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呂三千又仔細的觀察了店二出棍的招式和力道，暗道：“不對，這店二使出的龍蛇舞夷棍未免太死板了，再者，‘亂棍仙’應該不可能還如此年輕。而當年江湖上人傳‘亂棍仙’的棍法出神入化，變化萬千，今日一見，難道也隻是謠言？”

    店二一直用棍子在張虎身體四周轉來轉去，張虎動彈不得。

    張虎欲以靜製動，一直想破解店二的棍法。

    店二騰空一躍，欲朝張虎腦袋打去。

    “這正是個好時機！”呂三千驚呼道，這句話卻不知是給誰聽的。

    張虎用劍朝店二躍起的方向刺去，店二感到很意外，於是用木棍一擋。

    木棍，斷了。

    張虎收起了手中的劍，抱拳道：“閣下的棍法甚是精妙，在下佩服，佩服。”

    “輸的人是我，是我技不如人。”店二冷冷道。

    呂三千問道：“子，‘亂棍仙’何決孤與你是什關係？”

    店二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因為你輸了。”張虎冷冷道。

    店二道：“何決孤是我的師父。”

    張虎道：“你是‘亂棍仙’的徒弟？”

    店二道：“我是何決孤的徒弟。”

    呂三千笑道：“當初‘亂棍仙’‘劍閻王’還有我，曾立下誓言，此生不再收徒，沒想到他終究還是違背了誓言。”

    “難道前輩就是‘千手佛’呂三千？”店二驚道。

    “沒錯，在你眼前的這位正是當年叱詫江湖的呂三千，呂英雄！”張虎笑道。

    呂三千並未在意張虎的話，而是繼續向店二問道：“你的師父現如今，身在何處？”

    店二淡淡道：“師父已經死了。”

    呂三千笑道：“我不信。”

    店二道：“師父他老人家確實是死了，我是師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最後一個徒弟。”

    呂三千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因何而死？”

    “我不知道，我是在一個山洞發現他的。那日，我上山砍柴，發現附近的一個山洞有什聲響，於是我就悄悄地走上前去。當我走到那山洞前時，就發現以一個長須老者，他的嘴唇發烏，眼睛冒出綠光，然後拿著手中的棍子亂舞，嘴還發出嘶啞的叫聲，看起來好像是發了瘋，我以為他抽羊角風了，於是用砍柴刀刨了地下的土，找了半的蚯蚓，當我把蚯蚓找到之時，他已經安靜了下來。”

    “我進入洞內，走到他的身前，喚了幾聲，他沒有反應，於是我就扳開他的嘴巴，把蚯蚓放進他的嘴。他卻忽然醒過來了，他抓住我的手，質問道：‘你要幹什？！’我對他道：‘老人家，我沒有惡意，我隻是來治你的癲癇的，剛才你發瘋了。’”

    張虎聽到這，笑道：“人家哪是抽羊角風，我猜應該是練功時走火入魔了罷。”

    “別打岔。”呂三千淡淡道。

    店二繼續道：

    “他大概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於是他裝著微笑的樣子對我：‘不用了，我已經好了。’然後他把他手中的棍子交給了我，還給了我一本名曰《亂棍譜》的書，他又對我道：‘我何決孤今日破例，此生收你一個徒弟，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最後一個徒弟。’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何用意，但我知道他是要傳授我武功。”

    呂三千道：“後來呢？”

    “後來，他就將他的內力傳授與我，並告知我以後不要涉足江湖，再然後，他就大笑幾聲，吐血身亡。”

    呂三千道：“我當年的老兄弟都死了，為何死得人卻不是我？”

    店二道：“前輩不必為家師傷心，至少他死得時候是高興的。”

    呂三千道：“對了，你叫什名字？”

    店二一字字道：“喬四通。”

    呂三千道：“四通，你的師父與劍閻王、我乃八拜之交，以後願意跟著我嗎？”

    喬四通道：“前輩，師父臨終之前曾交代，不願我再涉足江湖。”

    呂三千道：“既然你心不在此，我也不好強求。”

    “既然這樣，那喬兄弟，不知道我們這些江湖中人，可否在你這店中借宿一晚啊？”張虎淡淡道。

    喬四通道：“既然你們都是呂前輩的朋友，那爾等想住就住罷。”

    呂三千道：“多謝喬賢侄，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此處。”

    ……

    已經黑透了，人們都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