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過去。
令人詫異的是,楊憶平靜得像一片陰涼處的水窪,無人驚動,也不會蒸發。她像平素一樣生活,按時來劇院伴奏,隻是每多了一道流程:喝安胎藥。
唐栩卻越來越憂慮,她明白楊憶的心底一定不會是這安定。看著楊憶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鼓起的腹像被塞進了一件衣服,想到以後還會像個球一樣大,她心升起一股危機感,不禁為楊憶擰了把汗,這個孩子該何去何從。
一次,唐栩終於硬下心腸勸楊憶把孩子打掉。楊府是典型的封建家庭,這種事一旦被發現,後果難以預料。打掉孩子,至少對楊憶的傷害一些。唐栩實在不希望她出什事。
楊憶聽了,頓時滿眼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她能領會唐栩作為朋友的好心,但唐栩難以理解她已然是一個母親。
剛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時,楊憶恐懼不安,也想過打掉孩子,隻是下不了決心。慢慢的,孩子一點點占據她的心,像冬日一束溫暖的陽光,她心底湧現出的甜蜜驅趕著周遭所有的黑暗,無論怎樣,她想成為孩子的晴空。
唐栩知道楊憶現在竟是舍不得了,也感到無可奈何,隻得盡力幫她隱瞞。她這才懂得蕭風是對的,紙包不住火,日子越長,楊憶越危險。
兩個月不到,楊憶的孕吐反應被張姨娘發現,事情敗露。楊爺怒氣高漲,幫她向劇院辭了職,把她關在了府內。
軒凡劇院的一所隔間內。
“師傅,怎辦!怎辦!你幫幫楊師傅!”唐栩急得快滿地打滾了。
蕭風思慮半響,:“恐怕楊爺不會留這個孩子,這是人家的家事。”楊憶和他是老交情,能幫絕對不會推辭,但這種事真的是無能為力。
唐栩腦子浮現出一句話:要不你娶了她?當然,這個隻能腦子想想,不然師傅一定惱羞成怒揍她一頓。
“可是楊師傅她真的想要孩子,況且她肚子那大了,墮胎會很危險。師傅,你想想辦法!”唐栩祈求道。
外麵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遠了,唐栩臉色大駭,出門喊道:“站住!”蕭風已經追了上去。
蕭風抄近路穿過院子從側麵截胡,一把抓住那人。竟是張念。
唐栩趕過去,吞了吞口水,十分緊張道:“張念,你都聽到了什?你現在去哪?”
張念神情憔悴:“那個孩子是我的。”
唐栩目瞪口呆,太匪夷所思了,震驚的反應不亞於聽到楊憶懷孕,她瞪大了眼睛。
“我想去找她。”張念道。
蕭風辨析道:“楊府大門緊閉,你進不去。況且你現在去的話,槍打出頭鳥,保不齊就出不來了。”
此刻,唐栩從兜掏出一把鑰匙,是楊憶給她的。遞到張念麵前,:“給!”
“這是哪的鑰匙?”張念疑惑不解。
“楊師傅家後門的,有什事你自己去和她清楚。還有,她這兩心情估計,萬一她和你吵,你就……你就抽自己大嘴巴子!”
張念臉上略帶歡喜,急忙答應。蕭風道:“我去和楊爺談些閑事,盡量拖著他,你最好快些。”
唐栩:“師傅,我也去。”
蕭風同意了,隻道:“別太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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