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很短,雪後的陣陣寒氣冷得人隻能縮在屋子守著火爐。這樣的日子,舊時的人、舊時的物、舊時的事像被雨水打入湖中的落葉,最終浮現眼前,隻是他的舊時光在這個時代都變成了未存在故事。
“……呃”唐栩剛睜眼,一時頭痛欲裂,嗓子疼的厲害,竟許久沒緩過勁來。蕭風在桌旁看書,聽見她的動靜,起身走了過來。
“別亂動。”蕭風按住她亂撲騰的手,給她掖好被子。
“師傅,你怎在?咳咳!”她喑啞著聲嘻嘻笑道。蕭風在床邊坐下,伸手撫了她額頭,道:“還有點燒,頭還暈嗎?”
唐栩搖搖頭,來這幾個月生病幾次了,從前她身體沒有這差的。蕭風雙眉緊蹙:“發燒了也不知道喊人,吃得那多,身體這弱。”
“嗯?我吃的多嗎?不多吧!”她聲地自問自答,她隻是都吃一點,不是吃的多吧,好像區別是不大。師傅這是嫌棄她了。
蕭風不和她爭,繼而道:“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吧,楓璃,藥端過來。”楓璃聞聲,立刻端著藥遞到唐栩麵前,深棕色的湯藥,賣相篸人,一股濃重酸澀的中藥味迎麵而來。
“咳咳咳!這是什東西?”唐栩咳個不停,立馬捂著口鼻,內心五味陳雜。
蕭風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言簡意賅地回答:“藥。”
這哪像藥了!她光看著都要抓狂了,比楊憶上回煮的藥還要惡心,她突然感覺胃一抽一抽的。
“看著像臭水溝的剛打的,聞著像放久的泔水,這太惡心了!我不要喝!”
蕭風:“別絞盡腦汁形容了,咳成這樣,快喝了。”
唐栩:“它比腦汁還惡心!”
蕭風臉色一僵:“你想拖幾然後喝大半個月嗎?知道不好喝,憋著氣一口喝了。”
唐栩:“好好,我喝!可是師傅,我能不能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咳咳,我嗓子眼快冒青煙了。”蕭風倒了一杯溫茶,遞給她。唐栩接過,一口一口喝著,嗓子才好受些。
她偷偷地瞥向蕭風,企圖再掙紮兩下:“師傅,上回沒吃藥我也好了。我覺得我身體特別棒,”蕭風知道她的是劇院起火那回,:“上次你沒傷到哪,隻是肺進了些濃煙。這次風寒發燒,一定得吃藥。”
“謔,我不要!師傅~喝了它我直接可以登仙了!”唐栩簡直要哭了。
蕭風無計可施,歎氣道:“……那你怎樣才肯喝?”
“你喂我。”唐栩脫口而出。
一種名之尷尬的氣氛滯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蕭風眉頭一挑:“好。”他拿起藥匙。唐栩回過神來,知道他要幹什,趕忙賠笑道:“哎哎!師傅,我是你喂喂我的畫眉,它餓幾了。”
“鳥籠有食盒,不需要人喂。”蕭風把藥一勺一勺遞到唐栩嘴邊,她隻得張口。“師傅,我後悔了,給我一口悶了吧。”
蕭風仿佛沒聽到,重複動作。漫長的煎熬過後,她滿嘴藥味,內心悲戚不已,師傅居然還有這樣腹黑的一麵,這個表不一的騙子。
於是唐栩結結實實地在府躺了兩。
臘月二十四。除夕前幾,蕭府除了廚子和長工,基本沒什人了,府中更是寂靜。
辛寒和趙晨到東華樓坐,隻見蕭風一個人慢悠悠地桌邊喝茶。辛寒放輕了步子走過去,“啪”地拍向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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