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抬眸看向白檸，目光暗下去。沉默片刻冷哼一聲，開口：“白檸，晚上還回去吃飯？”

    顧琛靠的很緊，白檸隻覺得呼吸都困難，好不容易掙紮出來一絲理智，拉過顧琛的手指順勢握住。轉頭和白子墨對視，回道：“回去。”

    “好。”白子墨橫了顧琛一眼，整理衣袖抬步就往前麵走，和白檸擦身而過頭也沒回：“晚上我讓趙安排，別忘記了，顧先生也一起來吧。”

    顧琛眯著黑眸笑了一聲，嗓音低沉：“好。”

    白子墨離開，白檸往大廈麵走：“怎沒有提前打電話？”

    進了大廈，溫暖的空氣撲麵而來。顧琛反手握住白檸，垂下黑眸打量她酚紅的臉頰，挑眉翹起嘴角：“沒必要，你開車我也不放心。”

    顧琛解釋了一句，隨即轉移話，摸了摸她的手：“出門穿的厚一點，氣冷。”

    “我不冷。”

    白檸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s市的事都辦完了？”

    “嗯。”

    進了電梯間，零零散散幾個公司的人也在等電梯，白檸覺得不自在就假裝翻手機從顧琛手掙脫。她退開一點距離，臉上盡量保持平和：“什時候走？”

    顧琛沒有回答，白檸隻覺得那火辣辣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幾乎要燃燒，心十分不安，就抬頭看過去。毫無意外的撞上他的目光，白檸盯著他，顧琛也不躲閃就那直直凝視著白檸。漆黑眸子猶如深潭，漩渦一樣吸引著白檸，那，白檸幾乎失去了理智，心髒砰砰的跳。

    那瞬間，時間靜止了，全世界都直剩下顧琛那個漆黑深刻的眸光。他的眼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白檸，就是她自己。白檸聽到心髒跳得厲害，她莫名其妙緊張起來，很久沒有體會過的緊張。電梯在一樓停下，叮的一聲響，白檸猛地回神，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可怕。對麵顧琛的眸子漸漸染上了笑意，意味深長的笑，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看什？”

    白檸硬著頭皮迎著顧琛的目光，她不甘示弱。總以為一旦承認了自己的心思，就是永遠輸了，她害怕輸。

    顧琛邁開長腿往白檸的方向走，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細微聲響，白檸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

    “白特助，等電梯？”

    身後一個聲音猛地拉回了白檸的理智，她迅速的回頭看向來人，從沒有那一刻這期待別人叫她白特助。來人是她的助理，白檸揚起唇角笑了起來，十分燦爛：“是。”

    踩著高跟鞋就進了電梯，白檸清晰的聽到身後顧琛低低的笑聲響起。她臉上滾燙，沒有抬頭，有些事理智知道該如何辦，可怎都管不住情感。情感是一個不受控製的野獸，任性狂妄奔放不受任何東西管製，想怎發揮就怎發揮，毫無規矩可言。

    從一樓到白檸的辦公室，每一分每一秒白檸都覺得難熬。好在顧琛並沒有任何的話，他隻是站在距離自己半米處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白檸沒抬頭，那灼熱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燒，她不知道自己抬頭會發生什，隻好假裝不見。

    走過秘書室她探頭吩咐了一句：“等會把財務報表送到我的辦公室。”

    她先進了辦公室，回頭看向顧琛：“喝什？”

    顧琛反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他抬頭深刻英俊的五官上，一雙眸子黑的滲人：“下午還有事？”

    辦公室很安靜，更顯得他嗓音低沉醇厚。白檸心髒快速的跳動，她抿了抿嘴唇移開視線往沙發的方向走：“年底了事情挺多的，白氏情況也比較複雜，還得忙上一段時間。”她盯著窗外昏暗的空看了一眼，穩下心神在沙發上坐，坐下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心情重新恢複平靜，這才抬頭：“你應該也挺忙，什時間再去s市？”

    顧琛看了白檸一眼，隨即邁開長腿走了過來：“怎？希望我走？”

    白檸嘴角抽了一抽，直到顧琛在她對麵坐下她才恢複如常，似嗔似怒的哼了一聲：“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為什要盼著你走？”

    顧琛盯著白檸看，忽然就笑了起來。笑了半響，他眯著眼睛凝視白檸：“我倒成了人？”

    白檸心有數，似笑非似的和顧琛對視：“你非君子。”

    顧琛又是一陣笑，笑夠了，他抬腿架在茶幾上。身體懶散的依靠在沙發上，情緒鬆懈，眯著黑眸打量白檸：“我確實不是什君子，我可以更人。”

    最後一句話，他話語咬得很重。盯著白檸瞧了一會兒，他從口袋摸出煙盒拿出一根叼在嘴上，煙盒隨手扔在茶幾上，啪的一聲響，打火機的火苗躥上來點燃了香煙。他吸了一口，眯眼看白檸：“最近工作順利？”

    白色煙霧漸漸飄散，白檸皺著眉頭站起來走到了辦公桌前：“還好，沒什特別棘手的事。”她拿出幹淨的杯子接了水，又重新走到顧琛麵前彎腰放下：“喝點水。”

    顧琛咬著煙頭笑眯眯的盯著白檸，黑眸沉的看不到一點光亮。

    白檸不大喜歡這樣的打量，實在太赤-裸。

    “少抽點煙。”

    顧琛抬手取下煙直接按滅在桌子上的煙灰缸，白檸這個辦公室茶幾上的煙灰缸形同擺設，也沒人敢來她的辦公室抽煙。故而十分幹淨，一根煙頭刺眼的很。

    他收回腳重新坐直，抬手握住白檸的手拉她在身邊坐。白檸也沒推開就坐在了他的身邊，顧琛靠近帶著寒氣的鼻尖碰到了白檸的脖頸，他蹭了蹭。粗糲指腹劃過白檸的臉頰，嗓音沉啞意義不明：“抽了很多年，我有煙癮，白檸。”

    白檸靠著他，房間很安靜。呼吸間是顧琛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白檸不討厭卻也不會喜歡，她不喜歡二手煙。從白檸認識顧琛的時候，他就抽煙。顧琛這幾句話，雖然語氣很淡，白檸卻聽出其中壓抑的沉重情緒。顧琛到底在想什？他永遠都是心事重重。

    “冬季氣幹燥，氣候也不好。”白檸停頓了一下：“少抽點沒壞處，別等患了肺病再後悔。”

    顧琛抬手從後麵抱住了白檸，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就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聲音落入她的耳朵，白檸能感受到他因為笑聲而震蕩的胸腔，抿了下嘴唇。

    顧琛親了白檸的臉頰：“一時半會也戒不掉，以後不在你麵前抽了。”

    他沒承諾什，煙酒在某些時候是一種精神寄托。他不是超人，也沒強大到什都能脫離的地步。抽煙是從什時候開始呢？顧琛貼著白檸的臉頰，她的皮膚光滑細膩微微發涼，他蹭了下，手指覆上白檸的手背。從她離開自己的時候？從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顧琛緊緊抱著懷的女人，對於白檸，他知道自己心到底怎想。如果不喜歡，怎會任由白檸任性妄為？眯了黑眸，他握著白檸的手指變為交叉。纖細白皙的手指和自己纏繞，他的心半響才落回胸腔。

    呼出一口氣，沉啞嗓音又響起：“給你帶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