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很特別,清香中帶著一絲苦氣。
有一種草藥叫做梵海花,性淡味濃,待得三四月份,漫山遍野的紫色花似那波瀾壯闊的紫海。
許白認識這種花,但卻未見過那樣的紫海,梵海花有治療風濕骨症、化瘀活血的效用,每年初春許白都會上山為娘親采些回來。
隻不過現在已是暮秋,絕沒有那種鮮花的存在,應該是觸碰了風幹的梵海花粉,所以許白預想著那女人應該是與藥有關。
許白輕嗅著氣味,沿著某條路追了出去,一連半個時辰,卻是在一處斷崖前停了足。
紅發女子背對著許白,忽耳朵輕微顫動,似輕笑,也不扭頭背對著,笑看著麵前,“你是個魂師?”
許白不作答。
“如果不是魂師,可找不到我。”
“你以為你剛才裝模作樣的把戲能騙得過那些呆子,你還以為能騙得過我?”
“風氣化旋,以氣為屏,這便是你的把戲,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緩緩,紅發女子轉頭滿臉笑意,別有聲色地瞧著許白,“隻是……三駙馬,您似乎並沒有在魂師這方麵的才能吧!難道是一朝頓悟?”紅發女子打趣著。
“你想什?”許白依舊冷漠。
“別嘛,老是板著臉會老得很快的。”紅發女子訕訕手笑著,可瞧著許白越發質疑的臉,不由暗歎,明明知道這白臉子是個開不了玩笑的人,“我能什……”
“您是大夏皇帝的女婿,還是秦卿閣的姑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打個噴嚏都夠我受的了,我能想怎樣啊!”女人埋怨著,使著女兒家嬌氣委屈的口吻,著剜了許白一眼,好似怪著許白不解風情。
“這世麵外頭可還不知道您是個魂師,我瞧著您剛才那倆手,應該……是個半路出家的初學者吧!”
“雖有些使喚魂力的手段,但卻隻是粗淺的皮毛,若是碰上真正的行家,或者即便是那河學院擬陣的那些人,您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女人頓了頓,信眼看著許白,紅唇微挺,似像女兒家撒著嬌,青黑色的瞳孔滿是妖冶的欲望,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許白看。
“三駙馬,真的不主動些,難道所有事都得由妾身嗎?”
許白板著臉,雖臉色平淡,不喜不怒,但這皮囊下卻又是一番波濤洶湧。
“你應該不是這巧地出現在我麵前吧?”許白似問似答,心扉間有一意氣難平,有一疑惑難解,這半拉月許白可是在這後山難見到人,怎就今剛好出現了這個人在自己麵前。
紅發女子輕笑,忽臉色紅潮,拿出一琉璃白瓷煙瓶,輕嗅一會,脖頸而上的紅意便退了好許。
許白看著那個女人,見著那個羊脂白玉的鼻煙瓶,心默默忖度。
“不瞞公子,妾身可是關注您有三年了,自三年前五月初七您出了將軍府,妾身的眼線可不曾有一刻鬆懈,當然也包括了您的好兄弟黃正。”
“即便黃庭官著買賣,可是半年前因為大夏王朝因為和盛產魂石的墨雲國交惡,一時魂石價格飛漲,可是黃庭官也並未出售過一枚魂石……”
話已不用多,自沒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會有人這般關注,一想起以往遮人耳目的自怨自艾不由臉羞得騷紅。
“你到底是誰?”許白紅了臉。
紅發女人絲毫不怯,反而有種心性使然的興致勃勃,對著許白伸出了食指搖了搖,“許白你太急了,你太淺顯了。”
“任何對你有一點了解的人,都能夠猜出你在想些什,你接下來要做什,你抗拒著秦卿閣,抗拒著和三公主的婚事,嘴上臉上一力地撇清和皇室的關係,但暗地卻是一直在做著想要掙脫出將軍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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