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子是茶壺大，裝的酒不多。唐栩沒有酒癮，隻是偶爾試試。她可不敢喝太多，露出馬腳可不好。

    揭開蓋子，酒香馥鬱滿堂。唐栩先飲了一口。楊憶笑道：“喝了什感覺？”

    “刺激，味道不壞。”她舔了舔燒紅的嘴唇，這酒勁倒大。

    楊憶咋舌：“隻有你會這樣評，讓酒家聽見你的話，再不會賣你酒了。”

    唐栩撇嘴道：“我才無所謂，酒本來就不好也不壞，店家又不在這，我何必要誇得花亂墜。”

    楊憶不理會她，一人喝起來。忽然感覺腹一陣絞痛。唐栩見她臉色蒼白，慌忙道：“怎了？”

    “肚子疼。”楊憶弓著身體，一隻手捂著腹，嘴唇發白，唐栩然失色，連忙喊人。楊府本就沒幾個下人，一些人都跟著張姨娘出去了，唐栩喊了良久才見兩人，趕忙把楊憶送到醫院。

    送到醫院時，楊憶汗流浹背，腹持續不停的脹痛，痛得她嘴唇發白。唐栩不安地急救室門口等著。

    醫生出來後，語氣不善地：“就算不在乎自己身體，也得注意孩子吧。不知道孕婦喝酒會引起局部脹痛嗎！你們這些人，就光……”

    唐栩遲疑了一下，打斷他：“醫生你等等，等等！你，孩子？”

    “她懷孕兩個多月了，你不知道？”

    唐栩本就驚魂未定，又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得不出話來。楊師傅可還沒成親呢，她內心複雜。

    “其實沒什大事，回去熬點安胎藥，多調養就好了。想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一定要忌酒！”

    “謝謝醫生。”唐栩連忙謝道。

    楊憶躺病床上休息，蒼白的臉色還沒褪下去，額間仍有細汗。對著唐栩笑道：“瞧你那慫樣！我就是最近吃的少了，胃疼而已。”

    唐栩緩聲糾正道：“不是胃疼，你懷孕了。”

    楊憶聽了眼眸微暗，沉默不語，神情卻十分平靜。唐栩隱約感覺她應該早就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你是知道的？怎還和我喝酒。”

    “我隻是有點感覺。”楊憶眼框微濕，嗓音顫抖。從月事停了，她就有了這個猜測，但是心底漫延出無邊的恐懼籠罩著她，她不敢來醫院檢查，醫生的一句話對她來，就是死刑。

    唐栩抱住她，不知道怎安慰在她的印象，楊憶向來是自信又沉穩的存在，給人可靠的感覺。像師傅一樣，她從沒見過楊憶這幅樣子，隱忍著恐懼與眼淚，整個人不住的顫抖，似乎她的世界已經滿是黑暗。

    楊憶終於放肆哭道：“我是不是很髒？我把自己鎖在家，我，我不知道怎辦，這個孩子，我害怕。”

    “那個人是誰？”

    楊憶情緒激動，一味搖頭。她不願，唐栩也不問了，耐心地安撫她。楊憶啞聲哽咽：“栩，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唐栩點頭答應，送她回去。從楊府出來，她心滿是疑問，這件事她仍心有餘悸。

    清晨，色大亮。

    中藥鋪散發著淡淡的甘草香。唐栩進去聲喊道：“夥計，來幾包安胎藥。”

    “你吃？”店家端詳著唐栩，表示難以置信。

    “這你管什，我買回去備著不行嗎！”

    店家啞然失笑，喃喃自語著去翻屜抓藥，哪有這樣買安胎藥的。

    店家抓了幾副藥放在櫃前，唐栩拿著問：“這個怎吃？”

    “一一劑。”

    唐栩付了錢，拿著藥走了。

    蕭風坐車去劇院排練，無意間瞥見唐栩的身影從藥鋪出來。不禁為奇，這丫頭平常生病要她喝點藥都是要她命了，她能在藥鋪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