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那種冷漠。對所有人歡顏喜笑,唯獨對自己最愛之人的隻言片語不屑一顧。在我跟曉籬了那電話那個男人的話之後,曉籬也是這般冷漠。她隻冷冷一笑,然後沉默地把那個電話拉了黑。
那時我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曉籬最愛和最不願提及的顧一程。
昨顧一程一番話我不是隻有愧疚感,還替曉籬感到可惜,替顧一程感到心酸,我想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才張口想勸曉籬,原本在摁手機的她馬上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你不用替他好話,我們的事沒那簡單。”平淡且決絕。
可能是我原本就還沒想好該怎替顧一程好話,曉籬一開口我便把這顆心吞進了肚,不敢生是非。
人都是死要麵子的生物,寧願借著酒精的麻痹吐出真話,也要在清醒時一本正經地假話。我該怎告訴曉籬昨晚上她哭著抱著我跟我她想回h市的事?明明思念焦灼蔓延身心,卻還是忍受著萬般煎熬。
“曉籬。”我極認真且心翼翼地喊她。
“嗯?”
“我們明跟陸漁一起回去吧。”
“好啊。”曉籬答應得很爽快,究竟是我給了她台階還是她真的忘了昨晚上她的話。
清行李時我又發現了曉籬的一大身份——購物狂。她從我的衣櫃拿出一件一件又一件的大衣毛衣牛仔褲,清一色的黑。邊拿邊跟我,“這些,是上次你去見醫生的時候沒帶我,買的。”“這件,是上次跟舒潯出去買的。”“這件……”我站在一邊瞠目結舌,吃驚的不是她在這六買了那多衣服,而是,而是,這是我的衣櫃!我的!而我……居然毫無察覺……
我吸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來,然後微笑著看著曉籬把一條長裙比在自己身上,問我好不好看,我咬牙切齒,“好看……得不得了。”然後她喜得眉飛色舞地:“陸漁的眼光真是不錯。”
原來……我不僅沒察覺出我衣櫃多出的衣服,更錯過了陸漁和曉籬背著我偷偷逛的街……我頹喪地邊衝曉籬擺擺手,邊往外走,“我去喝口水冷靜下。”
跟媽媽了我們要回h市之後,晚上媽媽擺了一道盛宴,雞鴨魚肉,美酒珍饈,一樣不差,像我們來那一樣。酒飽飯足後第二早上,九點,卻沒一個人起來給我們送行。我拽著不死心的曉籬邊下樓邊忿忿地:“走吧,我媽就這樣,九點半的車。”
到車站時,看到挽著蘇益驍手臂的陸漁,我撇撇嘴,跟曉籬:“看來這下我們要做電燈泡了。”可是在看到他們身後正低頭默默抽煙的那個人時,我當即收回那句話,換言道:“看來這下我要做電燈泡了。”
曉籬抿著嘴不話,把行李箱硬塞給我,然後走到舒潯身邊,搭上他的肩,狡黠地笑著:“好好表現呀。”
舒潯勾勾嘴角,衝我溫婉一笑。
上了車,我不明所以地被曉籬推到舒潯身邊坐下,然後她衝舒潯眨下眼就走到我身後的座位坐下。
我不知道曉籬用意如何,也不知道她要舒潯好好表現什,隻是那次之後,舒潯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在我失去白帆之後,他就是傳中的另一段感情,他的溫柔,勝似陽光。可在我想要觸摸我的陽光時,已是昏暮,萬劫不複。
回h市已經三了,曉籬就著請的兩個星期的假窩在家——睡覺。用她的話,就是把上班缺的覺先給睡了。陸漁每待在醫院,補一個星期工作,好不容易抽出空也就是跟蘇益驍這樣那樣地約會。我呢,在房間閉關敲。舒潯在。這棟樓的頂樓租了套公寓,是看上了台。偶爾會來我們家串門,帶各種各樣的吃、零食,有時還有啤酒,跟曉籬一喝就是通宵。
顧一程找上門時,舒潯跟曉籬就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我訕訕地笑笑,用身體擋住來人的視線,“不好意思,你找誰?”
據曉籬的描述,我一直認為顧一程應該是個西裝革履,方臉平頭的商業精英,可麵前這個穿著牛仔衣破洞褲馬丁靴,頭發蓬鬆雜亂貌似社會青年的男子,竟自稱顧一程。
我瞬間提起二十分警覺,扶著門的手悄悄地摸索著門後的長傘。直到他:“前幾接電話的認識你吧。”
我一邊輕輕放下手中的傘,一邊微笑著衝他笑,“你好,許夏。”
雖然這身裝扮,但那聲線和話時極禮貌的語氣,讓我相信,他真的是顧一程。後來跟他混熟了之後他,因為這是曉籬的穿著風格,所以見她從不穿西裝。他這話時的眼神,柔情四溢,讓我怎相信他不喜歡曉籬?隻是為什那樣漠視她,這是他們之間最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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