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關內簡直就是一個大迷宮。緊走了一陣，艾虎發現自己迷路了。眼前是一排排的軍綠色帳篷，還有持槍哨兵站崗。這是軍營吧？難道是赤龍軍駐地？方向似乎有些不對……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姑且湊過去。

    奇怪，哨兵居然沒搭理自己。

    艾虎仔細又看了看，這哨兵不專業啊。人站在哨位上，脖子卻扭了九十度朝營地內看去。麵在放什西洋藝術片嗎？艾虎定睛一看，帳篷區中央留出空地搭了個木台，一個十五六歲白白淨淨的清秀妹子正站在上麵講話。她身穿黑色長袍，胸口印有高舉的鮮紅鐵拳，像是某種宗教製服。妹子的表情也很虔誠，從到外神聖無瑕。

    “……我們身後就是新長江共和國的土地，就是我們的父老鄉親。僵屍已經逼得我們沒有退路，隻能決一死戰。哪怕明我們就戰死於此，也為他們爭得了一線生機……”

    木台四角的火炬熊熊燃燒著，嗶嗶啵啵地輕響。營地鴉雀無聲，大兵們虔誠地聽著妹子布道，有人甚至淚流滿麵。

    “她是誰？”

    被艾虎唐突的詢問擾亂了情緒，哨兵很不爽地回頭瞪他一眼：“連她都不認識，那你還站在這幹什？”完似乎反應過來了，又問，“等等，這是軍營，你怎能進來？出去出去！”

    艾虎不死心，又問：“我就打聽下，這是赤龍軍駐地嗎，我是新兵來報到的。”

    “赤龍軍？”哨兵打量下艾虎，語氣略微緩和，“這是共和國近衛一師的駐地。你要找赤龍軍，沿那條路直走到底，然後在岔路口向右。”

    “多謝啊，”艾虎打蛇隨棍上，再問，“那妹子是誰啊？”

    哨兵被艾虎鍥而不舍的八卦精神折服了，歎口氣回答：“那是人民聖殿教的三宅茉莉修女，來給大家布道……你想幹什？”他敏銳地瞅一瞅艾虎嘴角的哈喇子，警告，“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水關當兵的頭十個有八個是她的狂熱死忠，敢動歪腦筋，信不信半夜被人從關牆上丟下去。”

    哈喇子是剛才嘴張太大被風吹出來的，別以為爺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

    話不投機真是半句多。“哪能呢，就隨便問問。”艾虎訕笑著走開。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經到了跟老辛約定的時間。他辨別一下方向，朝赤龍軍駐地走去。

    沿衛兵所指的路直走到底，艾虎東張西望地走著，忽然眼神一凜，完全走不動道。身體告訴他，這是看見美女的自然反應。果然，前麵不遠的三岔路口附近，一個幹癟老頭正跟一位冰雪般美麗且冷漠的妹子……吵架？

    “赤龍軍製作疫苗的方法是邪道！一切未經s技研鑒定過的技術都是偽科技！你們招募隊員的通過率是多少？”老頭唾沫橫飛，“有多少優秀士兵都損失在你們那奇怪的入隊儀式上？你們這是犯罪！”

    “赤龍軍的入隊儀式已經傳承了一百年，”冰雪妹子淡淡地回答，“事實證明它是有效的，也會繼續傳承下去。”

    “至少你們應該把技術交給我們來鑒定！”

    “抱歉，那是赤龍軍必須守護的秘密之一。”

    這兩人在吵什？艾虎豎著耳朵湊過去：“兩位，討論什哪？”

    冰雪妹子掃了他一眼，對老頭：“高教授，我們不應該在路邊爭論這個問題，這件事以後再討論吧，我先走了。”完轉身就走。

    啊？這就要走？艾虎有點鬱悶。

    這時老頭衝他來了：“子，你哪個單位的？我們討論重要事情，你敢偷聽？”

    “啊……我，我是個大學生，想到s技研找個工作。”

    “到我們這找工作？你以為我們s技研是什，收破爛的嗎？”老頭尖刻地，“你哪個大學畢業的？什專業？”

    艾虎瞎話張口就來：“這個、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搞型精密機械的，電氣也多少會一些……”

    老頭不耐煩地打斷：“一聽名字就是野雞學校，建議你還是去軍隊的械修所碰碰運氣吧，他們比較需要你這樣能搗鼓破爛的人。”

    你丫才是野雞大學！艾虎一邊腹誹，一邊順道打聽消息：“那您覺得我去考蒸汽城怎樣？據他們也需要懂技術的人。”

    “蒸汽城？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這身板進去，保證連渣都不剩。不怕死就去吧。順便一句，蒸汽城和我們新長江共和國僅僅隻是沒撕破臉而已，當年可是實實在在打過仗的。你去投靠那邊，心被內衛給盯上……喀嚓！”

    老頭冷笑著在自己脖子上畫了一道來恐嚇艾虎，隨即背轉身自顧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