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薰芳心中一驚,緩緩收回手掌,雙手交握在身前。
她轉身看見一個披著紫貂大氅的白淨男子,正望著她笑。
白薰芳不認識此人,但此人周身矜貴的氣息還是讓她先朝這人輕輕一禮。
“侍書,走吧。”白薰芳喚道。
“我打擾你了嗎?”那男子微微退後一步,卻還是擋著白薰芳。
“並沒有。是我本來就打算離開了。”白薰芳平靜無波的眸子對上男子水潤的眼睛。
這一雙眼睛和哥哥的很像!
“那就是我的到來,讓你加速離開這?”男子認真道,“我是看別的姑娘都在林子鬥詩、作畫,收集雪水什的。唯獨你在這一角一動不動唉聲歎氣老半。終於動起來了,我以為你要出什精才絕豔的詩句?結果你我才忍不住笑的。”
“有什好笑的?”白薰芳望著一望無際的梅林淡淡道,“我本來就不擅長作詩吟對,自然不前去湊那個熱鬧。”
“嗯。”男子點頭,“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拿自己的弱項去供別人取笑。”
白薰芳聞言一噎,竟無言以對。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溫潤如玉的公子竟得出這刻薄的話!
“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公子清潤的嗓音又響起來,“你這一個安靜雅致的女子,竟是腹無侍書。”
“讓公子見笑了。”白薰芳強忍著心中的不忿,淡淡道,“我就不礙公子的眼了,親自便。”
這不隻是誰家嬌生慣養的公子?一點君子風範都沒有。
他麵帶真誠又懵懂的神情,嘴上卻偏偏著讓人難堪的話。
得,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嗎!
“誰讓你走了。”那公子似是委屈的喝到。
白薰芳本能想停住的,可餘光看見一抹豔紅朝這個方向走來。
是季月冰!
她毫不猶豫的加快腳步出了梅園。
從平西侯府回來時,李氏笑道:“你今日算是得了太後的青睞了,倒是好事。”
“我也是稀糊塗的。”白薰芳攤手道。
“不不不。”李氏擺手笑道:“這就是緣分。咱們這位陳太後年輕時就向往踏遍耀國的山川河流,隻可惜身份限製了她。而且,年輕時她並不得寵,卻在太上皇孤身被罰去邊城時,自動請求陪伴而行。夫妻患難見真情,太上皇才漸漸愛重起她來,直到最後的椒房專寵。
後來,為了成全太後娘娘年輕時的心願,在今上微微能夠獨當一麵時,不顧群臣勸阻直接退位。這多年他們一直都在耀國四處遊玩。今次他們也是在皇上書信請求了多次,才回來過年的。你看,太後才出宮一會功夫,太上皇就追來了。”
白薰芳直聽的一愣一愣的,世間竟真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皇帝!
他們之間的感情哪個女子不向往呢。
“所以,太後聽你在白城生活過,就想讓你去陪她話呢。”李氏笑道,“娘告訴你,這樣你的婚事就好辦了。”
“啊?”白薰芳不解。
“真正是個傻的。”李氏恨鐵不成鋼,“你得了太後的眼,就算年齡大點又如何?指不定那些有想法的夫人們就上門來求親了。”
“娘。”白薰芳額角直跳:“那這樣見風使舵的人家,怕也不是好人家吧?”
李氏一聽,一愣。隨即便萎頓下去了。
可不是,那些真正有風骨的世家,誰會做出這種事呢。
第二日,白薰芳剛去看過哥哥之後,麵含笑意的出來。
阿爹剛告訴她,哥哥的脈相比以前好抹多了。明日起,可以給他的清淡飲食加一點補品了。
“姑娘。”侍書從一條路上拐過來,跟在白薰芳身後聲道:“賀夫人又來了,在夫人的院子。”
“去看看。”白薰芳心中疑惑。
從昨母親和胡英華的對話可以聽出來,她們之間有過節。
而且從時候起,她就能感覺到母親在胡英華麵前總是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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