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回來本就是敵不過她再三請求,再加上她這輩子估計也就結這一次婚,如此盛情的邀請我實在難以推卻,不然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再踏入這座城市一步。
“冉姐,你來了。”喜笑著喚我,眼神間有些閃躲。
“走啊,想請我去哪喝咖啡?”我笑著走上前,主動挽住她的胳膊,我知道這丫頭是在為昨把牌局扔給韓陌的事而愧疚。
“其實……其實昨是我叫他來的。”她著看看我,發現我臉色並沒什變化,才繼續道,“我現在在韓總底下工作……”她吞吞吐吐地道。
“好了,傻丫頭不用解釋了。我又沒怪你,我懂你的苦衷。”
“不是的,冉姐,不是因我在他手下工作,更不是因為他是我老板、是給我工資的人,而是……”她看著我,一雙眼睛清澈分明,“他真的愛你。”
她似開了閘門,很多憋在心中的東西都像豆子一樣倒了出來:“冉姐,我以前也恨透他了,想到曾經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恨死這個男人了!我認為他是負心的十二少,覺得他和那些見利忘義的臭男人沒什區別,一個個都是被權利熏黑了心肝的商人,他不被你原諒也是活該,那是他罪有應得。但是夠了,真的夠了!冉姐,你看見過一個大男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中望著一張照片哭泣嗎?他是什樣的人啊,你難道不知道,這四年來我跟著他,看著他常常忙工作到深夜卻從來不會在員工麵前表現出一絲疲憊,他總是什事都不卑不亢,仿佛塌下來都有他頂著。他那驕傲的一個人,卻總是把我叫到辦公室,心翼翼地問著他入獄那五年你的點點滴滴。他常常望著窗外的一個地方發呆,我知道那是你在的地方,他在想著你。”
“喜,不要再了!”我有些拜托地看著她,我怕聽到這些,時隔多年,我依然沒有那淡定,也許人這一輩子,總會有那一個人,讓你無論何時都無法平和地似對待他人一般去對待他。
“我……”喜看著我似乎還想要些什,但再看到我的神情時住了嘴,她重新拉過我的手腕,“好,不這些,咱們去喝咖啡,然後去逛街。”
我有些茫然地和她進了一家咖啡廳。店麵並不大,也不若一般咖啡廳那般裝修豪華,整間咖啡廳甚至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冉姐,你別看這間咖啡廳很,但這的咖啡味道真的很特殊,有一種讓人懷念的味道。”
“是嗎?那我可真得好好嚐嚐。”我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仿佛為了證明我沒事,證明這些年了,自己早已經不在乎了。
“念成,今早點完事,我帶你去個地兒。”話的男人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考究,看向咖啡台前正煮咖啡的男人時,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迅速柔和下來。
“好。”煮咖啡的男人轉過身,把壺的咖啡倒出來,順勢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男人。兩個人的眼神無聲地交流著,卻讓人覺得很是溫馨、靜謐。
“冉姐——”喜伸出手在我眼比比劃了一下。
“嗯?”我緩過神兒來,有些呆愣地看著她,不過視線還是向男人所在的那個方向瞥去。
“很溫馨,是不?偷偷告訴你,這的老板非常帥,剛進來的那個男人還是這有名的企業家的獨生子。據這事鬧得挺轟動的,他爸現在已經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了。”
“他們……看起來很幸福。”我盡量讓聲音平靜地道。
“是啊,相當幸福。每都能看到那個男人來接他,兩個人一起出去。都是美男,畫麵搭在一起很和諧。我還以為這樣的畫麵隻能在或者是童年的漫畫書中才能找到,沒想到現實中竟也能遇到。真希望他們一直都這樣幸福!”喜笑嘻嘻地,要當新娘子的人總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和自己一樣幸福。
“這是您的咖啡。”服務員把一杯咖啡放在喜麵前,然後轉向我,“這是您的,這還有一塊手工巧克力,是我們老板親自做的。”
我轉過身去看,正好看到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他向我淡淡一笑,繼續忙手中的咖啡去了。
打開那盒老板親手製作的巧克力,發現麵還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我身上的罪孽一直都在,也許今生也無法消卻,但我依然想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你可以我自私,但人生真的並不很長,一輩子也許轉瞬即逝。若有黃泉,我願攜著他,一起到那向她賠罪。”
我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蘇熙。很奇異地,我沒並沒有衝上前去把這盒巧克力砸到他的頭上,也沒有再像以前一樣,一見到他就恨不得殺了他,我隻是很平靜很平靜地拿起一塊巧克力,靜靜地吃了一口。
很甜、很香,一直縈繞在舌尖,不肯散去……
一輩子真的很短,一晃眼,已過去大半生。
“冉姐,你認識他?”喜有些驚奇地看著我。
“一個故人罷了。”我笑著喝掉手中的咖啡,便頭也不抬地走了出去。窗外的陽光很耀眼,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隱約間看了一眼咖啡廳的門口,上麵樸質地寫著兩個字——“救贖”。
這一輩子,誰又是誰的原罪呢?理不清,也許我們需要的隻是珍惜。
我緩步向前走,突然間,心很想念那個人。
番外:千帆過盡終歸來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有趣,當你著急見到某個人時,老就像是在故意跟你作對,處處透著險阻。
此時此刻,我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秘書用甜美的聲音對我:“抱歉,韓總剛剛離去。”
“去了哪?”
“我也不清楚。”
我又給高哥打電話,高哥:“先生今自己把車開走了,這種行為很少見。”
我幹脆到他的住處等他,一直到黃昏也沒有見到人。
再後來,jes出了問題,我急忙飛回去,竟連喜的婚禮都沒來得及參加。
果然意弄人。
我看著病床上臉慘白的jes,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命不好,因為身患先性疾病,被父母拋棄。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便決定收養他,原因無他,隻因為他那雙眼,像極了當年隱忍不甘的那個人。
jes在我悉心照料下漸漸脫離了危險,而我望著另一片空也漸漸沒了那股衝動,抑或是勇氣……果然不年輕了,熱血總是幾分鍾就過去,就連心性也在歲月中被磨平了。
我習慣性地早起去買一些鮮花,每次都看見一輛自行車停靠在路邊。我之所以能注意到它,實在是因為這輛自行車很像我當年無意中畫草圖設計的那款,當然,也許隻是巧合。
後來,我才知道,這世間所有的巧合都隻不過是源於一份心意。
但我準備好了嗎?
我搖頭,盡量讓自己不往麵多看一眼。甚至有幾次,我故意繞路而行,避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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