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電話

    夜，很靜，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子射到屋子。其他同學們都出去看話劇了，宿舍隻有夏明偉一個人。

    夏明偉在翻看一本時尚校園雜誌，突然，一陣微風吹進，門開了，米走了進來。夏明偉和米是一對戀人，兩人相約大學畢業穩定下來後再結婚。

    奇怪，米怎沒去？令夏明偉感到奇怪的是，米走路居然沒有一點聲息，整個人就好像飄進來似的。

    “米，你怎沒去看話劇呀？聽今晚演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呢！”夏明偉疑惑地問。

    米最愛看的就是這個了，夏偉明曾陪著她看了不下十場，每次，她都會被劇中那對青年男女至死不渝的愛情感動得痛哭流涕。

    “明偉，我就是想趁著同學們不在的間隙和你件事。”米坐在夏明偉床上，眨著一雙秀氣的大眼，“聽過肇興嗎？”

    夏明偉：“我當然聽過那兒了，我外公就曾在那兒當過知青。那兒風景秀麗，最吸引人的還是每年的蘆笙節了。你怎突然想起問這個？”

    米無限神往地：“明偉，我們結婚，你就帶我去那度蜜月，我想感受一下蘆笙節那火爆動人的場麵。”

    “沒問題，隻要你高興！”

    “明偉，你真好！”米深情地注視著夏明偉，眼突然滴出兩行清淚，“明偉，去蘆笙節看看吧，那兒一定有驚喜等著你呢！”

    “米，你哭什？”夏明偉輕輕地拍了拍米的肩膀。

    “明偉，同學們快回來了，我該回去了。別忘了，一定要去肇興參加蘆笙節，記住我的話呀！”米完，關上門走了。

    夏明偉忽然聽到走廊傳來笑聲，一定是同學們看戲回來了。這時，他忽覺一雙手在摸他的胸脯。

    原來，毛毛在睡夢中摸他呢！

    毛毛是哥哥和嫂子領養的女兒。哥嫂去了城打工，就把毛毛放在他這讓他照看。現在，毛毛都忘記了養父母的樣子。

    夏明偉抬頭看了看表，淩晨五點，快亮了，原來，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在夢境呀！

    他和米都是美院畢業。去年暑假，兩人在家鄉鎮後山上寫生，米不心掉到懸崖下，雖然經過搶救還是去世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和他在鎮過無憂無慮的日子。米的墳墓就在後山，每到月圓之夜，他就去陪她。雖然米走了，可他覺得她無時無刻不在他身邊。

    後來，他的同學柳雪梅走進了他的生活，她愛他的才氣，於是，她就成了他的新女友，可他隻是個靠賣畫維生的窮畫家，再加上因為照顧毛毛，兩人心生矛盾，柳雪梅終於抵抗不住外界的誘惑，和一個有錢人走了。

    現在，夏明偉照顧毛毛很是辛苦，好在六歲的毛毛是個乖巧的孩子，給他的生活增添了很多樂趣。每到夜深人靜的夜晚，夏偉明想得最多的還是米。米出事一年多了，可她在他心中的印象依然是那鮮活，他似乎可以聽得見她的呼吸，聞得到她的味道。

    昨是七月十五。

    晚上，夏明偉到米的墳前燒了些紙錢。平常的日子他都會給她送去錢物，更何況是“鬼節”？

    “月初閻羅開鬼門，誰叫世上惡長存。厲鬼還陽尋故土，猶搶香燭和紙銀。”相傳，每年的七月初一，十殿閻羅會大開地獄之門，讓那些曆經苦難被禁錮在地獄的冤魂厲鬼走出地獄在陽間遊蕩，享受人間血食，直至月底才收了鬼門關。人們自此夜起焚燒街衣，備些菜肴、金銀衣紙之類到路口去祭祀鬼魂。故七月又稱“鬼月”。此月大凶，萬事不宜。另有，每十八年為一輪回，陰曹的六道厲鬼受盡十八層地獄的磨難，曆萬次生、萬次死後才於七月十五中元地官壽辰之日得赦還陽，尋陽世的仇人索債雪恨，報仇報冤。道家稱七月十五為中元節，俗稱鬼節。

    昨晚，夏明偉上山祭奠米時被認識他的老鄉看到了。老鄉非常善意地告訴他，每到這一日總要有些詭異之事發生，勸他燒完紙後早點回去，不然，會被鬼魅纏身的。

    夏明偉謝過老鄉，心在想，如果真有詭異之事發生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像湯顯祖的《牡丹亭》中的柳夢梅見杜麗娘一樣和他的米相見了。夏明偉一直在墳前坐了兩個時，自言自語和米了好多話，因為怕毛毛一個人在家害怕，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去。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老鄉所的詭異之事並沒有發生呀，沒想到回家後就做了這個怪異的夢。這個夢真真切切，竟帶他回到了和米的大學時光。夢罷，夏明偉的心悵然若失。

    夏明偉再無一絲睡意，將毛毛哄睡後，打開了電腦，在百度上搜索起了肇興和蘆笙節來。

    百度上出現了這樣一段文字：蘆笙節是苗族地區最普遍的節日，每年的八月十五日開始，十八、十九、二十日進入高潮，尤其是十九、二十這兩，又是蘆笙會又是賽馬鬥牛，特別熱鬧。蘆笙會時，附近市縣方圓幾十公的人都來赴會，一時間人山人海，笙聲如潮。 人們圍成一個個圓圈跳蘆笙，夥子在圈內捧著長長短短的蘆笙邊吹邊跳，姑娘們踏著笙歌的節奏翩翩起舞。蘆笙節不但是慶豐年祝福的節日，也是男女青年擇偶的節日，到了二十一日，公眾的狂歡便一轉而成為男女青年“遊方”的活動，雙雙對對的情侶用對歌來傳情愛，纏纏綿綿地給蘆笙會留下來年再會的盟約。

    米生前從未提過蘆笙節，難道，米的夢似有所指？何不在網上發帖，約幾個同道去體驗一下火熱的蘆笙節呢？對，幹就幹！

    微露的晨曦中，夏明偉就在“驢窩”發起帖子來。

    夏明偉除了經營他的畫店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玩網絡遊戲和旅遊。每年，在玩膩了網絡遊戲後，他都會和一些驢友結伴到各地體驗一下美麗的自然風光，回來後，一些反映民俗風情的作品就出現在他的畫店和論壇上。因為凝聚了真情實感，他的作品很有賣點。

    每年，夏明偉都會在網上的驢窩去尋找誌同道合的驢友夥伴。現在，他正在驢窩等待著有緣人出現呢！自打“鬼節”那晚與米夢中相遇在網上發帖尋找去肇興參加蘆笙節的驢友後，他就留意網上的回帖，可回帖者寥寥無幾。

    驢指自行旅行者，因與旅諧音，故稱。驢友就是自助旅行者的互稱。平時，驢們在網上的bbs聊，這個虛擬社區叫驢窩。就在夏明偉有些失望時，一個叫“伊人飄香”和一個叫“菜驢”的網友回了帖，表示有興趣和他一同前往。

    伊人飄香的水平挺高，夏明偉最願意和她聊了。夏明偉想，僅憑她的網名，對方肯定是一個曼妙脫俗的女子。伊人飄香告訴他，她在三百外的海濱市，她是看了他博客和論壇的畫作和對去肇興參加蘆笙節感興趣才加他為友的，交談中，夏明偉知道，女子叫沈璐璐，早就想領略一下苗族的蘆笙節，可她不想隨團走，就想找一兩個驢友感受自然的純正。

    米的死和柳雪梅的離開，對夏明偉的打擊很大。這一年多來，夏明偉也曾在尋找著另一半，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功。其中，更多的原因是，米在他心中占據的位置太重要了。似乎，沒有人取代她在他心的位置。伊人飄香的出現，竟勾起了內心深處的一絲渴望。好幾次，夏明偉按捺不住想和對方視頻，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夏明偉的網名叫老驢，對方左聲驢哥右聲驢哥地叫著，叫得夏明偉好不愜意。他和菜驢聊得倒不多，隻知道他是個大三的學生，喜愛旅遊，不過，菜驢話風趣，常常逗得他忍俊不禁。最後，三人達成一致，相約中秋節去肇興。

    農曆八月十四那中午，夏明偉正在收拾店麵，來了一位身材高挑相貌平平年齡和他差不多的女子。夏明偉問她買什畫，女子她不買畫，最後，女子自報家門：“我是伊人飄香呀！”

    “你是沈璐璐？”夏明偉有些驚訝。他怎也不能將眼前的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子跟想象中的那個年輕靚麗網上女子聯係在一起。

    女子爽朗地：“是不是見我有些失落？”

    夏明偉沒有，兩人相視一笑，陌生感頓消。沈璐璐雖然長相平平，聲音卻非常好聽。

    夏明偉端過來一杯清茶。沈璐璐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夏明偉的畫作。沈璐璐對畫很感興趣，她問夏明偉這些畫是否出自他的手筆，夏明偉點頭。沈璐璐讚許地：“你的畫法抽象唯美，畫法像凡·高，沒想到驢哥還是一位水平如此高的畫家。”

    “璐璐，我可愛聽奉承話呀！”夏明偉嘿嘿笑道。

    “你的畫作真的很棒喲！比網上看著還要好，可我不理解，你為什不去大都市闖蕩，非要在這樣一個偏僻的鎮開一個的畫店呢？”

    “不怕你笑話，因為我愛的人。”夏明偉歎息著。

    “為了你愛的人？”

    “對！”

    接著，夏明偉了他和米之間的事情，他他之所以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出國掙大錢開畫展，而是選擇回家開了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畫店，就是為了懷念米。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賣他自己的畫，陶醉在山水間，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雖然欣賞他作品的人並不多，甚至於他的新任女友柳雪梅也因為受不了這份清貧離他而去，夏明偉對此並不以為然。用他自己的話來，他的畫要賣給有緣人，沒想到沈璐璐對他的畫作評價這好。

    “驢哥，像你這樣重感情的男人實在是不多呀！你的女友如果地下有知，也會含笑九泉的。”沈璐璐用非常讚許的目光看著他。

    沈璐璐這一誇他，夏明偉笑得眉頭都展開了：“璐璐，你可真會話。雖然我不怎愛聽奉承話，但這句話我挺受用。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一幅，不收錢。”

    沈璐璐為夏明偉的才氣所折服，更為他大方的性情而感動。

    兩人正話，六歲的毛毛從樓上跑了下來。毛毛仔細打量沈璐璐，突然撲進沈璐璐的懷哭著：“媽媽，你可回來了！”

    沈璐璐的臉兒紅了，她蹲下身子，輕輕地拂去毛毛的淚水，並將她抱在懷。毛毛摟著沈璐璐的脖子，親了又親。

    看著女孩可愛幸福的樣子，沈璐璐回應著吻了吻。夏明偉走過來：“毛毛，聽話，媽媽遠道而來，又困又累的，你去別的地方玩一會兒。”夏明偉接過毛毛，毛毛抱著玩具跑到外麵去了。

    夏明偉：“毛毛是我哥哥和嫂子領養的女兒。哥嫂去了城打工，就把毛毛讓我照看。現在，毛毛都忘記了養父母的樣子，昨晚上她還吵著要媽媽，我就哄她，明早上媽媽就來了。沒想到，你一進門，毛毛想起昨晚的話，就把你當成我嫂子了。”

    這時，毛毛臉色蒼白，指著門外：“叔叔，媽媽，有鬼呀！”

    大白的，哪來的鬼？

    夏明偉一看，門外果然有一個戴著紅頭發鬼臉麵罩背著背包的人。一見夏明偉出來，鬼臉兒笑道：“老驢，猜猜我是誰？”

    夏明偉拍了拍手掌，嘿嘿一笑：“菜驢！”

    鬼臉哈哈大笑，摘下麵罩，是一個麵貌清秀的夥子。三人做了介紹，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菜驢叫杜橋，好搞惡作劇，到了夏明偉的畫店外，就將背包的鬼臉拿出來，沒想到將毛毛嚇哭了。夏明偉讓毛毛管杜橋叫菜驢叔叔，姑娘這才開心地笑起來。

    夏明偉在酒店設宴為杜橋和沈璐璐接風。夏明偉這次沒有人照顧毛毛，他得帶上她一同上路，問他倆有沒有什意見。

    杜橋嘿嘿一笑，將毛毛抱起來：“咱們驢隊總得有頭毛驢吧！”

    沈璐璐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夏明偉見兩人情緒頗佳，就：“別看孩子，卻跟著我當了好幾回驢友了。這孩子沒人照顧，我也想鍛煉一下她的毅力。如果她累了，就由我來背她，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兩人，如果毛毛累了，大夥輪流背她。

    “我可不可以有幸成為你們當中的一頭驢呢？”

    誰話這風趣？

    大家一回頭，一個和杜橋年紀相仿的夥子正衝著他們笑呢。夥子：“我叫劉軍，也是個驢友愛好者，剛好，我們學校也放假了，剛才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也想和你們一起去。”

    “好呀，驢友隊有了人氣才熱鬧呢！”夏明偉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他們相約，明啟程去肇興。席間，杜橋提議，肇興離此隻不過幾百，既然是驢友，就應當徒步，在蘆笙節前到肇興就可以了。

    大家一致讚同。

    第二，驢友們出發了。行前，夏明偉給沈璐璐一塊手表：“旅途中難免出現意外，如果手機沒電了，手表可以報時。”

    夏明偉是個出色的向導，每到一處，都會滔滔不絕講起一些有趣的民俗和風物傳。毛毛真把沈璐璐當成媽媽了，一路上“媽媽、媽媽”叫個不停。每當毛毛叫她媽媽時，夏明偉就會用非常柔和的目光打量她，看得沈璐璐有些不好意思。別看毛毛年紀，走起路來卻一點也不比大人慢，累了，大家輪流背著她，大家過得非常愉快。

    幾人中，話最多的是夏明偉和沈璐璐。夏明偉她的網名很好聽，沈璐璐笑道：“是不是一聽我這個網名，就覺得我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夏明偉就笑：“其實，你話的聲音可跟你的實際年齡不符，聽起來還真像年輕姑娘。”

    沈璐璐詭秘地一笑：“認識我的人都我的聲音清脆好聽呢！”

    這傍晚，驢友們行走在一條偏僻山路上。這人跡罕至，山高林密，大夥兒有些緊張，特別是沈璐璐，不時聲問夏明偉會不會有野獸鬼魅出現。夏明偉告訴她，有大夥兒的協作，什困難都可以戰勝。有了夏明偉這句話，沈璐璐這才安下心來。

    正往前走，杜橋：“瞧，那兒似乎有戶人家。”

    順著杜橋手指的方向，果見霧靄中隱現出一戶人家。

    夏明偉：“有沒有唐僧取經的感覺？”

    大夥兒就笑。

    沈璐璐：“驢哥，如果是唐僧取經，你就是唐僧了，劉軍是沙僧，杜橋自然就是孫悟空了。”

    “那你呀，就是引誘唐僧的女妖，什蠍子精老鼠精了。”杜橋衝著沈璐璐做個了鬼臉。

    “悟空，還不快快閉上你這張快嘴？你就不怕師父給你念緊箍咒？”沈璐璐笑道。

    笑笑，大夥來到了門前。

    原來，這兒不是一戶普通的百姓之家，而是一個客棧。門上掛著匾額，上書“野人客棧”。這兒原來是一條公路，野人客棧就建在公路邊上。

    杜橋笑道：“野人客棧，莫非真有野人出現？”

    “悟空，色已晚，不如我們就在此住上一夜，明日再走如何？此處既有野人出沒，沒準，會讓你我師徒大開眼界呢！”夏明偉學著唐僧的口氣。

    “遵命，師父！”杜橋笑嘻嘻進了院子。

    店老板是個矮胖的中年人，他非常高興地接待了大家。

    沈璐璐問店老板：“這兒真的有野人？”

    店老板：“這雖然不是神農架，但的確數次出現野人，昨晚，有三個遊客還在後窗看到了野人的蹤影呢！”

    見沈璐璐聽得呆了，店老板就又滔滔不絕地：“我們這兒，關於野人的傳多了。就離我們這兒不遠，有個進山采藥的摔在懸崖下，被女野人用中草藥治好了腿，和女野人在一個山洞生活了好幾年，家人都以為他失蹤了呢！”

    聽著店老板繪聲繪色的講述，夏明偉逗沈璐璐：“你得心，別讓男野人搶了當老婆。”

    沈璐璐回答得也幽默：“驢哥，你也得當心，別讓女野人搶了當老公喲！”

    夏明偉嘿嘿一笑：“我正愁沒老婆呢，巴不得讓女野人搶去呢！”

    大家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晚飯後，店老板將他們領到二樓一個房間，陽台上安放著一架高倍望遠鏡。杜橋：“沒準，在這兒還真能看到野人。要不，為什在這兒安了架望遠鏡？”

    沈璐璐：“店主人的主意真是不錯，遠距離地觀看野人，而野人卻全然不知，看來，還是我們人類的智商高呀！”

    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此時，一輪明月掛在空，給地山林間鍍了層銀白。

    杜橋：“雖然學術界對有無野人之一直爭論不休，但既有這個法，野人就有可能存在。”

    店老板：“不瞞大家，來我們這兒看野人的遊客很多。”

    夏明偉問：“你看沒看過野人？”

    店老板：“我當然看過野人，我在此建這個客棧的目的就是想招來更多的遊客，讓大家了解野人的存在。”

    “老板，你可真有商業眼光。”沈璐璐。

    店老板：“到這兒的遊客都我有商業眼光，可這地方太偏僻了，如果人們知道這兒有野人出現，那我的生意就會火爆起來。”

    夏明偉問：“為什不做廣告宣傳？”

    店老板：“做廣告宣傳要花不少費用的，況且這兒地理位置偏僻，又沒處在什大景區，即便花了錢，也不見得理想。”

    這時，就聽守候在望遠鏡前的劉軍喊了一嗓子：“快看，野人！”

    大家擠到望遠鏡前，通過鏡頭，隻見不遠處的林子，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毛茸茸的怪物非常悠閑地向密林走去。夏明偉忙打開他的錄相機，錄了一段相後覺得還不過癮，非要店主人當向導去林尋覓野人的蹤跡。沈璐璐照看毛毛，劉軍他頭疼不去了，夏明偉在店老板的帶領下，和杜橋踏著夜色出發了。

    很快，夏明偉他們就看到了月光下一個真實的野人。夏明偉忙哢哢拍了幾張照片。野人似乎嗅到了人的味道，向山林中跑去，一晃就不見了蹤影。夏明偉挺興奮，沒想到這趟旅行竟然和野人打了照麵，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寫寫這個奇遇。

    這時，夏明偉的手機響了起來，傳來沈璐璐急促的聲音：“驢哥，不好了，毛毛不見了！”

    毛毛和沈璐璐在一起，怎會不見呢？夏明偉回撥沈璐璐的手機，可對方的手機卻關機了。這個沈璐璐，怎關鍵時將手機關了呢？劉軍呢，怎沒打電話過來？

    夏明偉回到客棧，沈璐璐和毛毛，還有劉軍都不見了蹤影。這三個人會去哪兒呢？夏明偉額上滲出了冷汗。

    毛毛，可是他的命根呀！

    店員告訴夏明偉，毛毛吵著要吃冰淇淋，劉軍就領著她到樓下買，可這兒沒有賣的，劉軍就哄著毛毛出去了。大約有十多分鍾，也沒見劉軍領毛毛回來。後來，沈璐璐找毛毛，給夏明偉打了電話就跑了出去。

    這荒山野嶺的，劉軍能把毛毛帶到哪兒去呢？沈璐璐出去追毛毛，怎又把手機關了呢？夏明偉想給劉軍打手機，可卻不知劉軍的手機號。

    這個劉軍，能把毛毛帶哪兒去呢？

    卻沈璐璐，自打夏明偉他們走後，就一直守候在毛毛身邊。這幾來，她過得挺開心，沒想到當驢友這快樂。

    通過幾的接觸，沈璐璐和毛毛相處得情同母女。每當毛毛喊她媽媽時，沈璐璐的心竟湧起一絲溫暖的感覺。每晚上，毛毛都和沈璐璐睡在一起。今走的路最多，沈璐璐摟著毛毛很快就睡著了。

    朦朧中，沈璐璐被一陣奇怪的叫聲驚醒了。這叫聲著實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受傷的野獸在嗥叫，但又更像人的聲音。刺耳的咆哮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在山穀中回蕩。

    莫非這是野人的叫聲？沈璐璐對探險特感興趣，隻是今晚上實在太累了，再加上要照顧毛毛，所以沒去。夏明偉他們現在不知看到野人沒有？沈璐璐正想著，那個咆哮聲又傳了進來。

    沈璐璐想到這兒，就覺得頭皮發麻，忽然，門外閃過一個白影，沈璐璐完全驚醒了，和她一起留下來的劉軍不在床上，有人在走廊打電話。斷斷續續的，好像是劉軍的聲音。這時，毛毛也醒了，劉軍從門外走進來。沈璐璐看清，劉軍穿著白色的恤，這才知道，自己看到的白影是劉軍。

    沈璐璐笑道：“劉軍，你嚇我一跳。”

    劉軍：“我怕家人惦記，睡不著就給家打了個電話。”

    毛毛嚷道：“媽媽，我要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