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瘋女人

    那個在村尾上吊的女人的屍體，現在就擺在我的麵前。擺在村子的祠堂。

    對於見到那個女人之後我的種種心理活動，沒人知道。包括胖子他們在內。

    不是我故意瞞著他們不出來。而是我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他媽扯淡了。一個夢才出現的場景，竟然跑出來跟現實相映照。這出來別他們不信了。連我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據這個女人是個瘋子。這是胖子告訴我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全村人在祠堂集合的時候我們站在祠堂外邊，他就在我邊上聲地跟我著。

    我雖然沒有什心思聽，不過胖子的多了，有些事情我還是能記下來的。比如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早些年被人販子賣到了這個地方，然後被一個婆娘買下來了。

    這個瘋女人被買下來之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婆娘家那個智障兒子的老婆。

    這個開頭和大多數故事一樣。可從瘋女人和那個智障男人結婚之後開始，故事的發展卻無比地趨近於血腥。在這提醒一下，心理承受能力不足者，這可以跳過去了。

    瘋女人在沒瘋之前，也就是在被賣過來之前，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逃跑念頭。不過和大多數電視劇演的一樣。全村人幾乎是齊心協力，都在防止這個女人逃出去。而且女人每逃一次，隻要被抓回來了（沒一次成功的），少不了就是一頓胖揍。而那個智障男人，卻每一次都出來安慰他。

    “這他娘的不會是他媽教的吧？”我。“紅臉白臉的，老子見多了。”

    胖子當時就搖搖頭讓我不要打斷。然後就繼續往下。

    智障男人雖然傻逼，可對女人那真的是沒話。所以村有些婦女就看不過去了，就勸女人。這男人雖然傻，但那也是打心底稀罕你。你幹脆就在這兒過了得了。這個地方雖然你家那好，可也不差了。

    再堅定的信念也絕對扛不住這被遊。

    再加上女人感覺智障男人對自己確實也不錯。想了幾個晚上之後，竟然就同意了。並且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扯謊想要再一次逃出村子，女人還當著全村人的麵發了個毒誓。是隻要在發現自己有逃出去的想法，抓回來沉潭底也好，打死也好。一切悉聽尊便。

    要當時民風雖然封建，但也確實樸實。經過女人這一發誓，而且還是後果這毒的毒誓。村的人也就真的信了。

    而最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這女人還真就死心塌地地留在了智障男人的家。過不了多久，就結婚了。

    所有的轉折就都發生在這結了婚之後。

    有句話怎來著？什叫悲劇，悲劇就是把所有美好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毀滅給你看。

    結婚那，女人穿著農村特有的那種紅色衣裳，蓋著一塊紅頭布。就這坐在屋子等著男人。

    智障男人是智障，可對於繁衍後代這等傳宗接代的大事，基因深處還是有著本能的。

    幾番折騰下來，女人竟然也懷孕了。而且肚子竟然極大。

    按照現在的醫學水平，那肯定知道肚子懷著的是雙胞胎。可當時的人哪會知道。以為是個什病，生就摁著女人喝了幾斤的香灰水下去。

    幾斤香灰水下了肚，發現好像並沒有起什作用。智障男人的老娘就不高興了。這可能是懷了個妖怪。就要不得。接著就開始搗鼓著以前的所謂的偏方，想要把肚子的孩子給流掉。

    女人不肯。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抓起來一頓拳打腳踢。拳拳到肉腳腳致命。

    這般一頓打了之後，如智障男人老娘所願，肚子的孩子早他媽被打成一攤血水死在腹中了。

    如果事情隻是到這個地方就結束，那頂多算是一部家庭情感悲劇。可事情還沒算完。

    胎死腹中之後該幹些什？

    當然就是把胎兒的屍體拿出來。

    當時的醫療水平是個什樣？

    沒關係，老娘在行。畢竟是生過娃的人。連死在肚子的孩子怎拿出來都有經驗。

    老娘害怕女人受不了疼。那晚上一棒子把女人打暈，緊接著就開始了所謂的“接生”工作。

    兩個大男人左右站好，用力掰開女人下體的某個部位掰到極致。老娘半蹲著在兩腿中間，一隻手舉著煤油燈往麵看。另一隻手就開始伸進去摸索。直到一點一點地把子宮孩子的屍體取出來。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快亮才結束。而在這期間女人曾經想來過整整兩次（我估計是被那種撕裂的疼痛強行喚醒的）。可都被老娘兩棍子又打暈了過去。

    取出來的屍體放在一個臉盆。雖然已經看不出形狀了，可畢竟從人頭上還能分辨得出到底有幾人人。

    兩個人頭。也就是肚子曾經孕育著兩個生命。隻可惜這兩個生命已經死在了村人的拳腳之下。

    不過沒關係。老娘在把最後一塊骨頭從女人下體取出來後，看了一眼臉盆的兩具嬰兒屍體。然後趁著還沒亮，做出了另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

    老娘把兩個孩子的胚胎連同胎盤一起燉了滿滿一鍋。

    等到第二接近傍晚，女人幽幽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老娘端了一碗湯來到她麵前。

    “雞湯。”胖子。“老子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喝那些所謂的雞湯了——草他姥姥的，誰他媽知道那些所謂的雞湯麵到底是些啥玩兒意。”

    我張了張嘴，感覺有些惡心。就聽到胖子又：“還有，誰他媽知道那些端著雞湯過來的人心想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