狀態上場，是絕對沒有贏的可能，他：“諸位，我年紀大了，精力大不如從前，我沒把握贏田，隻有丁賢弟出馬才可以穩操勝券。所以，我們必須全力保護好丁賢弟的人身安全，這也是對咱們大家負責。”

    丁方不在意地：“這有什，就算我剩半隻手一樣能贏他。”

    莫德搖頭：“這樣吧，我給你提供住房，你們全家搬到租界來。”

    丁方歎氣：“夫人水萍太倔了，我曾多次跟她商量搬到租界，可她就是不同意，還如果我搬到租界，她就跟鳳離開津。如果她離開津我必然會分心，這樣也不利於接下來的賭戰。你們放心吧，在這種時候，他趙敬武不會動我的，他知道就算動了我還有周兄，周兄的賭術並不比我差，所以我們還是相對安全的。”

    周大年：“丁賢弟，還是搬到租界來住，他們日本人什事都能幹得出來。再，搬到租界，我們有什事也方便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