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斷敵人的骨頭,讓其從體內刺破穿透自身的**而出。
切開敵人的脖頸,看著淡粉紅色的血沫從喉嚨中噴湧。
扯爛敵人的肚子,將內髒如同破抹布般棄置在地上。
還不夠
少女甩落長戟上的血珠,雙眼隱藏在劉海的陰影中,口中默默念著。
金色的長發被染紅,製服也在激戰中千瘡百孔。血痕,擦傷,淤腫分布在少女身體的各處。痛楚刺激著少女的神經,如同興奮劑般撩動她的情緒愈加亢奮。身軀微微搖晃後重新站直,握著長戟的手指比之前更加用力,用力的仿佛像是要捏碎什一般。
他承受的痛楚遠不止這些
嘴唇輕微的動著,做著沒有發出聲音的口形,龍紋長戟炮彈般射擊敵陣。
否定著心中某種強烈的想法,想要將其斬斷的將敵人一分為二。長戟每次揮動,鮮紅的魔粒就仿佛不受控製向四周爆發,將長戟範圍外的敵人卷入鳳仙這輛戰車的車輪下碾碎。
不要變成他的負擔
長戟的速度不斷加快,同時揮舞長戟的少女的身影也不斷衝向更多的使群中。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少女死死的咬著下唇,否定著否定著否定著,斬斷一切能看見的事物。蜂擁而上的使們最終靠著數量突破了少女雙戟的壓製範圍。一個接一個的撲向少女,用牙齒咬住她的雙腳,將她的雙手纏住,用身體的重量拖延她的動作,將她的雙膝壓向地麵。一層覆蓋一層,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包圍她的使之中
必須行動
必須反擊
如果不想成為負擔的話
如果想要成為他們的護盾的話
鬆開了緊咬的嘴唇,她在意識逐漸遠離的黑暗中執念般的不甘著,重複著,自問著
就必須殺戮。
被使們壓製的少女仿佛得到了什,亦或是開啟了什,再可能解放了什
於是在本該是危急的環境中——
——她笑了。
然後,一柄直指空的鮮紅光之長戟,徑直穿透了壓在少女上方的使群。帶著貫通萬物的氣勢直衝際,擊破大氣般的尖銳爆音如同被擠壓後反彈的皮球般炸開,卷起半球形的以少女為中心的猩紅**粒爆炸。壓製著少女的使群們在接觸到那點猩紅的瞬間就被魔粒被炸成了一灘灘毫無形狀可言的血肉混合物,被拋灑向空中,再落下,成為一陣腥臭的血雨。
抬著頭,任由那些從落下血水滴在自己的臉上。多溫暖啊,感受著敵人血液的溫度,浴血的少女享受的閉著眼。一個體型三倍於少女,包裹在血氣之中的虛影在少女身後若隱若現。纖長健碩的身軀上覆蓋暗紅色的金屬鎧甲,猙獰的鬼神麵甲完全遮住了臉孔,隻能看見雙瞳中透過麵甲射出的狂熱的紅光。
「啊啊~你在那啊~」
少女睜開眼,扭動脖子,看向一旁的方向。她的雙眼中,紅色的魔粒一點點的侵蝕了原本白色的地方,配上異常明亮的藍色雙瞳,紅與藍的組合,妖異中散發著無法抑製的壓迫力。這股壓力指向的方向空無一人,是一棟隻剩下水泥骨架的廢棄建築。但少女的目光轉向建築第三層的瞬間,就在這片空間中,一個人的心跳瞬間快了半拍。
「太狡猾了~竟然藏起來~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少女笑眯眯的著,拔起插在地上那堆肉泥中的長戟,連同身後那幻象般不真實的巨大鎧甲靈體高高彈起,朝著那棟建築物三層的某根橫柱一躍而去。
「glasya-lablas(格萊楊拉波爾)!」
聲音在少女高速逼近帶來的壓迫下明顯的有些慌亂,無人空間的假象瞬間暴露。
隱身解除。的一聲,鷹羽散落,一對逐漸從透明轉變為清晰的有著鋼鐵光澤的藍紫色羽翼張開,長而窄的狗頭從雙翼下伸出,獅身狗頭的使用他那十五英寸長,足以刺破任何獵物的皮的犬牙咬住鳳仙刺來的長戟。
在這隻生物的下方,一名穿著灰色長袍,頭戴圓帽的年輕人麵色慘白,略帶雀斑的臉上滿是冷汗,驚恐的瞪著雙眼,似乎還未從隱身的自己突然被少女發現這一狀況中反應過來。
相較於戰鬥經驗不足的他,他的搭檔反應卻是相當的迅速而凶狠。扭過頭將咬住的長戟甩向一邊,鬆開口的瞬間揮爪橫掃。骷髏般的指爪一掌打折少女的脖頸並不難,匕首般鋒利的鉤爪更是撕裂血肉之軀的利器。
「捉迷藏結束了~下次請注意不要太刻意的保護隱藏的位置哦~」
少女咧嘴笑著,同樣迅速的豎起長戟擋住橫掃過來的指爪,這一爪抓在長戟上,在迸濺出的點點火星中,少女借力後退。獅身狗頭的使也退回年輕人身邊,呲著牙,戒備的低吼著的同時張開雙翼將同伴護在身後。
glasya-lablas(格萊楊拉波爾)。形象是一個狗頭的獅鷲獸。所羅門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第二十五位的魔神,位階統領及伯爵,統帥三十六個軍團。在眾位魔神中,格萊楊拉波爾是一位嗜血的藝術家,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學者,知曉科學,通曉古今,分辨敵友,神跡是可以使人隱身的[不可覓形之翼]。
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是《所羅門之鑰》第一部份[巫技]中所記載的,可以賦予他人能力、協助或者知識的存在。每位魔神都有各自所擅長的領域和能力,格萊楊拉波爾是偷與刺客們的守護神。他的[不可覓形之翼],是對於敵人來,完全看不見,既聽不到也察覺不到,心眼和偵測也無效,超越一切偽裝的隱身術。
本該是無懈可擊的神跡,但卻由於受到了少女氣勢的驚嚇,他經驗不足的搭檔發出的呼救聲將他的能力完全暴露了。
嗜戰的長戟重新擺好架勢,少女一段助跑後一躍而起,以流星之勢淩空而下。格萊楊拉波爾發出一聲吠叫,振翅飛撲上去,再度與少女戰作一團。狗頭獅鷲的口中噴吐著橘色的火焰,熔岩般炙熱的唾液從下顎中流出,將被甩到的地方化作一灘冒著熱氣的軟泥。
少女也不甘示弱,壓低身子穿過噴來的火焰,一記包裹著猩紅魔粒的勾拳重重打在對方的下顎上,在對方目眩的瞬間,用長戟上的月刃勾住不住扇動的雙翼根部,以蠻力將對方從空中拖下。格萊楊拉波爾同樣用利爪還以顏色,在少女的身上撕開道道傷痕。
二人的對抗愈發慘烈,激鬥的戰團中,滿是飄零的鷹羽和殷紅的血珠。
·
而格萊楊拉波爾的搭檔,那位臉嚇得慘白的年青人卻趁著二人激戰的時刻悄悄的挪動到了樓梯處。感受著身後爆發的死鬥中傳來的殺意,他長袍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濕。
神恕教團聖徒,灰袍牧師菲利普·比尤慌亂的沿著樓梯向下逃離。脖子上的音符形狀聖痕跳動著,他一邊逃跑一邊不斷用聖痕的力量朝四周搜索,試圖像剛才一樣尋找可能存在的使。他張著嘴奔跑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為他羸弱的身軀傳送氧氣。他本身的身體很差,每次發動聖痕都會讓他產生嚴重的缺氧感,在運動中發動聖痕更是加劇了這一副作用。
[雷電聖痕·音無驅動]。在以暴力著稱的雷電係聖痕中算是相對無能的異類,比起雷電係大多數破壞力強勁的聖痕,其能力更接近心靈或精神係。
生物的大腦會在無意識情況下輻射一定頻率的電磁波,就算是使也不例外。而作為操縱雷電的聖痕的持有者,菲利普本身就相當於一個可變電容與可變電感組成的l回路,可以輕鬆捕捉到自身為圓心半徑一公內的下位使的電磁波頻率。通過l回路的固有頻率與電磁波頻率相同時達到的電諧振,便可輕易擾亂對方的大腦。
簡單來也就是通過腦電波搜索並支配一定範圍內全部的下位使,召集並將這些完全聽命於自己的下位使轉換為自身的長矛與盾牌的能力。配合格萊楊拉波爾的[不可覓形之翼]更是可以在完全安全的位置,靠驅使下位使與敵人纏鬥,然後依靠源源不斷的消耗戰拖死對手。但軟肋也同樣明顯——這個聖痕對聖徒本身毫無強化,對魔人、人類以及中階以上使毫無作用。在遇到無法召集到下位使的情況時,這個聖痕就毫無作為。
冷汗從菲利普蒼白的臉上滑落,他雖然已經成功的召集到了附近的使群,但在他的感應中,朝他這邊靠近的下位使正在一隻隻的急劇減少!在這個區域中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如同死神畫下的線條般的分界線,隻要靠近那條線的使瞬間就會陷入沉默而且劃下那條線的人正在向這邊靠近!
對方還有同伴!菲利普發覺那個人正在靠近後更加慌亂了。到達一樓的他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可能的逃離這。希望格萊楊拉波爾也能順利逃離才好,這想著的菲利普倉惶的朝著建築物外跑去,朝著靠近這邊的那人的相反方向大步奔跑。
「你~要~到~哪~~去~啊~」
流星從而降,一柄長戟筆直的插進他跟前的地麵,龜裂的紋路延伸到他的腳下。
少女從高樓上一躍而下,落在他身前方,伸手拔起剛才攔住他的長戟。少女的戰鬥服近乎完全被撕爛,身上比之前還要多的傷痕觸目驚心,甚至還有幾道傷口仍在向外冒血,但她的另一隻手上,提著爛泥般癱軟的格萊楊拉波爾。
他鋼鐵般的雙翼已經被折斷,片片鷹羽被汙濁的黑血黏在身上。藍紫色的毛皮被血汙浸染,混雜著塵土顯得毫無光澤。頭顱扭曲的偏向一邊,無神的雙眼上隻有一層灰色的陰霾。胸前一個被刺破然後劃開的傷口中能看見心髒上的窟窿,再明顯不過的致死之傷。
「很不錯的感覺嘛~」
少女笑著,提起手中格萊楊拉波爾的屍體,斜眼看著自己的戰利品。
「哎呀哎呀~順其自然之後反而意外的順利不是?」
「明明之前被揍得還蠻慘的~」
少女將手中的屍體像塊破抹布般棄擲一旁,將目光投向滿麵驚恐的菲利普。
「不過這次也是因為沒有阿爾那個家夥的阻撓的緣故吧~真是完全為什那個時候阿爾會突然攻擊過來妨礙我啊~不過算了~」
「但是?我的沒錯啊?如果那時候阿爾沒有從中阻擾,我早就獲得這份力量了吧?」
少女一步步靠近菲利普,而對方則一步步後退。
「嗯~沒錯~就是這樣~」
少女步步逼近,慌亂後退的菲利普一個不留神,腳後跟邊的大塊石塊將他絆倒在地。
「那個時候如果順勢將那個家夥的」
菲利普的眼中,少女喃喃自語著,露出驚悚的笑容,將手中長戟的尖端對準了他的喉嚨。
「頭顱取下的話——」
長戟刺出,少女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銀發少女的頭顱飛起的樣子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會這樣——我想殺掉的是銀兵衛?!
「不是的!不是不是的!」
如果那時阿爾卡特沒有阻止的話,自己搞不好真的會殺了她
「我不是這樣的!!」
如果沒被阻止的話,搞不好真的會,沒有任何疑問的殺了她
剛剛也是如此,仿佛渴望殺戮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身體也理所當然一般不受控製的行動著。有哪不對,有什地方不太對勁
這一刻,少女感覺自己的體內存在著漩渦
極其狂暴的殺意的漩渦
·
(停下來了?!為什?不過算了!)
「別瞧我!」
本已被少女比如絕境的菲利普察覺到了少女的不對勁。
在戰鬥中,不可能放過敵人的破綻是最基本的訓練。一絲絲電流在手掌中匯聚,再怎也是雷電係聖痕的聖徒,[掌心雷]這種低級魔法的施展方式他還是會的。匯聚完的電流盤繞在掌心,他伸出手朝著少女撲去,目標是對方的大腦!用雷電直擊大腦的話,隻要一瞬間就能確實的殺死對方!最不濟也能擊暈對方逃跑!
嗖嗖兩聲,就在菲利普接近少女的瞬間,兩根光矢從少女的身後射出,準確的命中菲利普的雙手。箭矢之上帶有的衝擊力將他的身軀推倒,仰麵釘在地上。
「你在幹什啊!不是過嗎!就算是再弱的敵人在完全讓其沉默之前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所以我才你們這些家夥真是,偶爾也聽聽別人的建議啊」
純淨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夾雜著不滿的情緒而變得刺耳,執弓的少女從後方的樓上一躍而下。黑色的長直發自然的垂落著,仿佛星河般光滑。和眼前浴血的少女完全不同,飾有紅色櫻紋的白色裙裝上一塵不染。精靈般精致的容顏上眉頭緊鎖,一副不愉快的表情。
「我,就算你靠著野性的直覺跟我你發現了聖徒——」
看了一眼被釘在地上不停扭動身軀掙紮的菲利普,少女頓了頓。
「好吧你確實發現了,但是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匯報給總部然後心跟蹤嗎?你不覺得就這拋下我衝出去是一件非常有問題的行為嗎?要是這是陷阱呢?我總不能一個人回去然後跟其他人‘哦,我把我的搭檔弄丟了,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吧。」
「喂你怎了?」
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背影對自己半的滔滔不絕毫無反應,少女感到有點不對勁。
「對不起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啦~哦~難道剛才你是在關心我嗎?!」
突然轉過身,鳳仙嬉皮笑臉的對上鳶尾關切的神情。
「我」
鳶尾看著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的鳳仙,青筋一跳,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誒!鳶尾醬!你看那邊那個是什!」
突然,鳳仙指著鳶尾身後的一棟房屋,二話沒衝了進去。
「嗯!!!敵人?!」
鳶尾緊張的轉身拉弓,一臉戒備的對著鳳仙過去的方向。
「鳶尾醬!你看你看!難以置信!是母雞誒!」
不一會兒,隻見鳳仙舉著一個雪白色的毛絨物體驚呼著。
「我」
「哇!還有雞蛋!啊!太神奇了!」
「我啊」
「意外收獲啊!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原生食材ge!」
「快放回去!難道隻有我覺得這種地方出現母雞什的很可疑嗎?!啊?!」
「誒?!」
以上記憶的殘片end
·
【贖罪城——教堂區街道】
(人類?)
(魔人!)
二者相遇的瞬間,兩人都吃了一驚,但卻作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斷。也是這一瞬間的判斷失誤,導致阿爾卡特的動作慢了一拍。
雷帝一眼就看見了阿爾卡特胸前象征諾迪克斯魔人的銀色徽章,一時間隻感覺耳邊嗡的一聲,條件反射般的殺意瞬間占據了他的大腦,驅使著他的身軀奔雷般跳躍到少年身前。雷帝看著眼前的阿爾卡特,臉上帶著木然的嚴肅表情,不假思索地高舉雙手,兩隻手掌緊緊握住空氣中某件阿爾卡特看不見的武器。
「先手為強!!!」
雷帝大喝一聲,握住空氣的雙手中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朝阿爾卡特的額頭揮下!黃褐色的瞳孔仿佛被點燃了一般散發著野蠻純粹的殺意,毫不遲疑的揮出強勁的重擊。而阿爾卡特雖在起手時慢了一拍,但反應非常迅速,在對方雙手揮下之前雙腳蹬地身子急速後退。
落下的雙手,帶著那件看不見的武器親吻在阿爾卡特方才腳下的土地上。如同炮彈撞擊在地麵上一般的沉重的一擊,土地深深陷下一個大坑。震蕩波從接觸點發散,壓迫著地麵濺起夾帶著砂石的衝擊波!一圈!兩圈!三圈!衝擊波如同海浪般一圈高過一圈,狠狠撞在本以為已經躲開了的阿爾卡特身上,將他整個人彈飛撞破身後的牆壁,跌入廢墟中。
「敵人嗎真是我也有些鬆懈了呢。」
廢墟中的石塊滾動,阿爾卡特緩緩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土,將目光投向屋外的雷帝,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在對方揮下雙手的瞬間,他看到了對方背上的傷口。如果沒有這傷痕,剛才那一擊的威力可能還要再強一倍。他摸著手上火繩槍上的裂紋,冷汗從額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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