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回到家後，跟大嫂了她的計劃，大嫂思忖了一下，覺得確實不耽誤家的活，也就答應了。

    第二，阿五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她擔心到磚廠遲到了。春梅告訴她七點半之前必須到那，報上到後，廠的工頭才會給派活，到的晚了以後就不會給安排活了。阿五好不容易擠出這一的時間，她可不想這樣白白浪費掉。她連早飯都沒敢吃，隻拿上兩個玉米餅就匆匆出了門，到達鎮上的路上還得需要半個時，她就邊趕路邊把東西吃了。

    到達磚廠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到得太早了，磚廠的大門還緊緊關閉著。等了約摸半個多時，大門邊上的側門才吱吱呀呀地打開，看門的老大爺端著茶缸走出來，蹲在門口刷起了牙。阿五等他刷完牙，才湊到跟前問他派工的地方在哪。老大爺看來一眼阿五，用手指了指進門不遠處的一個位置，側身讓了讓她。阿五進去的時候，大爺又喊了聲：“你來得太早了，還得等會才開始分工，那邊有凳子，在那邊坐著等吧。”

    阿五扭頭衝老大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答謝。

    廠還沒有人活動，阿五就坐在凳子上四處環望著廠的景象。她以前也從磚廠經過過，但從來沒有進來過，所以不知道麵是什樣的景象。現在，趁著還沒人，她可以先熟悉下麵的環境。

    這片磚廠建在鎮子邊上一塊平整的場地上，除了燒磚以外，還生產瓦。阿五以前從山上望向磚廠時，沒有覺得這有多大，但現在站在麵，發現麵的場地其實很大。燒出的成品磚瓦一排排的擺放著，占據了一大片場地，未燒製的泥坯也占據了一大塊場地，一塊一塊地碼放成一片涼曬著。旁邊有幾台機器，阿五叫不上名字，她想那應該是製磚的機器。機器的一側堆著一大堆土，她想那應該是燒磚的原材料。幾孔窯洞向外敞開著，像是大大張開的嘴巴，窯洞口的外麵橫七豎八地擺放著許多工具和架子車、推車、拖拉機。她所坐的位置有幾間瓦房，是廠的辦公室和宿舍，她聽到麵傳來巨大的鼾聲，不知道麵住的什人。

    正當她打量著那高高的煙囪，猜想它到底有多高時，聽到窯洞那邊有人的腳步聲傳過來，接著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阿五不知道那是什人，看到他走過來後站了起來，那人看了一眼阿五，沒話，徑直走到一旁的門口，打開門後走了進去。

    “起床了，該換班了！”阿五聽到屋傳來一聲呼喊，鼾聲也戛然而止。不一會兒，麵走出一個人，也是一個中年男人，但不是先前那一個。他出門時還沒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才揉著眼睛睜開，一睜眼看到了阿五，不知是被嚇了一跳還是未醒過盹來沒有站穩，身子向後一傾斜，到：“哦呦，還有這早就到的。”完走到一旁的水桶邊，拿起水瓢舀起半瓢涼水，呼嚕呼嚕地淑了幾口吐出來，又喝了幾口，把剩下的潑到地上。地麵被進出的車輛壓得起了厚厚的一層塵土，水潑到上麵濺起一片。

    這時，阿五身後的房門也開了，從麵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一出門就張口問那個中年男人：“你剛才誰啊，這早就到了？”中年男人衝著努了努嘴，年輕人扭頭才看到阿五，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問到：“你是頭一次來吧？”

    阿五沒有作聲，隻是點了點頭。這時老大爺把大門全部打開了，走過來時跟阿五：“這是我們少老板，這個磚廠老板的兒子，一會他給你們安排活。老板，你早飯想吃點啥？我去給你做了。”

    “煮碗麵就行了。”年輕人完返回了屋子，隨即又出來手拿著洗漱用具，從水桶取了水開始洗漱。

    這功夫，外麵有人開始陸陸續續地進來了，最後有二、三十人聚集到房子的跟前，來得早的坐在凳子上等著，來得晚的人就站在一旁。有不少人是熟人，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聊等候著，空曠的場地瞬間變得喧囂。阿五環顧了一圈人群，並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就繼續沉默著坐在那。

    少老板從廚房吃完飯一出來，立即有幾個人積極地從廚房搬出來一張桌子和椅子，擺在了他住的屋子門口。他進屋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翻開來，人群頓時鴉雀無聲，紛紛聚攏了過來。阿五本來就坐在一旁，就站起來跟人們一起等待著，她知道是要派活了。

    少老板先看了一圈來的人，在本子上記下了一些人的名字，最後又問了幾個不認識人的名字，包括阿五的，記到本子上，就開始了派工。阿五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生怕聽不清楚自己做什活。她聽到首先有幾個人被安排製磚坯，一些人被分配推磚坯、碼放，有幾個人被分別派到幾孔窯洞出磚、裝車，一些人被分配推磚，一些人要碼放磚、裝貨，最後是幾個人負責送貨。接到任務的人們隨即就轉身走出人群，各自去了該去的地方，最後隻剩阿五和其他幾個人。阿五以為是不給他們安排活做了，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你們幾個都是新來的吧？”少老板問他們幾個，幾個人都隻是點了點頭，沒人出聲。“那你們就先幹倒磚的活吧，那邊的架子車、推車你們自己挑就行了，從那幾孔磚窯麵把磚倒到這邊的場地就行了”少老板邊著，邊用手給他們指點著。

    就是這簡單的活啊？這錢也太好掙了。阿五暗自竊喜著。她平時幹慣了農活，這種活幹起來得心應手，她不記得一上午來回推了多少趟磚，但來來回回機械地跑著，時間不知不覺也就過了。

    中午吃飯時她有些犯了難，因為排隊打飯時，她才發現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碗筷。她來之前春梅並沒有告訴她要自己帶飯盒之類的啊，她告訴阿五中午這管飯，她也就空著手來了。每個人都用自己餐具盛了飯，找個涼快的地方或者席地而坐，或者蹲著吃起來。她不知道怎辦，隻好硬著頭皮排在隊伍的最後麵。等到剩她一個人了，看門的老大爺兼廚師，瞪著眼睛問她帶的餐具呢，阿五隻得紅著臉她不知道要帶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