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今穿了件大黑長襖，領子長的幾乎遮住下麵半邊臉，頭上又是一頂黑氈帽。一身包得嚴嚴實實，一張臉被雪映的發光，模樣著實滑稽。唐栩笑得快站不住了。

    辛寒臉上似笑非笑，扔給她一袋東西。“笨丫頭，給你帶的糖葫蘆。”

    “，謝謝辛師傅！”唐栩興高采烈地接過。轉頭又心翼翼地看著蕭風：“師傅，我的蝦仁你沒忘吧？”

    蕭風笑道：“買了，進去吃吧。”

    客廳坐定後，唐栩嚐了個糖葫蘆，連同外麵的一層糯米紙一齊塞進嘴。吃相極端不雅。

    辛寒喝了口熱茶，忍不住問道：“你們為什會喜歡這種孩子吃的東西？”

    “啥？你的還有誰？”

    “呃，我侄女。”

    “就很喜慶，很好看啊。”

    “……隻為好看？”

    “不然呢？這山楂酸得掉牙了，辛師傅，你在哪買的？”

    “信遠齋。”

    唐栩瞬間露出嫌棄的眼神，皺眉抱怨道：“你以後能不能多走兩步去隔壁胡同的攤位買，那的糖葫蘆比信遠齋好吃多了，樣式還多。”

    辛寒臉色漸漸發白：“臭丫頭，唧唧歪歪，不吃拉倒。”

    “你別生氣，我的是實話。誒，你什時候帶我看看你種的綠萼梅？”

    辛寒輕哼一聲：“你去做夢，夢什花都有。”

    “瞧你的，北平這冷，我還心心念念你的花，你還不帶我看，還叫我去做夢。”

    辛寒氣笑了，調侃道：“蠢丫頭，自己怕冷，窩在房，還怪氣。北平氣一直挺好。”

    “如果被虐待慣了的話。”唐栩接上一句。辛寒無話可了。

    除夕早晨。

    唐栩躺在床上懶懶地睜眼，透過半開鏤花窗，望見冬日的晴空，連連歎氣：上回的病真不是時候，連雪人都沒堆。

    “姐，快起來，等下雪被踩髒了！”

    “哦吼？”唐栩聞聲坐起來，驚喜得五官猙獰。

    陽光照耀，屋外氣正好，唐栩在府堆了好幾個雪人，形狀各異。不幸路過看到的人，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頃刻，唐栩玩累了，去找蕭風，但蕭風祭祀了祖先、神靈，便一個人回了書房，其他的事都交給了管家。她隻好坐在客廳等餃子吃，最後等不及直接去了廚房。

    廚房，大家有條不紊地幹著手的活，偶爾聊聊。鍋熱氣騰騰，空氣中彌漫淡淡的蒜末和香蔥的氣味，氣氛安靜而溫馨。

    接著唐栩也幫忙在一旁包餃子，好手藝不能浪費了不是！

    唐栩一閑著就想找話聊，她開始沒事找事：“你們師傅今怎在書房待了一。”

    提到蕭風，眾人悶聲不語，青爺哪不在書房悶著？

    唐栩又道：“他還和管家不要讓人去打擾他，你們大過年的誰不在家待著，跑這來打擾他。”

    眾人心中默歎，青爺的誰您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唐栩邪笑道：“你們師傅這樣是不是有點像深閨姐。”

    眾人繼續沉默，是有點，但這個是您的，可跟我們沒關係。

    唐栩最後憋不住狂笑道：“你們以後師母怎受得了他，哈哈哈哈！”

    眾人心中齊念哦彌陀佛，口中一齊喊道：“青爺”。

    唐栩停下笑，回頭看一眼：“啊哈哈哈哈，你們一起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