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挺快，語嫣在山上已經個把月了，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城，當她看到肖虎的媽媽日益消瘦，又很不安。

    其實，隻要，她想走，完全可以。肖虎對她過多次，如果她走，他送她出山。個把月相處下來，她感受到肖虎一家的善良、真誠。她怕自己走了會要了肖虎媽媽的命。

    對於肖虎的媽媽，語嫣心有種不出的感情。這個女人，從是孤兒，由爺爺奶奶拉扯大。她從就有一副好嗓子，村的人都喜歡她唱歌。

    忽然有一日，來了三四個穿軍裝的人，跟她爺爺奶奶帶她去軍隊文工團唱歌。當場，她還按照要求認認真真唱了幾首歌。

    然後，在全村人羨慕的目光中，她被帶走了。那年，她才十六歲。

    可惜，她沒有被帶到什部隊文工團，卻被帶到了這深山老林。她割腕自殺過，逃跑過，絕食過。她想盡了一切離開山的辦法。最終卻留了下來。

    “您這漂亮，怎可能看上肖虎的爸爸？”那個安靜祥和的下午，陽光透過樹梢，在兩個女人身上灑下斑斑點點的花紋。

    “他人實誠！”肖虎的爺爺原來是抗日遊擊隊隊長，後來被“四人幫”汙蔑為反動派，為了躲避紅衛兵慘無人道的迫害，他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把一家人帶到了他曾經戰鬥過的這片老林。

    “我來的那起，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罵過我，強迫過我。”

    “你是被感動了，然後嫁給了他？”語嫣望著昔日美麗容顏的女人問。

    “唉，他一直隨便我自己，從十六歲來一直到二十一歲，整整五年，我確信這輩子也許就這個命了，於是，在那一年，我和肖虎他爹圓了房，來後的第六年，二十二歲的年底生下了兒子肖虎。”

    肖虎媽媽一有空就會跟語嫣講她以前的事情，語嫣知道她的心思。

    山上這多，肖虎的媽媽除了不讓她單獨外出，連做飯都不要自己幫忙，語嫣覺得在肖虎媽媽身邊就像回到時候，是個有人疼有人愛的人。再，自己也是個孤兒，在哪不是一樣呢？既來之則安之，這一想，她也沒有急著提出回城。

    肖虎的父母親看著兒子和媳婦每成雙成對，心兒高興。肖虎爸爸拿著多年不用的獵槍，打了幾隻野兔回來。他要讓語嫣嚐嚐山的野味。他們山有個規矩，一年隻能打兩次獵。自從語嫣來，還沒有吃過葷菜，肖虎他爹覺得挺對不起娃的。他決定今年第一次狩獵。

    太陽老高，肖虎的爸爸身上挎著槍，肩上搭著三隻兔子，從山回來。肖虎媽媽趕緊生火。剛燉好兔肉，語嫣，肖虎和達成三人高高興興的從山回來。

    他們今按照約定去山看看，實地考察一番，準備實施他們的計劃。忽然，竄出來一隻灰色的野兔，兩個男人剛想追趕，語嫣製止了他們。她輕輕蹲下身子，那灰色的兔子看語嫣，沒有要再逃跑的意思。語嫣把它抱在懷，才看到兔子的腹部有個洞，血從麵不斷地流了出來。那兔子望著語嫣，眼竟然流滿淚水。

    “誰這狠心？”語嫣把兔子放到地上，兔子腦袋耷拉著，語嫣用手想給它抬起來，可是手一鬆，兔子的頭又垂了下來。

    “算了，它估計不行了。”達成撕下衣襟幫語嫣把包紮起來。

    兔子眼睛慢慢閉了起來，死了。

    “哎，誰也想不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定早上它還那快樂地出來覓食，卻怎也料不到，現在卻停止了呼吸。”肖虎很傷感，想到他母親的病，心隱隱作痛。語嫣看著兔子，想到她父母臨終的樣子，不覺傷心，不知不覺輕輕抽泣。

    達成見兩人如此，把手一拍，“一隻野兔，沒什好悲傷的，快回家吧！”著，他從地上把野兔提了起來，“兔兄，對不起了，我要讓你死得值！”

    他扛著野兔在前麵走了。語嫣看著他的身影，心想道，生命如此短暫，如此脆弱，隨時都可以結束。看來，人活著，比什都好！

    “語嫣，看我媽的身體，我……”肖虎仰起臉，喉嚨咕嘟一響，硬是咽下了淚水。

    “以後我們好好孝敬她，讓她快樂走過每一。”

    肖虎激動地握住語嫣的手，激動地連聲謝謝。

    “放下，快放下！手都疼了！”肖虎滿臉潮紅，把手鬆開。

    山不禁晚，才五點左右吧，語嫣心估計著，肖虎的父母肯定等著她兩回去吃飯呢。