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是以這為借口先取得您的點頭,後又是假的如何是好?咱們”孟安霖遲疑著道。
孟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一聲冷哼從鼻腔發出來,帶了十足的鄙夷:“你就隻是關心她身後事,你這個做父親的可有替自己的幾個兒女打算過?”
孟安霖不注意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被她這一句嘲諷,頓時回過神,有些尷尬地訕笑道:“母親的是,兒子這方麵是沒有想的周到。”他又不死心的遲疑著問:“我這不是擔心她空口白話,想以這事為條件,好讓您同意,若真是如此,豈不是在欺騙您?兒子斷然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您是不是這個理兒。”
再怎他也是親生兒子,孟老太太見他找了個圓滿的借口,也不再緊著不放,而是道:“這方麵你放心便是,我已喚了方大夫來問過了,她的身子最近忽然轉好隻是表皮之相,最終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慢耗時間罷了。再如何她都這樣了,唯一的心願我這個老太婆再如何也得替她圓了,也不虧我與她婆媳一場的情份。”
孟老太太高瞻遠矚,早已將所有的前景後事都理清摸順了,自然是不用擔憂什。
孟安霖最終無言以對,隻得訕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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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府的三房,孟如襄的丫頭正與她著話。
“三少奶奶,奴婢方才路過戚姐兒的廷芳齋,偶見同鄉的樹與她了幾句話,卻是忽然瞧見有丫頭從戚姐兒的內廂房出來,手還端著鼓鼓囊囊的東西,奴婢一瞧覺得不對勁,便跟著她上前去瞧,隻瞧見她走到後院的雜物間,將那袋東西全都丟了進去。”正房院的霧香在孟如襄嫁過來時還隻是個打雜的粗使丫頭,後來因著眼尖手快、辦事利索被孟如襄看重,做了正房院的二等丫頭,專門幫她盯三房的各色人。
且她也不負孟如襄所望,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會來稟報。
“那包東西是什?”孟如襄問。
霧香有些氣憤:“奴婢覺得可疑,定是要跟上去察看了。可少奶奶您瞧我看到了什!”她歇了歇又才道,“竟是一些香粉胭脂、瓜果物什,全都堆砸在一起,已然分不出哪是哪了,可奴婢卻一眼認出來,這不就是您這些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嗎?”
“原來是這樣。”孟如襄冷笑一聲,順手將桌上的青色花紋的汝窯茶碗打翻,茶水流落了一桌,水漬順著褐色檀木的木幾上,“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替少奶奶辦了這多回差事,難道您還不相信奴婢所?”霧香言辭灼灼,“奴婢可看得一清二楚,您特地給她在南湘齋買的梨白粉與丹蔻脂,那盒子上還印有南湘齋的印子,奴婢絕不會認錯!”
既然提到這,孟如襄就算開始隻信了五分,現在也已然變成了十分。
“這個妮子倒還是脾氣大,我都這樣低三下四的去給她送這送那的,她就是當我是仇人一般,處處與我作對。”孟如襄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爺的份上,我又何苦這般委曲求全!”
霧香剛想要開口幫腔,這時外頭進來一個婦人,麵帶三分笑容:“方才瞧見姑娘們都立在外頭,還想著少奶奶是在休息,沒想到霧香姑娘在麵。”
鄭乾家的是孟如襄的陪房,雖然與孟如襄不是很親厚,但她卻是孟如襄身邊最為年長的媽媽,孟如襄好歹記著趙姨娘的話,對她是有幾分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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