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成挺開心的,好像又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似的,吃飯都比平時多了一點。
小護士也放心了,起碼這位由她負責照顧的鬱先生終於不會亂跑了,真是謝天謝地。
鬱成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確實不能再亂來了。雖然早就知道命不久矣,可人嘛還是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鬱成也沒上升到聖人的階段,他自然也這想。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病房了好生休養,按時吃飯吃藥,絲毫都不敢延誤。可惜,命注定好的,即便鬱成再怎當心,新一輪的高熱很快就將他擊垮了。
鬱成燒的迷迷糊糊,隻覺得有人在搶救好像也有人在給他插管子,睜開眼的時候一片迷茫,什都看不清,閉上眼的時候腦海的那些記憶卻又像是放電影一樣,全都跑了出來。
鬱成喘著氣,心想:夠了,就讓我這死了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了。
有時候偏偏事與願違,這一次鬱成還是被救了下來,隻是身體跟過去比更加不行了。現在的鬱成連床都下不了,吃飯都得靠人喂,每天的藥也變成了輸液,他期間還在斷斷續續的不停的發著低燒。
這怎是好?鬱成想著。
現在的鬱成也隻有大腦可以完全聽掌控了,想什就是什。
鬱成開始為自己的身後事做準備了,其實已經沒其他需要做安排的了。鬱成的那些財產都已經分割好,連遺囑也找律師寫好保管,他在醫院的賬戶還存了一些錢。等他死後,這些錢就給那些交不起治療費的人吧!
他滿打滿算的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安排的很妥當,可以了無牽掛的去了。
這天,鬱成出奇的沒有發燒,一早起來就很精神,早飯還喝了兩大碗的米粥和一隻水煮蛋。
鬱成剛剛吃完,突然病房的門被拉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人。
小護士皺著眉:“你是誰呀?要來探望這的病人,您必須先去做登記。”
那人說:“我登記好了。”
小護士又問:“這隻有家屬才可以登記進來的,您是鬱先生家屬嗎?”
那人說:“我是他弟弟。”
小護士這才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和坐在床上一臉病容的鬱先生好像長得一模一樣,隻是鬱先生飽受疾病的摧殘已經遠不如這個男人看起來英俊了。
小護士心一喜,立馬端走了碗筷。她高興極了,因為鬱先生終於有家屬了!要是他撐不下去的話,也能找到人簽字了。
她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給壓下去了,小護士一陣歎息回眸又看了看病房的大門,最後慢慢的離開了。
病房,鬱成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這個人他有多久沒見了?三年?五年?亦或是更久?
鬱成已經記不清了,他隻知道自己離開江城後就再也沒有和這個弟弟有過來往,甚至當自己病重也沒想過要通知他。
“你……怎會來這?”鬱成一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
這是他的弟弟啊,他們一同降生,理應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最後卻走到了現在的地步,鬱成其實搞不懂是為什。
看著鬱辛,鬱成心很不是滋味。
鬱辛好像還是從前的樣子,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麵部輪廓也更加頗具棱角,一雙淡色的眼睛是唯一和他有些許不同的地方。
“馮曉芙告訴我太太了,我就過來看看,看是不是你。”鬱辛很快就為鬱成解惑,“你生了什病?什時候開始住院的?”
鬱成苦笑著搖搖頭,他擺擺手:“不提也罷。”
都到這個份上了,再說些什呢?
鬱辛看著這個哥哥,心也是一片複雜,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得到這個消息時是什感覺,隻覺得心口一悶,然後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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